但比起把孙子们抚养成才所需要的花销,那点薪水也只是杯水车薪。
也无怪卫从白会那么想。
换做林见秋,看了这些信息之后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但他直觉并不仅仅如此。
“如果只是为了卖房子,有必要从几年前就开始装神弄鬼吗?”林见秋自言自语道。
而且这可不是像他刚租下来的小房子,而是一套豪华别墅。
普通人根本买不起这种豪宅,买得起的也不会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比起少花钱,显然是得罪丁双木这种地头蛇的风险更大。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林先生,你准备好了吗?活动马上要开始,请你快一点。”
“马上好。”林见秋应道。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很快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卫从白不由撇了下嘴:“不是说已经找到买家了吗,怎么还要你帮忙?”
林见秋放下手里的东西,理了理袖口:“毕竟已经答应下来了嘛。”
卫从白看着他拉开门,才想起来问:“你准备怎么帮他啊?”
林见秋答道:“表演个节目。”
卫从白愣了一下:“……啊?”
-
别墅的客厅早就被布置好,还特意垫高了一个小舞台,一角象征性地放着募捐箱。
宾客坐在下方,大多都是些年轻人,少数几个年纪稍大些,则坐在偏后的位置。
乍一眼看过去就跟小礼堂差不多。
宾客之中不乏一些经常上电视的名流,还有记者架着摄像机坐在最后方。
那位任先生也坐在下面。
丁双木站在台边,一抬头看到林见秋走过来,连忙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一会儿主持人报你的名字,你就赶快上去,下面的人都看着呢,你好好表现。”
丁双木一边小声嘱咐林见秋,一边跟主持人比了个手势。
主持人余光一直注意着这里,看到信号便微微点了点头,等到上一个歌手表演完,便预备着报林见秋的名字。
没人问林见秋有没有练习过,甚至没有提及要表演什么曲目。
林见秋在台边站了片刻,习惯性地先扫视了一圈。
底下眼尖的记者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悄悄地嘱咐摄影师偏一下镜头。
场子不算大,但阵仗却搞得不小。
大门恰在这时候开了一条小缝,只开到可以容纳一人进出的大小。
门口守着的保安核对了一下请柬,便恭敬地请迟到了的人进去。
林见秋的视线撞上去,刚刚进门的齐越泽和他同时微微怔了怔。
“下面有请林见秋给我们带来表演……”
台上主持人大声地叫着林见秋的名字。
这回不止那些眼尖的记者,台下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隐约还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是那个林见秋吗?”
“就是被叶临云赶出去的那个吧。”
“怎么长得不太一样了?整容了吗?”
“啧啧,之前看他不是很神气吗,现在也沦落到求着丁双木混饭吃了啊。”
“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上去的啊,不是说丁双木是跟着卫从白的吗?”
“什么勾搭不勾搭,没听说现在林见秋现在都落魄到睡桥洞了吗,还不是哭着喊着求着丁双木过来露脸。”
“也是,叶临云话都说那么死了,谁敢用他。”
“你们太天真了,这都看不出来吗——”
有人抬抬下巴,示意其他人看向后面,齐越泽刚刚在后排的空位上落座。
齐越泽原本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此刻他不仅被邀请了,还坐在了观众席上。
“听说丁双木之前跟卫从白出了点小矛盾。”
“他们能有什么矛盾?不是一直都玩得很好吗?我前两天还看到他们一起喝酒。”
“之前不是传闻卫从白公司死定了吗?结果一个帮他的都没有。”
“丁双木也没帮?”
“那可不,说是没钱呢,还说房子闹鬼卖不出去……反正他也没得罪叶临云。”
……
于是剩下的人也很快了然。
再抬头时,看向林见秋的目光里的疑惑变成了嘲讽,有人优哉游哉地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十足的看热闹的姿态。
齐越泽也在看着林见秋。
那么多的讨论声,难免有些音量过于大的——可能是无意的、也可能是故意的,林见秋不可能没有听到。
但他神情未变,脸上甚至还挂着笑。
主持人也被台下的氛围感染,堆起的笑意里也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轻蔑与讽意。
他再一次叫了林见秋的名字,做了个“请”的手势。
“让我们掌声欢迎林见秋上台。”
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多数人都只是敷衍地拍几下巴掌,有的连动也没动,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露出点看好戏的神情。
记者坐在最后一排,一手拿着手机录像,一手对着膝盖上的笔记本奋笔疾书。
丁双木在后面推了林见秋一下,小声提醒道:“别忘了你签了合同。”
林见秋往前一步,避开了丁双木的手。
然后他抬脚踩上台阶,上了台,走向了舞台角落的钢琴。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洗完澡没吹头今天光荣感冒,昏昏沉沉了一天(瘫……)
所以今天暂时莫得加更了,要是明天感冒能好就再补一更
大家晚上早点休息,冬春换季也要注意保暖,么么哒
第35章 、35
在按下琴键的那一瞬间, 下面还是安静了下来。
林见秋指尖触摸到琴键,却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熟悉感。
原主从小就开始学钢琴,但后来主修的是小提琴——不过就算是换做小提琴, 现在也不会有多少差别。
原主已经很久不练琴了。
而林见秋,仅仅只学过吉他, 还是为了接近某个任务对象才临时抱佛脚。
但坐在钢琴前的时候, 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他拥有原主过去练琴时的记忆, 清楚地知道该在什么时机按下什么键。
也仅仅如此。
下面的宾客先是意外,随即渐渐露出了嘲讽鄙夷的神情。
一曲未尽, 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
“你这是在玷污艺术!”
其他人也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琴声未停, 还是那样生疏的调子。
那位出声指责的中年男人气得脸色通红, 义正辞严地指责着林见秋将艺术视为儿戏。
“枉我以为你在国外进修这么多年会有几分真材实料, 没想到连几岁小孩子的水准都不如,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愚弄我们?”
“你这样对艺术毫无敬畏之心之人不配被称为音乐家!”
“不,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天赋, 想以‘音乐家’自居, 你还不如寄希望于下辈子投个好胎!”
林见秋恍若未闻,岿然不动地按照原本地节奏按着琴键。
若是原主在这里,从齐越泽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可能就会感到无地自容,一刻也待不下去。
但林见秋毫不在意。
他是个目标明确且脸皮够厚的人。
他今天的工作就是演奏完这个曲子。
其他观众的反应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嘘声也好, 嘲讽也罢, 他都能欣然接受。
但这样的反应却难以取悦观众。
一曲弹完, 主持人拦住了林见秋,笑嘻嘻地将话筒递上去,问他对于任先生的批评如何看待。
任先生便是那位忍不住站起来指责林见秋的。
他是个小有名气的音乐家,出现在公众的场合并不算太多, 但至少比原主自封的“音乐家”来得名正言顺。
原主一心想打进那个听起来更高端一些的圈子,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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