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升苦哈哈地锤锤腰,心想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病痛越深金主越狗。
万物皆有因,季升不想听。
不过好在,谢轩铭给他的指示,具体为——在我睡着前坐着。
换句话说,谢轩铭睡着后,季升便可自主躺下了。
季升完成阅读理解,便开始在心中默默给谢轩铭催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金主,我亲爱的架子鼓供应员。
妈妈爱你,爸爸爱你,我也爱你。
就是你白月光不爱你。
他催命一样幽幽祈祷。
谢轩铭似乎在睡眠上存在问题,好几次季升都觉得他要睡了,他却又忽地睁眼,鹰一样望向准备躺下的季升。
季升只能如同被教导主任抓到开小差一般老老实实坐直,重新回归岗位。
他几次睁眼下来,季升忽然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
谢轩铭不至于闲着没事当督公。
他更像是在透过季洄的脸,看向某人。
某个不在他身边的人。
季升哑然失笑。
什么啊。
台上影帝台下疯批如谢轩铭,还有看不到白月光的面容就无法入睡这种深情人特供毛病吗?
真是奇怪。
说出去都没人信的那种奇怪。
谢轩铭睁眼闭眼折腾了几番,终于在凌晨两点合上眼,陷入睡眠。
介于之前几次教训,季升没敢立即躺下,他谨慎决定再观察一会。
谢轩铭醒时一张阎王脸,睡了也不好接近。他英挺的眉峰蹙着,睫毛不住抖动,睡得很不安稳。
他的嘴唇由抿紧逐渐张开,唇瓣翕动间,呓语隐隐飘出。
季升屏气凝神,却捕捉不到成型音调。
他悄声无息起身,往前靠两步,正准备侧耳偷听,却兀地僵住了身体。
离他一尺的距离,谢轩铭眉间蹙出川字,额上挂满冷汗。
他攥着被单,恨恨呓语:
“季升……你欠我……”
作者有话说:
季升:还不如睡我呢,什么人啊……
第6章
季升第二日睁眼时,眼前床铺被褥整齐,谢轩铭已经离开了。
不规则的睡姿让季升的身体散架般酸痛,他坐起来,苦着脸揉捏着腰间重灾区,视线忽地被茶色沙发扶手上突兀的黄色小方块吸引。
是张便利贴,谢轩铭留的。
季升把那便利贴撕下来,上面字迹遒劲有力。
光看字可真想不到是个喜怒无常的不举男啊。
季升腹非心谤。
鼓今日送过去。
房里没多的洗漱用具。
车费在床头柜
季升盯着那三行字揣摩半天,悟出三个道理。
一、自己这一身腰酸背痛没白挨,好歹换了个鼓。
二、谢轩铭让他别动房子里的杯具,滚回宿舍再洗漱。
三、他有钱回去了。
季升转头,柜子上,眼药水瓶底下压着两张钞票。
两张红色,比季升要求的金额多给了大几十。
虽然在床头拿到小费有一种微妙的暗示意味,但作为目前总资产不足50的赤贫人士,季升并没有也没资格觉得被侮辱,他欣欣然抽走钞票,完成了重生后第一次资产扩充。
谢轩铭自然不可能给他留早餐,季升便也不着急刷牙。
本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谢轩铭不知的想法,季升没做什么挣扎便决定借用客卫解决内急。
完事后,他洗干净手,顺带泼一把冷水潦草清洁面部,兜里揣着两百块钱,离开了别墅。
季升原本打算坐公交回去,但群里的排练通知与自身疲惫的身体,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改为奢侈一把坐出租。
别墅区甚至比城中村更不好打车,区域里的住户一般自带交通工具和司机,有点常识的出租车司机都不会往那块靠。
手机软件显示最近的出租车在五公里外,过来要十几分钟。
季升靠着大门等车,无聊地找保安唠起嗑来。
季升:“大哥你是做什么工作啊?”
站岗的保安:……
保安:“安保。”
季升:“安保好啊,猜猜我是做什么的?你绝对想不到。”
保安:……我不想猜。
保安冷漠:“无业游民。”
“答错了。”季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是替身。”
保安:……
保安看一眼季升,这人在惊世骇俗的发言后依然淡定,浑身我替身我自豪我竞争上岗我无敌的奇葩气质。
保安转回眼,心道这人脑子指定他妈有点问题。
保安生硬道:“替身好啊。”
季升乐呵:“还行,就是晚上睡不了觉,还有点费腰。”
保安:?
季升正色:“但我会努力适应的。”
保安:????
此时出租到了,季升和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保安挥手,笑眯眯道“再见”。
保安不是很想再见他,他衷心希望这位少年的金主早日找回白月光,一脚踹走这过于变异的“代餐”。
不管保安怎么想,季升坐进车里,一溜烟没影了。
季升回到宿舍,成员都去训练了,留黄思哲面色古怪地给他开门。
黄思哲一脸便秘状,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季升现在却没心情顾及这位青春期阵痛小孩又动了什么敏感心思,他快要被口中黏稠感膈应坏了,冲进房拿了牙杯便直奔阳台。
他刷牙时,黄思哲跟过来,靠着门边一言不发看着他。
“怎么没去排练。”黄思哲存在感太强,季升不得不含着牙刷,嘟囔着腮帮子应付式询问。
“你不也没去。”黄思哲似乎等他说话很久了。季升话音未落,他便秒速回怼,说完面上又浮起几分尴尬,很懊悔似的。
季升瞥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这小孩了。
季升也懒得想,他干脆把黄思哲晾在那,拿起牙杯咕噜噜漱口。
“那什么”黄思哲纠结许久,清清嗓子,含糊说,“——”
“什么?”季升没听清,茫然抬头。他嘴角挂着一抹没擦干净的白,平日透彻的眼睛透着几丝傻气的茫然。
黄思哲看他这样,火又起来,他放大音量吼道:“我说对不起!你能不能别那么呆逼,话听不清人还没脾气,别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是木偶人吗?没脑子没性格被人欺负死都不知道!”
他用欺负“季洄”的方式来呵斥“季洄”受欺负不反抗。
季升眨巴眼,没怎么搞懂他的逻辑。
“噢……”
季升低头冲洗残余泡沫,慢吞吞回应,“我尽量。”
黄思哲噎住了。
黄思哲气死了。
季升洗漱完,起身发现黄思哲还杵在那,神色难堪。
这小孩咋回事?
季升是真的纳闷了:“你还有事?”
“我说,对不起。”
“我听见了。”
“你没说没关系。”
“……哈?”
黄思哲咬牙,梗着脖子说:“你就说你接不接受我道歉吧。”
季升无奈极了,他现在身份是黄思哲队友,就算黄思哲什么都不说,他也只能“原谅”黄思哲,不和他计较,何况他现在道歉了呢。
但是黄思哲不懂这个道理,他年龄小,棱角分明,硬是要拉着囫囵的东西分个是非。
季升把打湿的碎发撩上去,心道认死理瞎操心的小孩就是麻烦,道个歉和告白似的,还要郑重其事确认别人接不接受。
季升本想敷衍两句,却在见到黄思哲脸颊涨红,眼神羞郝认真时,忽地有些出神。
他莫名联想到,多年前自己也遇到过的某个尖锐小孩。
“你他妈不知道拒绝的吗?”记忆里,早熟的十七岁的少年罕见气急,“还是没脑子,昨天不是我及时回来,你他妈可能,不,就肯定出事了。”
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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