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铭脑袋快速运转。
借口间歇性发疯肯定不行,没人愿意留一个精神病隐患在身边。暗恋那理由则更令人窒息,要谢轩铭说不如让他当场表演上吊……
数个理由在谢轩铭因为酒精短暂麻痹的大脑里略过,最后,一个大胆且离谱的编剧情节浮出水面。
“其实,我有个初恋。”谢轩铭表情肃穆,眼神飘忽,“和季哥你长得,有点像。”
他说这话时心中十分没底,感觉这离谱的理由分分钟会被戳穿。
“我暗恋他很久了……喝醉了可能头脑不清醒,把你当成了他,就……”
然而,季升信了。
“豁,合着我还是代人受罪了。”季升冷笑道,“可以啊谢轩铭,的亏我是个大小伙子,这要是个姑娘长得像你初恋,你就可以直接进局子了。”
“对不起……”谢轩铭小媳妇似低低道歉。
见他垂头丧气,季升逐渐平复了情绪。
季升就是因为被生生咬了一口,疼痛生出些愤怒,没往侮辱、占便宜那方面想,现在谢轩铭自爆求而不得的初恋,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是能让人心软……
至少很能让季升心软。
“行了行了。”季升不耐烦晃晃手,“瞧你这点出息,喜欢个人把自己憋成这个疯样子。喜欢就去追,去表白,闷头葫芦似的有什么意思……你那个初恋,和你一个学校的?”
谢轩铭盘算着季升这口吻,是一个学校的估计得压着他去表白。
“以前是,现在出国了。”谢轩铭撒谎不眨眼。
“有电话吗?”
“没联系方式。”谢轩铭说,“比我大一级,没说过几句话。”
“出息!”季升恨铁不成刚,转念一想又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刚见面给我大力士,原来是触景生情了。”
“劳力士。”谢轩铭怯生生纠正,“还有触景生情不是这么用的。”
“靠。”季升怒道,“你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抬杠的。”
“对不起……”
季升看他两眼,无奈:“算了算了,别苦着个脸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你这酒量酒品就别喝酒了,还有,以后你那初恋回来了,或者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什么人,别那么怂,支棱一点,怎么说也得把白告了。你长得好,莽一把说不定发觉人小姑娘也喜欢你呢。”
“不是小姑娘。”谢轩铭低声道:“是男生。”
“男——”季升脑子空白一瞬,狠狠道,“男生也看脸啊!”
“哦。”谢轩铭乖巧点头。
季升是彻底拿他没办法了:“过来。”
谢轩铭不明所以过去,被他揽着脖子一下压住,狠狠捏一把脸。
谢轩铭嘴角疼得抽下,抿紧不吭气。
季升用力在他脸上捏出个红印,松手哼哼道:“扯平了。”
谢轩铭直起身,揉揉脸颊。
季升又气道:“疼也不出声,喝个酒就成呆子了,你这是什么另类的酒精过敏。”
他拍拍谢轩铭的脑袋:“以后别喝酒了,怕你喝醉了被人欺负。”
谢轩铭没忍住挑眼,瞥见他脸上醒目的牙印,心道我喝醉还把你欺负了呢。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谢轩铭可不想把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给惹发飙了。
他只“嗯”一声,乖巧地仿佛一只人畜无害的萨摩亚。
“回去吧,明天早起练习。”季升又顺手撸两下他的脑袋,把他的头摸揉成鸟窝,“以后喜欢上哪家姑……小伙儿和你哥我说,我别的不会,追人还是有一手的。”
“嗯。”
“回去吧,拜拜。”季升推他一把。
谢轩铭道别完,一转身,变了个脸色。
乖巧柔顺从他面上迅速隐去,谢轩铭面无表情的拉门,和准备进门的苏镜撞上后微微点头,侧身出去了。
“我靠你怎么骂他了,表情那么难看……”
苏镜惊愕地进门,大呼小叫。
谢轩铭把吵闹关在门后,直直走出屋子。
他在防盗门外站定,揉了揉僵硬的脸。
喜欢上的人,绝对不可能告诉季升的。
那不叫情报分享,更应该称为告白。
谢轩铭当然知道季升很擅长追人,角落里那温柔的歌声便是证据。
季升能熟练用歌声表达情绪,如果说先前谢轩铭只是怀疑,那听了那低低的哼鸣后,他基本就已经确定。
季升在借用情歌表达对盛空知的好感。
谢轩铭也擅长将感情放入歌曲,比如绝望的浪犬,又如暧昧的水果糖。
所以,在舞台上时,季升听出了其中的悸动吗?
谢轩铭走到出租屋门前,摸出钥匙,吱呀插入生锈锁孔。
演出末尾,谢轩铭借着设计动作回身,视线飞往后上方架子鼓区域。
季升坐在那。
他笑得肆意,眼睛含着细碎的光,轻轻洒在舞台一角。
他大胆又温柔地,看向低头抚琴的贝斯手。
见谢轩铭转身,季升惊讶一瞬,视线流转。
他分给谢轩铭一个开朗的笑。
作者有话说:
万恶之源——其实,我有个初恋
第27章
决赛在四个星期后,原创歌曲,主题不限。
不限主题就如放松缰绳,青出这匹野马发出欢呼似的嘶鸣,撒丫子冲向冠军的方向。
成员很快定下了曲目,在对应舞台演出做出更加戏剧化、更能调动观众热情的改编后,开始了排练。
前两周的排练都很顺利,编曲配合与舞台动作设计在一次次磨合中完善下来,成员们便是意气风发地剑指冠军,苏镜不止一次调笑问比赛完了该去哪庆祝,要不搞个小巡演什么的……
一切似乎都在正轨上迅猛前进。
但意外总会横生。
李谭从第三周开始,频繁地缺席排练,成员问起什么情况,他只含糊答家里出了些事,为难的神色让人不好再问。
一日,在去排练的路上,谢轩铭转过一个拐角,忽地听闻李谭声音。
“再多一周行吗?短时期真的不行……我会想办法的,麻烦您再宽限一些……”
谢轩铭默不作声地听着,李谭的声音从急切恳请逐渐转为愤怒无奈,他最终狠狠把电话一挂,无力蹲坐下来。
谢轩铭靠着墙不动,直觉变故要发生了。
他的感觉是对的,第三周末尾,李谭来了出租屋,说有事想和成员们谈谈。
谢轩铭从隔壁过来时,李谭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烟,一手扶额,满脸阴郁憔悴。
“我那个弟弟,你们也知道。”他咬牙,怒骂,“就是败家玩意儿,迟早惹出祸端。”
“他干什么了?”盛空知皱眉,“又去赌博?”
李谭没说话,只埋头一个劲狠抽。
谢轩铭闻不惯烟味,轻轻皱下眉,季升瞥他一眼,对李谭说:“烟掐了,小谢闻不惯。”
又问:“欠了多少。”
“十来万。”李谭把烟摁在烟灰缸里,哑声说。
“操。”季升苏镜同步骂出声。
李谭的家境他们是清楚的,父亲瘫痪无工作能力,母亲早早去世,李谭小学毕业就出来四处打工,一人拖着小六岁的弟弟和患病父亲生活。
虽说近两年,李谭有了稳定工作,家中情况好了些,但他一月,加上表演的外快,也就拿个五六千,这十万,对于李谭家来说,是绝对的巨款。
“他搞什么?”苏镜满脸惊怒,“你家这情况他还出去赌。”
李谭抬手又想吸烟,发现烟灭了,只能捻两下手指,苦涩道:“谁知道他想什么。讨债的人上门来,放狠话说还不了,一万砍他一根手指,我爸听到险些昏过去,我真的……”
他说不下去,青出成员面面相觑,盛空知斟酌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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