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4)
而依着惯例,在宫宴之前,各个皇子都会先去给母亲请安。
毕竟宫宴上母子并不会坐在一处,说话的机会也不多。
楚沉虽然带着原主的记忆,但终究有些心虚,所以穿过来之后并未进过宫,今日倒是第一次和原主的母亲见面。他在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原主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在后宫中没什么存在感。
皇帝似乎也不待见这个妃子,所以连带着原主这个六皇子也没什么地位。纵观整个皇室,六皇子要地位没地位,要名声没名声,要才华没才华,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长相了。可他的母妃容貌也很惊艳,不照样不得宠吗?
可见,长得好看在皇家来说,毫无用处!
楚沉进了皇宫,远远便有一个身影迎了上来。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晚给楚沉下药的五皇子,楚灿。
“五哥,好巧啊。”楚沉一脸假笑道。
“什么巧,我在这儿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五皇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楚沉,苦着脸道:“昨晚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三哥突然来了,这是解药,你要是还觉得不舒服,就吃一粒。”
楚沉:……
这人真搞笑,下完药等人药力都散了,再来送解药?
“昨晚那酒我也喝了,回去之后和府中的姬妾折腾了大半夜,我记得六弟府上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想来昨晚六弟是受苦了。”五皇子说的一脸情真意切,楚沉都快入戏了。
“呵呵,我还好。”楚沉微笑道。
就是昨晚梦里唐突了那位恩人,不过今日已经安排人去赎身,也算将功折罪了……
“六弟,昨晚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五皇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会呢,五哥待我情真意切,我都记在心里呢。”楚沉皮笑肉不笑的道。
五皇子闻言一脸感动,抱着楚沉好一会儿才撒手:“我就知道六弟不会怪我的,听你这么说,五哥就放心了。”
楚沉:……
他挖苦的这么明显,对方也能听不出来?
也难为了贵妃娘娘,处心积虑为这个儿子谋前程。
只不知这五皇子究竟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扮猪吃老虎。
但楚沉心中有数,自己如今既然已经和太子结盟,总归要和五皇子保持些距离。
楚沉应付了五皇子这出表演,匆匆去了明月居,那是原主母亲容妃的住处。这明月居虽然偏僻了些,但胜在清净,被容妃打理的很好,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花草的清香之气。
“如今天冷了,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容妃见楚沉一身凉气,不禁拧着眉头责怪道。
“路远,穿多了怕出汗。”楚沉道:“这会儿有太阳照着,并不觉得冷。”
容妃闻言没再说什么,拉着楚沉坐下,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花茶。
楚沉看着眼前的容妃,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对方过世的早,但在楚沉记忆中,她和容妃的长相很相似,都是这般恬静温婉。只可惜,原主这个父亲是个皇帝,并不懂得珍惜眼前这样的女子。
“今日宫宴,你父皇着人备了好些花样,我听闻还安排了尧国的质子当众表演吹/箫。”容妃道。
吹……什么?
楚沉一口茶水喷出了大半,咳嗽了好半天。
“慢点喝,仔细烫着。”容妃帮他擦了擦嘴,又道:“听闻质子在故国时便习得一手绝美萧声,据说北疆旷野的群狼,都会被他的萧声吸引。后来尧国国师觉得他习了妖法,这才蛊惑尧国国君将他送到了大楚做质子。”
楚沉勉强压抑住自己对那个词汇不健康的联想,开口道:“那父皇为何要让他在今日宫宴上表演吹……那个萧?就不怕他引来群狼?”
“那不过是个传言罢了,再说大楚京城哪来的狼?”容妃笑道。
“我听说这个质子深居简出,长相奇丑无比,想不到他竟然会吹……那个萧?”楚沉轻咳一声道。
容妃道:“质子的长相……”
她眼底不自觉露出一丝柔和,开口道:“他刚来大楚的那一年,我倒是匆匆见过一面,算起来也有六年了。他比你小两岁,今年该十八了。”
楚沉闻言一怔,心道质子年纪这么小?才十八!
那刚来大楚的时候,也就才十二岁。
真够可怜的。
“今日你父皇着他在宫宴表演,无非是因为此前尧国传来的文书,言辞过于跋扈,惹得你父皇不太高兴。”容妃道:“他今日这般折辱尧国质子,不过为了一泄心中怒气。”
楚沉闻言心道这皇帝也够小气的,堂堂一国之君受了气竟然去为难一个少年。
“母妃今日怎么想起来跟我说这些?”楚沉开口问道。
“就是偶然想起来罢了。”容妃笑着给楚沉添了茶水,又道:“今日宫宴之上,其他几个皇子为了讨你父皇欢心,定然会对质子百般刁难。母妃只希望你记住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
楚沉闻言一怔,突然想起了昨晚太子的话。
太子要他无论如何不可惹皇帝不快,只不知太子所指究竟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而且容妃为何突然对他说这些?
总觉得话里有话。
快到了宫宴的时间,楚沉喝完了茶从容妃的住处出来。
重阳正等着门口手里拿了件大氅,没想到楚沉身上已经披了一件。
“到底是容妃娘娘想得周到,我倒是多虑了。”重阳将大氅收起来,递给身边的随侍。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楚沉问道:“人赎出来了吗?”
重阳挠了挠头道:“我到了长宁湖畔一看,爷说的那艘画舫早已人去船空,别说是画舫里的小倌儿,就连船上的伙计都不知去向。”
楚沉一愣,问道:“一夜之间人就走光了?”
“我暗自打听了一下,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重阳道:“想来是昨夜爷在那里落了水,他们怕受到牵连吧。”
楚沉拧着眉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想到那没来得及看清面目的救命恩人,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怅然。
第四章
宫宴设在一处宽敞明亮的殿内,里头燃了暖炉,倒是不觉得冷。
楚沉进去后走到五皇子旁边的席位坐下,不一会儿工夫几位皇子和几位后妃也纷纷到了。
此前楚沉已经根据原主的记忆,梳理过皇宫中众人的地位和特征,今日见到真人,他便忍不住多观察了几眼。朝中的六位皇子中,最出色的自然是三皇子楚骁,他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外表出众且气度不凡,坐在众皇子之首,十分有储君的架势。
至于其他几位皇子,大皇子体弱,二皇子母妃早死,所以都没什么存在感。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贵妃所出,一个看起来很精明,一个则傻的冒泡……
后妃中今日列席的,只有皇后、贵妃、容妃以及宫里唯一的男妃——宁妃。宁妃是大皇子的生父,也是大楚皇宫唯一的男妃,据说他当年生产之时十分凶险,导致大皇子一直体弱多病。
楚沉一眼望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妃俨然成了全场的焦点,反观皇后虽打扮地低调,却难掩贵气,容妃和宁妃则一个温婉优雅,一个沉静淡然。
“呦,这不是昨晚刚掉到湖里的六殿下吗?”贵妃带着笑意瞥了楚沉一脸,捏着嗓子道:“六殿下为了和南风馆的小倌儿玩闹,性命都差点丢了,倒也是舍本儿。”
他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了楚沉的身上。
楚沉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开口道:“倒也多谢五哥带着我,这种地方我不太熟。”
贵妃闻言白了他一眼,不再做声。
这老六平日里最是软塌塌的好欺负,今日也不知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陛下驾到。”首领太监一声不轻不重的喊声自殿外传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