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101)
暮天/行是怎么去了那废弃的炼丹房,又是为何躲在门后,陆璟不问大概也猜得到和自己有关。只可惜,如今暮天/行摔成了这样,陆璟无法得知对方当时具体的心情,不知是有话要同他说,还是有别的心思……
“好在没伤着别的地方。”楚沉安慰道道:“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陆璟点了点头道:“太医也是这么说的,暂时也不敢用药,说是要等等看,确定一下有没有别的症状。”
暮天阔闻言若有所思的道:“那就劳烦小侯爷先照看着老十,他这见人就咬的毛病,估计旁人制止不住他。”
“陆某分内之事。”陆璟忙道:“十殿下的病若是没有起色,陆某便去大楚给他找大夫,总不能弃他于不顾。”
暮天阔闻言点了点头,又拍了拍陆璟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的手还好吧?”从陆璟的住处出来以后楚沉问暮天阔道。暮天阔将手腕给他看,便见上头有两个清晰的牙印,虽然看着有些触目,但隔了这一会儿已经比刚开始好多了。
楚沉开口道:“吓我一跳,我看他咬你那架势,还以为得咬下来一块肉。”
“若是失了理智这么一口咬下去,不掉块肉也得流点血。”暮天阔开口道。
楚沉闻言一怔,从暮天阔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别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失去神智?”
“孤也不敢确定。”暮天阔道:“说不定老十与孤兄弟情深,虽然失了神智也不忍心下重口呢?”他嘴上这么说,语气却带着几分戏谑。
暮天阔带着楚沉回了寝殿,没一会儿工夫太医院的院判便来了。楚沉一见他便挑了挑眉,心道暮天阔果然还是信不过自己这个弟弟。
不过这也不怪暮天阔,一直以来暮天/行行事都颇为特立独行,若不是有人压着,估计什么离谱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装疯卖傻这种事,想必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十殿下如何了?”暮天阔问道。
太医一脸紧张地道:“臣等无能,并不能诊出十殿下所犯何病。”
暮天阔道:“这里没有旁人,你直说你的三段便是,孤不会追究你。”
“是。”太医闻言这才开口道:“臣与几位太医私下商讨过,十殿下的脉象十分平稳,头上也没有任何撞击过的痕迹,但他如今却又失了神智……实在是有些奇怪。”
“装得?”暮天阔问道。
“臣不敢断言。”太医忙道。
暮天阔冷笑一声问道:“这好办,你们一会儿当着老十的面,就说找出了治病的法子,需要在他脑袋上扎上百来根银针,他若是装的,立马就能好起来。”
太医闻言一脸惊慌,显然觉得这法子有些缺德,还容易得罪人。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楚沉在一旁提醒道。
楚沉如今已经知道了陆璟对暮天/行的心思,大概也能猜得到暮天/行对陆璟的心思。两人如今处在窗户纸将破未破的边缘,暮天阔若是这么一闹,万一暮天/行真的装的,当场皮戳破,场面未免有点太尴尬了……
再说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装受伤这种幼稚的举动,连暮天阔平日里这么成熟的人都做得出来,暮天/行装个疯似乎也不意外。
暮天阔大概也想到了这茬,当初楚沉可是给他留足了颜面,虽然暗地里整得他狼狈不堪,面上却从未戳破过。
“那便再观察个两三日吧。”暮天阔朝太医道:“只要老十疯得不离谱,便先由着他。反正陆小侯爷踹得门,这人让他伺候几日也说得过去。”
太医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十殿下再怎么说也是位皇子,真让他去扎上一百针,他还真不敢下手。
另一边,太医们开了副安神的方子便纷纷走了,以防万一留了个人在东宫值守。
“十殿下这病可要注意些什么?”陆璟趁着太医临走前问道。
太医想了想开口道:“看殿下这情形,吃喝拉撒睡恐怕都离不了人,陆小侯爷若是伺候不来,可将十殿下从前近身伺候的人叫过来。”
陆璟看了一眼暮天/行,开口道:“算了吧,还是我亲自来吧。他如今脾气大的很,万一旁人没个方寸伤着他就麻烦了。”
太医闻言一脸无语,心道十殿下如今这么大脾气,你不担心他伤着别人,倒还担心别人伤着他……
晚膳的时候,楚沉和暮天阔又来了一趟,暮天/行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模样,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方才我喂他他还吃的,你们来了他便不吃了。”陆璟叹了口气道。
楚沉和暮天阔对看了一眼,没想到竟也有皮送客的一天,当即也没久留,去容夫人那里看孩子去了。
暮天阔陪着楚沉到了院外,然后有蹑手蹑脚地回去偷看了一眼,见他们走了之后,暮天/行果然又开始吃东西,看那样子还挺乖。
“怎么样?”楚沉问道。
“孤看他这脑子好得不得了。”暮天阔揉了揉手腕上的伤,冷声道:“孤早晚得教训他一顿。”
两人到了容夫人的住处,陪着容夫人一起用了晚膳,而后陪着小柔柔玩儿了一会儿。
小婴儿这个时候长得很快,几乎几天就会变样子,所以楚沉和暮天阔几乎每日都会抽空过来陪陪她。
容夫人坐在一旁一脸笑意地看着楚沉道:“你肚子里这个算着也快四个月了吧?有动静了吗?”
楚沉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感觉好像略有了些肉,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是孩子长大了还是自己吃多了。
“好像没动过。”楚沉道:“太医这几日也问了,说差不多该动了。”
容夫人闻言道:“每个孩子都不一样,倒也不必着急。”
楚沉点了点头,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期待。四个月的胎儿应该已经成了形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回寝殿的路上,暮天阔一直默不作声,楚沉见状问道:“殿下怎么了?”
“孤吃多了,有些积食。”暮天阔忙道,实际上他是听到容夫人的询问,莫名又生出了几分恐慌。
这些日子他们先是搬到了偏殿,后来又将寝殿整个修缮一新,他几乎已经快忘了许久前的那个噩梦。可如今骤然皮人提醒,意识到楚沉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一天天变大,而楚沉生产的日子,也会越来越近……这又让暮天阔觉得惶恐不已。
“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暮天阔怕楚沉觉察到他的心思,开口转移话题道:“过几日大楚和沧绥的使团就要到了,大楚倒是没说派哪位皇子过来,但沧绥……”
楚沉闻言便猜出了几分,问道:“沧绥派来的王子,莫非是姐姐之前那个夫君?”
“正是。”暮天阔道:“沧绥的三皇子,卢哈。”
楚沉目光中略过一丝冷意,开口道:“沧绥王子那么多,为何派他过来?”
“外间一直传言孤与大将军不合。”暮天阔道:“沧绥人大概觉得,派卢哈过来膈应一下裴文曜,孤会高兴。”
可惜,他们不知道暮天阔如今和裴文曜早就冰释前嫌了。
楚沉冷笑一声,他还挺想会会这个卢哈。这位传说中荒淫无度,且弄伤了宁安公主的沧绥王子,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夜里,陆璟一直不敢睡实了,生怕暮天/行半夜突然有什么异动。
果然,刚过了子时不久,暮天/行呼吸一乱,突然翻身从榻上起来了。
陆瓃忙凑过去,却不知暮天/行要做什么。
“饿了?”陆瓃问道。
暮天/行毫无反应。
“想喝水?”陆瓃又问道。
暮天/行依旧没反应。
陆璟恍然大悟,不吃不喝那肯定就是要去茅房了!陆璟忙给他披上衣服,带着人去了茅房。
待到了地方之后,陆璟一直在旁边守着,却见暮天/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解决的意思。
实际上,暮天/行多半是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解决,想等他走开了之后再解决。可陆璟显然领会错了意思,以为他摔傻之后,连方便之事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