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男主小师叔的崽后,魔君带球跑了(21)
唐谨正往外走,闻言,蓦地一愣:“之钦哥为何不同意?”
纵然谢之钦当年名噪一时,但他如今也不过是个聋子,据说相貌还不佳,虽说云都与霁陵联姻,从地位上来说,是霁陵高攀,可单从个人来讲,谢之钦根本配不上自己好么,他根本没理由拒绝。
邃明干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
老早之前,风迹就想给谢之钦说亲,但都被谢之钦拒绝了。谢之钦还很认真的告诉风迹,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人成婚,尤其是仙门之人。
风迹问他为何,谢之钦不答,但咬死如此。怎么突然就同意了?
一盏茶后,四人顺利离开了藤蔓笼所在地。
出来之时,他们才发现,藤蔓所在之地,其实是一个巨大的传送阵,其中又包含着无数子传送阵,而那些单独的藤蔓笼,就一一分布在这些子传送阵上。
所以,他们刚才并不是被传送去了某个地方,而是,压根没从传送阵出来。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他跟钟未凌盘桓许久,也没找到出口了。因为传送阵内,无数空间挤压交错,如非强行破阵,否则根本没有出口。
离开大传送阵后,再次回到现实。
入眼是无数盘树而生的鬼藤,这些藤蔓比传送阵内的要小,但依旧让人觉得恶心。
不过,这里好像是城郊密林,城中那些四散分布的传送阵终点,应该也是这里了。
“小师叔,他怎么样了?”邃明快步追上去,问道。
虽然钟未凌对自己有意思,还跑到雨宁房间勾引雨宁,可是……要不是自己偷溜,也不会把他带到此处,他也不会晕过去。
一码归一码,这次,终究是自己不对在先。
“我带了灵丹,要不要给他吃一粒?”邃明连忙拿出一只小药瓶。
唐谨忍不住小声嘟哝道:“魔君修为高深,怎会突然便晕过去,该不会是装的吧。”
邃明跟唐谨离得很近,但也只听见残字片语,没在意。
看见谢之钦顿步,邃明不解:“小师叔,怎么了?”
谢之钦转过身,冷淡的目光落在唐谨脸上,声音平淡但不容置喙:“他没装,他很疼,我能感觉到。”
“我知霁陵仙门与魔族不合,唐公子自小也对魔族颇有偏见,我不会想去改变你的想法,那是你的自由,但也请唐公子若实在心有揣测,就放在自己心里说,不要出声,因为别人听到,可能会不悦。”谢之钦严肃道。
唐谨一时沉默。
邃明暗暗替唐谨捏了把汗,他家小师叔素来温和,少与人争论,少与人说硬话,方才这种程度的语气和措辞,换算到正常人身上,算是警告咆哮级别了。
不过这唐谨也是,不是说要跟自家小师叔联姻么,连小师叔品性都摸不透。
谢之钦生平最讨厌两种人,小肚鸡肠之人,总喜欢恶意揣测他人之人。
好巧不巧,唐谨全占了。
“多谢师侄好意,”谢之钦对邃明道,“不过,药不能乱吃,先找个地方,我帮他看看。”
邃明嗯了声:“好。”
唐谨自知惹谢之钦不悦,想弥补:“这地方我熟悉,前面不远便有间破庙,我们可以去那里。”
谢之钦疏离道了声多谢,便抱着钟未凌,朝破庙去了。
破庙年久失修,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稻草,谢之钦嫌地上脏,脱掉外袍铺在地上,这才将钟未凌放了上去。
唐谨跟邃明站在一旁,等谢之钦给钟未凌诊脉。
白皙冰凉的指尖搭在钟未凌脉搏上,片刻后,谢之钦蹙起了眉,指尖力道加大,按了下去,旋即,谢之钦眉头皱的更深了,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迷茫。
好奇怪的脉象。
谢之钦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又重新号了几次,结果无二。
按之流利,滑若滚珠。
喜脉……
见谢之钦一直抿唇不语,邃明紧张道:“情况很糟糕吗?要不我现在就回城,去找宿央跟桑铃儿来?”
谢之钦摇头:“不必,情况倒是无恙,只是疼晕过去了。”
但脉象是喜脉,这着实让人不解。
虽然上古天魔时期的魔族,确实男女皆可孕,可时隔千年,如今的魔族早就不是如此了,不可能是怀孕。
难道是肚子里长了奇怪的东西?
在确定情况之前,还是暂时保密比较好。
“是吗?可谢仙师你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凝重啊。”唐谨道,“我也略懂医术,要不让我看看?”
谢之钦掌心按在钟未凌手腕上,淡声道:“多谢唐公子好意,但确实不必了。”
钟未凌脉象特殊,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会损他名声。
“邃明,你去打点水,我想帮他擦擦脸,会醒得快些。”谢之钦温声吩咐道。
邃明领命离开后,谢之钦像小狗护食一样,坐在钟未凌身边,一动不动。
直到,掌心下护着的手腕微微一颤。
谢之钦眼睛一亮:“你醒了?!”
钟未凌皱眉虚弱嗯了声:“你压的本座手酸。”
刚醒,钟未凌没力气,谢之钦压的又太死,他只能勾起手指,挠了下谢之钦的掌心。
谢之钦眼睛倏地睁圆,像只突然支棱起耳朵的小猫,盯————
“盯什么盯,手拿开。”钟未凌赏了他一记白眼。
谢之钦连忙照做:“失礼。”
钟未凌想坐起,但体力未复,一个人坐不起来,他伸手挂住谢之钦的肩膀,在谢之钦的帮助下,堪堪坐起。
“这是哪?”钟未凌的记忆,还停留在藤蔓那一段。
谢之钦道:“这是城郊破庙,你晕倒之后,我先把你带到这里了。”
唐谨站在一边,一脸温柔道:“魔君兴许不知,你晕倒的时候,之钦哥哥差点急死。”
钟未凌get到了奇怪的点:“之钦……哥哥?”目光从唐谨身上,缓缓落在谢之钦身上,失笑,“原来谢仙师跟唐公子这么熟啊,抱歉,若早知如此,你昨日刚来霁陵时,本座便不擅自让桑铃给你们安排住处了。”
谢之钦眼神慌乱:“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未凌挑眉:“我想的哪样?”
谢之钦想解释,但感觉所有话都乱七八糟堵在嘴边,一时找不到头绪。他扭头对唐谨道:“唐公子,你别这么叫我,唐宗主跟我师兄是至交,算起来,我跟唐宗主是同辈,按理说,你应当叫我一声叔叔,或者师叔的,不能叫哥哥,这不行。”
唐谨皱眉:“可你我是要联姻的,我日后总不能一直叫你师叔吧。”
“联姻?”钟未凌恍然,旋即冲谢之钦拱了拱手,“恭喜。”
谢之钦疯狂摇手:“不是不是,没联姻。”
唐谨不解:“可风迹师叔明明没拒绝我父亲的联姻之意。”
谢之钦:“但也没同意。”
风迹前段时间确实吵吵着要让谢之钦成家,但也就是气话,只是不巧,气头上收到了唐谨父亲送来的信。
信中,唐宗主一直在暗示风迹,想同云都联姻,两派亲上加亲,而且直言,说不介意谢之钦有耳疾,也不介意谢之钦丑。
“你他妈才丑!”风迹把信摔到一边,“到底是谁传出的谣言,说谢之钦那崽子丑的?不就是带个面具么,那面具确实不好看,但又不代表谢之钦那小玩意儿长的不好看,摘下面具,让他们跪着舔!真当二十年前,谢之钦初次历练便把沿途男女老少迷的七荤八素那事儿是吹的吗?”
沈棠慢吞吞喝着茶:“师兄,大可不必如此生气,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唐宗主一向对魔族不爽,前几日魔君在云都出事之后,霁陵那边的仙门险些跟魔族圣女桑铃打起来。但仙门之中,主战派不多,基本都以唐宗主为首,故而他只是想拉咱们云都当靠山罢了。”
风迹愤怒道:“我就是知道他打这个算盘,所以才生气。谢之钦是本尊一手带大,他很单纯,跟朵小白花儿似得。这老不死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想拉他下水,用他做名头,去牵制别的门派,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