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上(144)
封恺格挡开刀头,急急调转马头,照夜长嘶一声,用后腿踢开的偷袭的萨鲁尔骑兵。不过对方也是个狠性情,竟然在被马踏之前,将手中的长刀狠狠掷出!
这一次,封恺不能让照夜帮忙了,只好再度挥戟挡开。
可是这样一来,他正面就露出了空档,给了沙陀王可趁之机!
沙陀王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对手任何一丁点失误都会被他完美利用,毙敌于瞬息之间!
“哈哈,业人小子,沙陀王送你个痛快!”
说着,沙陀王的骨朵就砸向封恺的面门,带着千钧的力道,几乎避无可避!
下一刻,一道金光闪过!玄铁骨朵被直接斩成两段。青铜头远远飞了出去,沙陀王的手中只剩一并秃杆!
还没等他回过神,沙陀王就感觉胸口剧痛,雪亮的刀尖刺进了他的心脏!
那把刀!那把刀!那把刀……
沙陀王的眼睛死死盯着封恺的左手。
那只手,正握着一把狭长的刀。正是这把刀,贯胸而入,刺中了自己的要害!
那个业人小子……哪里来的刀?!怎么可能斩断他的玄铁骨朵?!
这个问题,沙陀王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把烧着波浪纹的金线刀,成为他视野中最后的风景。
“然后,延平城就被封家占了。萨鲁尔部几乎全军覆没,就零星逃了几个,还都是因为没出城,见事不好提前溜走的。”
“胡人沙陀王的头颅被挂在城外,尸体被烧了祭奠城里死去的庶民。”
贺岳景升喝了一口茶汤,压低了声音和好友道。
“封家那小郎也是初生牛犊,出兵就直奔延平城。沙陀王可是胡部有名的勇士,连斩杀忻州、埭州两地不知多少兵卒,实打实的杀人鬼!”
“都是因为那些刀,不然封家那小子再厉害,也没有这胆气,封家也不敢让未来的家主冒险!””
“我们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听说恒寿薛家之前卖过雍西关一批兵刃,是薛三亲自去的定安城,这事不是秘密,卖的应该就是这些怪刀。”
“不过薛三和他爹都死在银州城外,现在恒寿薛大矢口否认刀的事,说恒寿薛家从来没有做过阵刀,这事也就死无对证了。”
“不过有人在草原看到过黑甲军的兵器,好大一部分都刻着薛家铭印,而且还锋利异常,天下除了龙泉剑坊谁还能有这种本事!”
说到这里,贺岳景升忽然压低了声音。
“陛下听说这件事,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就连之前已经有点眉目的选妃礼都停了。”
“刚出来的消息,陛下要练兵,要练出和封家黑甲军一样的精兵。但练兵要粮草要兵刃要补给,这时候就是需要各家出力的时候!”
“陛下已经说了,后宫德言工容,德是第一的。”
“德是什么,那就是为君分忧啊!不能分忧的女子,就算家世再好容颜再美也没甚用处喽。”
说着,他朝彭家主捻了捻手指,一脸“兄台你懂”的表情。
第117章
撵手指这个动作, 彭家主当然懂。
但是他不想懂,因为这实在是个费钱的动作。
彭家的确有钱,阐宁产稻米, 又是代郡中有名的丝绸重镇,彭家经营着代郡最大的米行和丝绸坊, 代郡人都知道彭家豪富。
所以之前汪得胜敢说家中出贵妃, 那真不是完全吹牛。以彭氏在代郡的地位和财力,只要肯出血, 彭家小娘子混个贵妃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过人有百相, 有些豪富之家慷慨豪爽, 有些则是一代更比一代扣。
彭家便是这样。虽然世代盘踞阐宁城,积累了海量的财富,但彭家的家风还是能省钱就一定要省钱, 千方百计地省钱,绝对不做亏本的买卖。
是以彭家虽然位列世家系谱,无奈行为举止略有些不够大气, 挣扎多年也只混到二流末等。
这一次新帝选妃,彭家主是铆足了力气。之前薛家送女入宫的好处各世家都看在眼中, 说不羡慕嫉妒是假的。只是那时候的世家联盟还在, 彼此都要顾及些脸面,又担心截胡就要再加码, 最后得利的还是皇帝,薛家就这样通了关。
但是现在, 情况又不一样了。
三王自立登基, 以世家系谱维系百年的联盟已然因为站队而四分五裂,现在是谁巴上大腿谁就有可能上位,成为新朝中新的一等世家。
再抠门, 有些该花的钱彭家也知道花,花钱是为了更多的收益。
比如为了这次选妃,彭家主也真是下了血本,肉痛了好几天拿出一盒金条。他担心下面的人毛躁,命大管事汪得胜亲自前往定安城,回来还要给他报账。
结果汪得胜还没回来,贺岳景升就来了。两人虽然是朋友,但好友此次前来的身份不同,说出来的话也是别有用意,容不得彭家主不多想。
他想打个哈哈敷衍过去,无奈好友对他性情太过了解,一眼就看出了他想推脱的心思。
“子塵兄。”
贺岳景升拍了拍彭家主的肩膀。
“这次陛下的态度很坚决,绝不是你我之辈能够敷衍过去的。”
他忽然凑到彭家主近前,压低了声音跟对方耳语了几句,听得彭家主瞬间变了脸色。
“可当真?”
贺岳景升点头。
“自然当真。”
“宫内的消息,陛下此次立后选妃不拘泥家世等级,单看小娘子的德品。”
说到这里,他忽然嗤笑一声,语气中有毫不遮掩的轻蔑。
“小娘子有什么德品,还不是看出身的家族!我是没有闺女的,但我贺岳家嫡支有啊,家主发话此事必要全族尽力。”
“呵呵,出钱出力的时候要全族尽力,享荣华捞功名的时候怎么只给嫡支,也忒不公平了!”
“子塵兄,”贺岳景升拉过彭家主的手,轻轻摸了两下。
“我此次虽然代表贺岳家,但你我相交多年,内中实情我绝不会隐瞒你。”
他伸手指了指头上。
“咱们这位陛下看着鲁直,实则心中还是有点成色的。”
“别的不说,若是此次弟弟还想蒙混过关,那便是给陛下送刀柄,有倾家灭族之祸事!”
送走了贺岳景升,彭家主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来想去心里都不得安稳。
他很怀疑贺岳景升的立场。虽然两人之前相交甚笃,但筹集粮草这事是贺岳家负责,贺岳家此次也有小娘子入宫待选,他不出钱让别家出钱,莫不是要抓彭家做冤大头?!
可景升那一房的确和贺岳家嫡支有龃龉啊……
万一景升说得不是假话,错失翻身良机是小,若被责难不遵圣命……
正想着,彭家主就听门外有人通禀,大总管汪得胜回来了。
嘿!正等这小子呢!
彭家主心中一喜,转身坐回到案前。
“快让汪得胜滚进来!”
汪得胜是掐着点进来的,一进门就一脸喜气洋洋。
“给家主贺喜!家主福运滔天,小的此次收获颇丰啊!”
彭家主就爱听汪得胜说话。这老小子有眼色会办事,嘴巴上还抹了蜜一样的甜!同样的事被他一说,就是听着让人舒坦。
“可是买到西海的宝贝?”
他故作严肃地问道。
“正是!”
听主家问起正事,汪得胜略得意地将那个木盒捧到彭家主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腰。
“老爷请看。”
彭家主打开木盒,之间里面整齐地被划分成五个部分。当中一个小木盒,余下四个格子都是等分。
花皂、洗发水、牙刷牙膏,以及不知道用途的膏子,都是用洁白无瑕的小罐子盛放,上面还绘了花纹,看上去十分精致。
这些小罐子光滑细腻,线条流畅匀称,本身就是一件件艺术品。
“这是……”
彭家主抬眼望向汪得胜,汪得胜自然也看出主家是满意的,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