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超飒(147)
楼瑾从衣服里拿出折叠整齐的纸,来到了床边,目不斜视地坐在床边上,将那张纸递给了计扬。
计扬一头雾水地接过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打印出来的菜单。
菜单只是一张A4纸,看起来打印的很匆忙,甚至没有经过更多的调整,有个菜名还错了行,计扬不明所以,只能去看楼瑾。
楼瑾单手撑在被上,身体倾斜着,交叠着腿,是很帅气的姿势,转头看他,说:“仔细看。”
计扬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集中注意力看去,嘴里念念叨叨,“炒上海青,泡菜空心菜,白水农家菜,香煎红烧鱼,黄酒焖肘子,油焖大虾,还有佛跳墙……咦,这不是我们今天吃的菜吗?有什么问题吗?”
楼瑾说:“真没看出来?”
计扬摇头,确实没看出来。
楼瑾不得不放下身子,侧躺下去,在靠近菜单的时候,他也同时靠近了计扬,甚至可以近距离地看见计扬白玉似的手腕上那团小巧的骨环,将皮肤绷出一个圆润的弧形。
淡淡的,说不上来什么味道的体香往鼻子里钻,让他的鼻翼不自觉地张开,只想要贴上去深深吸上一口。
用的不是一样的沐浴露吗?为什么这么的香,暖暖的,还带着一点奶味?
回过神来,计扬正困惑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睁的很圆,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波光粼粼的,险些又把楼瑾的注意力吸进入。
楼瑾醒了下嗓子,说:“吃完饭你们都去找诚诚的时候,我找房间的服务员要了份菜单,其实就算没这个菜单,你仔细想想,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计扬摇头,看起来真有点傻乎乎的。
楼瑾也没嫌弃计扬的智商掉线,反而更耐心地说,“想不到菜有什么问题,你就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样?”
“我怎么了?”计扬的脑袋突然梗起来,“佛跳墙太补了,我这是热的,一会儿就好。”
“只是热?”
计扬想了想,犹豫地说:“也不是,怎么还觉得有点头晕,跟喝醉了似的呢?”
说完这句话的计扬视线和楼瑾对上,继而在对方的注视下,眼睛猛地一亮,想到了什么。
再看菜单,计扬惊讶说道:“这些荤菜都需要料酒吗?你是说我喝料酒喝醉了?”
“不是料酒,是黄酒。”楼瑾说,“我之前抽空上网查了一下,地道的福州佛跳墙,除了一开始煨出的鸡汤,不加半点水,全靠黄酒炖煮。就看今天那么大一罐的佛跳墙,最起码下了两斤黄酒。”
“再看这道炖肘子,都是需要火候的菜,既然福州大师傅已经在准备佛跳墙了,那么再炖一份肘子也不麻烦。你自己做菜也很清楚,厨师都有自己的习惯和口味,福州很多菜都要黄酒炖煮,再来一两斤的黄酒倒在肘子里也不奇怪吧?”
“然后你看,无论是油焖大虾,还是红烧鱼,都需要不少的料酒去腥,这样东拼西凑,我估计今天最起码有四斤的黄酒在菜里,你说你醉不醉?”
计扬恍然大悟,继而又蹙紧眉心:“阿娜尔罕点的菜,肯定是早就有计划,只是她为什么要灌醉我们……不对,她是要灌醉廉锦,为什么?她不是说和廉锦上床就恶心吗?骗我们的?”
楼瑾撑了一会,有点累了,便枕着手臂躺了下去,视线正好和趴在床上的计扬平齐,四目对上,楼瑾微笑:“你说呢?”
计扬只是醉了,敏锐度下降了太少,但不代表线索都已经理到这个程度,他还无法推出结论。
眼珠子一转,继而再次睁大,靠近楼瑾低声说道:“阿娜尔罕应该不会骗我们,我看的出来,她是真的讨厌廉锦,所以这些如狼似虎的大补汤肯定不是为她自己准备的。你还记得今天在房车上阿娜尔罕说的吗?就廉锦的那个人渣事,没有证据肯定没有人信,为了证据,她肯定要找那么一个人。
当时我走的急了,后来回想,肯定不是雯雯。廉锦又不是牲口,看见个好看的就要上,为了保证安全,甚至杜绝后患,那个人肯定得是听话的,没有背景的,又或者说迷他迷的要死,给点甜头就守口如瓶的。这样一来,再结合阿娜尔罕的动作,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她已经找到了?”
楼瑾看着计扬推断时候,眉飞色舞,劲劲儿的小样儿,尤其是过于浓长的睫毛瑟瑟抖动的时候,他也说不上来自己被挠到了哪一处,又或者是这个话题实在有点犯禁,楼瑾的心脏跳得比平时快了不少。
他全身都热热乎乎,就好像佛跳墙的营养这一刻在身体里完全作用开来,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往一处涌出,很强烈,强烈到无法疏忽。
楼瑾的眼眸色泽暗沉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有点困惑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变化,但想想今天吃的东西,以及之前计扬的变化,又觉得本该如此,自己会这样,是正常男人都会发生的。
这样找着借口,楼瑾越发肆无忌惮的去看计扬的脸,计扬的眼睛,和他开开合合的嘴唇,偶尔刹那间还能够看见粉嫩的小舌探出头来,但不等被他看清楚,又消失无踪。
火苗在身体里越来越大,楼瑾只觉得喉咙有点疼,不得不吞下了一口口水,那“咕咚”的声音像是惊雷一样将楼瑾从失控的状态下拉扯回来。
一回神,就看见计扬定定地看着自己。
仿佛时光停止,定住一般的身影,莫名让人生出了几分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念头。
楼瑾的眼眸微微地眯着,头脸在自己的手臂上蹭着,下意识的又靠近了几分。
很近了。
好像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靠近,贴上去,然后……
“想好了吗?我说的对吗?”计扬突然开口,将楼瑾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念头纷纷打碎。
然而这些情绪却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变成了更加细碎的犹如粉末一般,挥洒在自己的身体里,被血液带到了每个角落。
楼瑾眨了眨眼,将情绪深深压下,点头道:“是的,阿娜尔罕只要在这个时候假装接个电话,说自己有急事要出去,廉锦就受不了了。”
计扬点头:“对!男人禽兽起来,必须色令智昏啊,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楼瑾接道:“可惜再色令智昏,他作为大牌明星的底线还是有的。”
计扬说:“所以最安全的就是把他的老相好叫过来,两人没日没夜胡搞一通。”
楼瑾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廉锦过来见女朋友,怎么会带自己的劈腿对象?”
计扬蹙眉:“你别告诉我,这个时候,阿娜尔罕特别安排的女生就会出现,这样会不会太巧了?而且她又怎么说服对方帮助自己收集证据?”
楼瑾说:“巧不巧那是把火发泄出来,内心平静的情况下才能思考的,如今廉锦被佛跳墙催出了一身的火气,他的智商最起码掉下百分之三十。我要是阿娜尔罕,就会在这个时候和廉锦大吵一架,刺激的廉锦怒火和浴火夹杂在一起,彻底疯狂起来。如果这个时候……曾经和自己来往过的女孩儿,就那么巧地出现在眼前了呢?你想,他会怎么做?”
计扬的酒有点醒了。
这段剧情他是知道的,也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过整个过程,但是身在其中,又被楼瑾这般分析,顿时从脚底板儿生出一股寒气。
楼瑾这人智商多少来着?作者写了吗?该不会是什么门萨俱乐部的会员吧?
楼瑾却将身体里流窜的火气,化成了更加锋利的语言,在这一刻统统发泄了出来。
“但是廉锦却不知道,少女对爱情的保质期很短,而且会被廉锦找上的女孩儿说不定家境贫寒,还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天选之女,等着王子来拯救。这个时候阿娜尔罕只需要拿出一些诱导廉锦说出的话,刺激一下那个女孩儿,就会让那个女孩儿彻底跌入谷底。”
“然后再许诺利益,两人同仇敌忾,这件事未必不能成。”
“到时候只要少女将廉锦引入早就布置好的房间里,这戏甚至不用做全套,只要女孩说出自己的年龄,再扮演一番被强迫的模样,彻底毁掉廉锦的证据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