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个好人(162)

　　白景离点头：“我只是没料到，雷蒙对夏维特的执着程度。赫西故意刺激他，就是想借他的手把我半路劫走。可他现在居然带来了这台仪器。”
　　客服安慰他：“你放心，这种仪器应对普通的alpha还好。可标记你的是赫西，他拥有整个宇宙最优秀的基因，是不可能清除掉的。”
　　白景离：“为什么要放心，这种事情……我本来就不担心。”
　　客服咳了一声：“我看你那么入戏，应该是不愿意被清除的。”
　　“逢场作戏。”白景离想了想，“不过这么一来，我的剧本可以展开了。”
　　客服说：“我很期待。”
　　“嗯，帝国那边想必已经是一团乱了，你帮我切换穿越者的监控。”
　　不出白景离所料，此时的帝国里，对查尔斯家族的负面舆论满天飞。如果说出征前还有人帮赫西说话，那在经历过替白景离挡激光弹这一幕之后，落在赫西身上的全成了一片骂声。
　　查尔斯家族的族长暴跳如雷，可他毕竟只是家族的领袖，不是军方，更不是帝国的。现在所有视线都盯着赫西，他也没办法再对赫西下手。只好抓紧时间物色新的家族成员，以便赫西下台以后，可以立刻顶替他。
　　可是亚伦家族早就写了一篇汇报递交到过往那里了，汇报中全方面呈现了这两天查尔斯家族的舆情数据，从毁誉参半的民众评论，到一边倒的谩骂，几乎是急转直下。亚伦家族的领导人还给国王播放了赫西的所作所为，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让国王当场气得吹胡子。
　　他那么信任查尔斯家族，那么信任赫西，可到头来，他们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帝国的公信力已然岌岌可危，国王于是下令，暂停赫西的职务，让他在家中好好反省，暂时由亚伦家族来代理军中事务。
　　查尔斯家族的族长听闻这个消息几乎晕过去，查尔斯家族当政这百年来，还从没有这么窝囊过！他立刻联系赫西，想要把他再次叫过来痛骂。可赫西的通讯器居然关闭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此时的赫西正在关押艾琳娜的房间里，他才刚被艾琳娜骂了一通。
　　艾琳娜骂累了，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无论你有什么苦衷，夏维特现在下落不明，我没办法原谅你。”
　　赫西低声说：“我不是来求母亲原谅的，母亲骂我几句……发泄一下，我心里会比较踏实。”
　　艾琳娜冷笑：“夏维特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想踏实？赫西，你如果直接把我们母子处死倒还罢了，这样摇摆不定，真是害人害己。我没什么好发泄的，你走。”
　　赫西沉默片刻，终于说：“我今天来……还想告诉母亲一件事。”
　　艾琳娜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什么？”
　　“雷蒙失踪了。”
　　艾琳娜一愣，赫西继续往下说：“就在帝**队出征欧泽星系的那天，他开着装甲飞行器，离开了帝国。因为飞行器有隐身功能，所以雷达无法准确获知他的目的地。”
　　“所以？”
　　赫西下了结论：“我猜测，劫走夏维特的人应该是他。”
　　艾琳娜皱眉：“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赫西诚恳道：“因为雷蒙是母亲的侄子，我怕母亲不肯相信。”
　　“我相信，就是他。”艾琳娜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很疼爱雷蒙，可在夏维特面前，谁都不值一提，我没必要袒护他。”
　　“那就好。”赫西说，“其实夏维特在他那里没什么危险，毕竟他爱着夏维特，只是……我刚查到黑市的交易记录，他购买了一台机器。”
　　“什么机器？”
　　“听那个卖家说，这机器可以强行抹去ega被标记的痕迹。”
　　艾琳娜一愣：“信息素清除器？他买了这种东西？”
　　“是的。”
　　“这太疯狂了。”艾琳娜喃喃说了一句，看向赫西，“他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会突然这么极端？”
　　赫西垂下眼睑：“我也不知道……”
　　艾琳娜的语气严肃起来：“如果你觉得夏维特的生死并不重要，那我现在就请你离开。但是赫西，如果你对夏维特还有一丁点的感情，就最好和我说实话。”
　　赫西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将他找雷蒙的事情说了一遍。
　　艾琳娜听罢，也沉默了。
　　赫西解释说：“母亲，事关整个家族的名誉，我不能违抗叔公的命令，可我也不能让夏维特就这么死去。我只能赌这一把，赌雷蒙对夏维特有多执着。”
　　艾琳娜突兀地笑了一下，盯着他：“那你对夏维特又有多执着？”
　　赫西愣了愣：“我？”
　　“你说你不能违抗命令，到最后还不是替夏维特挡下攻击？”艾琳娜的双眼如明镜一般透彻，“赫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夏维特？”
　　赫西轻咳一声：“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随即就和系统抱怨：“要维持这个人设实在是太讨厌了，如果不用考虑剧情，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你儿子是我的人！我是他老攻！岳母在上，这是我的工资卡，请笑纳。”
　　系统感到很无奈：“那也没办法啊，你要拿感情去感化反派，还想让他先表白，就只能端着了。”
　　艾琳娜讥讽道：“那什么时候说比较合适？赫西，如果你回避这个问题，那我接下来的话，将毫无意义。”
　　赫西把手指捏得咯咯响，沉声道：“无论如何，我拿我的性命保证，我一定拼尽全力把夏维特救出来。母亲，请你说。”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艾琳娜微微一叹，“这个仪器并不成熟，所以国家没有批准，只能在黑市流通。它对人体的损害很大，如果是一般的alpha还好，但要是基因强大的alpha标记，强行清除会影响ega的心智，可能变成植物人，严重的甚至丧命。现在只能祈求，标记夏维特的，只是个普通人了。”
　　赫西点着头，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
　　艾琳娜心中五味杂陈：“救夏维特这件事迫在眉睫，很可能会搭上性命。我认为，如果你不喜欢夏维特，肯定不会这么豁出去。可你却告诉我，你拿性命保证。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赫西痛苦地说“我不知道……可他间接害死了父亲。”
　　艾琳娜骤然咬起了唇。
　　赫西深吸一口气：“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有事的，请您放心。”
　　-
　　两天过去了，赫西终于通过黑市上的蛛丝马迹，匿名联系到了阿曼星系的星盗，得到了雷蒙身在阿曼星系这个确切消息。
　　可雷蒙已经等不及了，刚用输送营养液的方法，让白景离的体力稍稍恢复一些，便迫不及待地接通仪器，要清除掉他被标记的痕迹。
　　白景离被牢牢固定在窄小的舱室里，不安地挣扎着。雷蒙透过玻璃罩安慰他：“我的夏维特，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你去死。”白景离眼神凌冽，可下一刻，他便痛苦地蜷缩起身体——雷蒙不等他说完，就狠狠地按下了清除键。
　　一股电流从皮肤传入体内，像是千万只虫蚁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白景离疼得浑身直冒冷汗，可是他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雷蒙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毫无波动，他的怨念，已经超出了对白景离的爱意了。
　　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然而对于白景离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雷蒙拿检测仪器接触他被汗湿的身体，提示音响起后，他脸色沉了：“怎么没有清除掉？”
　　白景离就像虚脱了一样，闭着眼睛。雷蒙盯了他几秒，合上舱盖，“肯定是力度不够大，继续。”
　　下一轮的凌1虐开始了。
　　这次冲入体内的电流更大，更猛烈。白景离终于控制不住，发出低低的痛1吟声，但这点动静隔着玻璃罩，根本传不到外面。雷蒙依然冷漠地看着，他誓死效忠查尔斯家族，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到头来落得一无所有，甚至还被无情地打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