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130)
他以前开玩笑说要去学马克思主义,批判暴君和资本家,但是等他看见商言戈的前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个念头。
尽管商言戈不会为此不高兴,但是谢玉帛愿意学让商言戈满意的专业。
钱开康十分激动,心里开始猜测谢玉帛会报考哪个大学,最有可能的就是省中医药大学,主校就设在龙乾市。他在学校里有认识的教授,到时候可以偶尔蹭个课,多多请教谢玉帛。
谢玉帛问:“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你过目。”钱开康从架子上端下来一筛子晒干的草药,“我托人从西南山上采回来的,根茎叶完整。”
谢玉帛抓起几片叶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眼神一亮:“你没找错,谢谢你。”
钱开康好奇,谢玉帛前几天给他画了一种双子叶草,外形普通,跟野草无异,中医上也没有记载使用记录。谢玉帛说它生于西南,问钱开康在西南有没有熟悉的药农,平时上山帮忙留意。
作为一名中医,钱开康自然有这方面的人脉,哪里的草药最正宗他都知道。中医有时极为严苛,同一种药材,对应不同的病症,非得用某地草药才能起效。
谢玉帛解惑道:“这是凝魄草,用于修复魂魄,普通人用不上。”
他昏迷醒后不久,商言戈便派南浦圣手教他医术。
一开始,谢玉帛对医术一窍不通,南浦圣手每日以钻研汤药为由,给谢玉帛熬一碗黑乎乎的药。
彼时谢玉帛生无可恋,南浦圣手愿意拿他做实验倒是荣幸,每天二话不说灌下去。
他从南浦圣手那里出师后,隐约猜出,这汤药可以补身体。直到从商言羽的记忆角落里看见商言戈下令四处搜寻草药,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凝魄草。
他现在不用喝这玩意儿,但暴君需要,无论是给归还龙魄做准备,还是拿回龙魄之后修复融合,都少不了要调理。
谢玉帛把药材包起来,放进书包里。
钱开康又端来一个筛子,上面的药材倒是很常见,补肾。
谢玉帛随手翻了翻,商言戈迟迟不肯跟他双修,就别怪本国师下手狠了。
大国师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钱大夫,你们这里有煎中药的锅吧?”
“有!有!”钱开康急忙让徒弟去拿锅。
“好的!”徒弟手脚勤快地应下,他师父有个宝贝锅,从来不让他们碰,怕他们不小心摔了,像是剑客对待自己的剑一样珍视。
人比人要扔,徒弟觉得就算谢小公子把锅拿去装狗粮,他师父也乐呵呵答应。
谢玉帛复又把凝魄草拿出来,看也不看,抓了一把放进去。
钱开康闭眼夸赞:“小公子动作真乃行云流水!”
“哪里哪里。”谢玉帛谦虚,想了想,又从补肾药材里抓了一大把。
“小公子煎药手法炉火纯青……”钱开康卡壳,“……呃。”
剂量会不会太多了?
但是、但是年轻人大抵是可以的。
谢玉帛点了点头,唔,凝魄草和补肾药相辅相成,不可缺少,商总可以的。
锅下用桂木小火慢熬,三十分钟后,谢玉帛把汁水倒掉,重新盛了一碗雪水加进去。
钱开康松了口气,幸好,他真怕这碗药谁喝了流鼻血。
小药锅咕噜咕噜冒着气泡,二十分钟后,谢玉帛垫着毛巾把汤汁倒出来。
一大碗,黑乎乎的,一闻就很难喝。
谢玉帛晃着脚尖,给商言戈打电话:“我这边事情办完了。”
商言戈:“好,你原地等我,不要走动。”
商总比任何一个司机还要尽职尽责,打断周璧的财务报告,“发我邮箱,我晚上看。”
周璧见商言戈匆匆离开的样子,感慨万千这要是古代,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商言戈到了停车场,恰巧遇见了心理医生申琛。
最近商总都不需要咨询医生,申琛觉得自己在失业边缘试探。然而作为朋友,他却是庆幸这样的变化。对于一个习惯克制掌控的人,商言戈早年发病时有多痛苦,没有人比申琛更清楚。
“车坏了,去哪,捎我一程呗。”
商言戈:“风林路。”
“正好,半路放下我就行,不打扰您和小朋友。”申琛拉开副驾的车门,猛地一顿,默默走到后座。
“不是,我说,你也太注重形式了吧。”申琛忍不住吐槽,他在商言戈副驾上看见一个未拆的盒子,他认识这个包装,卖眼罩的。
眼罩并不是那种纯洁的眼罩。
“你的小朋友最近不是瞎吗?”蒙眼py真的有必要?
杜绝形式主义。
商言戈脸色一黑:“你知道个屁。”
先不说谢玉帛连接吻都喜欢睁眼,耗费天眼灵力,必须要约束他的行为。
最让人不满的是,谢玉帛偏要把上床和龙魄联系在一起,眼罩买了有什么用,根本用不上!
谢玉帛刚天眼耗费过度,商言戈怎么敢这时候拿回龙魄,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申琛看见商言戈一脸欲求不满,快递日期已经过了两天还没拆,突然顿悟:“你该不会不敢……”
商言戈猛地刹车:“下车。”
申琛看了一眼外面:“还没到呢。”
商言戈好心指路:“前方十米有公交站。”
祸从口出,申琛只好下车,吸着商总的车尾气,心想,千万不要惹外强中干的人。
商言戈十五分钟后到达医馆,一碗药的温度降到刚好能入口。
谢玉帛眉眼弯弯:“渴了吧,先喝口水润喉。”
商言戈想都不想,灌了一口,咽至喉头差点吐出来,“咳咳……”
比黄连还苦。
谢玉帛:“良药苦口利于病。”
商言戈一咳,把医馆里其他人的视线吸引过来,视线里带着些微的同情。
商言戈:“他们在看什么?”
谢玉帛:“羡慕你能喝上我亲手熬的药。”
其余人纷纷点头,我们是真的羡慕。
商言戈捏了捏谢玉帛的脸蛋:“那你说我有什么病?”
谢玉帛沉吟了下:“心病。”
“不是心病,只是时候未到。”商言戈拎起他的背包,觉得好像重了好几斤,“跟钱大夫说一声,我们走了。”
“嗯。”谢玉帛打完招呼,跟上商言戈。
商言戈发动汽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那碗药是什么?”
谢玉帛“啊”了一声,心虚地左手搓右手。
商言戈抿了下唇,“药很苦,我当然要陪你喝。”
谢玉帛转头愣愣地看着商言戈,眼里渐渐凝聚湿意,又努力眨眼消掉。
商言戈说他陪他喝药,那肯定是上辈子的事。恐怕还不止喝药这么简单,他在干那些无理取闹的抗议时,商言戈是不是默默也陪着他?
“对不起。”谢玉帛瘪了瘪嘴。
商言戈:“我说这个不是让你愧疚,而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喝凝魄草,但是,双修的事等你天眼完全恢复好了再说,好不好?我多喝一阵子,龙魄已经在你身体里十九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这么遵医嘱,国师大人能不能网开一面?”
谢玉帛重重点头:“嗯。”
商言戈握了握他的手:“乖。”
谢玉帛扭头看着商言戈,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商言戈:“怎么了?”
谢玉帛:“……没事。”
啊,可是凝魄草里加了补肾药材,陛下都喝了。
国师大人像做错事的小孩,不敢跟家长承认。
其实……也没有关系吧?
商总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还是一条好汉?
“我想起来了,今天二哥让我给段楼看看能不能祛疤!我得提前回去。”
商言戈只好把谢玉帛送到谢家,车刚一停稳,谢玉帛就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