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51)
“他们三个金丹修士冲在前列,是不想要命了么?”
巫月婪眉心一阵抽搐,见傅含璋神色沉郁,只得叹了口气,走下看台布置军防。
转身时,一名魔兵百夫长碰巧与他错身而过,正骂骂咧咧地推搡着面前的卫兵:
“敌人都快登陆了,还这么磨磨唧唧,就那么想做人族的刀下魂?”
魔族中人一向牙尖嘴利,他笑了笑没太在意,视线掠过被训斥的那名卫兵时,却忽然一怔。
这人除了身形实在瘦削了些,穿着打扮和一般的魔兵也没什么差别,周身气息却让他莫名的熟悉。
他心中有些不安,正准备拦住人问个清楚,看台下方的将士却忽然惊呼道:
“不好,忽然有大量魔兽从南岸涌来,目标……似乎是咱们的营地!”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躲在角落偷偷哭的魔君还是很让人心疼的!
绿茶和心机护法似乎又要搞事情的节奏?
小北会有危险吗?含璋是否会伤害他的三位同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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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夺命矢
“魔兽?”巫月婪眉峰紧拧,立刻顺着呼声的来处望去。
只见地面腾起烟尘,诸多体型庞大、面貌凶恶的魔兽从巫汀野西部涌来,行进的目标正是魔族大军所在的营地。
“这是……兽潮?”他瞳孔一阵紧缩,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巫汀野靠近魔域西部的魇魑海,按理说所有的邪兽魔兽被封印阵法限制,不可能轻易脱身,这次为何会毫无预兆地爆发兽潮?
震惊变色的不只是魔族,苏同光游思渚等人发现越来越近的魔兽族群,同样惊骇莫名。
人族生来与魔族对立,于情于理魔兽都没有理由帮助人修的队伍,因此不是兽群趁乱插足,就是有人刻意引导它们来此。
“思渚,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苏同光凑到游思渚耳边低语,“天泪大比第二试中,也出现过异常的魔兽。结合眼前的情况来看,天泪城中是否可能有人通晓驾驭魔兽之术?”
虽然仙门修士驭使灵兽并不算稀奇,可魔兽生性凶残,更是与灵力不同源,如果不是是与魔域有特殊渊源的人,只怕很难让它们乖乖就范。
“知道了,我和阿弋去队伍里找找看,”游思渚明白了他的用意,“若有可能,我们会伺机制止。”
他们来到魔域的目的固然只是为了救回林夜北,但结合目前的形势看来,天泪城答应出兵的理由只怕没那么简单。
不论是这些突然出现的魔兽,还是隐藏在人群后方的神秘弩机,似乎都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任何变数,记得用通灵玉牌联系。”苏同光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心中也止不住地担忧。
毕竟天泪城在修真界中的崇高地位,可谓仅次于飞升后才能前往的太真神界。
如果天泪城真的动机不纯,势单力薄的他们如何将此事告知其他修士,对方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些可能泄密的人?
倘若师尊在这就好了,他应当能将局势分析的更加清楚才对……
苏同光拧眉叹息,衣领却忽然一阵颤动,九漓惊慌失措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不好了,光光……方才吾似乎感应到了北北的气息!”
“你确定没有感觉错?”苏同光这一惊非同小可,“傅含璋疯了么,怎么能将小北带到这里?”
大半月之前林夜北的无情根裂伤就已经很严重,如今会是什么模样,自己甚至不敢深想。
更何况傅含璋若是不愿意将人交出,肯定会把他藏在旁人轻易找不到的地方。
除非……难道魔君当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将林夜北作为人质?
……
与此同时,巫汀野北岸的高台上,傅含璋负手而立,墨发和黑袍被朔风席卷翻飞,眸色冰冷。
渡河的第一批天泪城修士已经与岸边等候的魔兵交上了手,虽说修为上并不占优势,可变幻莫测的阵法却让他们很是头疼。
不仅短时间内无法缩小包围圈,甚至抵不住越来越多的修士登上岸来。
更何况为了抵抗兽潮,魔族大军已经分拨了接近一半的人马前去。
傅含璋遥望着胶着的战场,周身魔气涌动,身边的侍卫都忍不住两股战战,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是曾引起巫月婪注意的那名瘦弱士兵却不退反进,顺势来到他身侧不远不近的一处,暗自攥紧了藏在修中的锋利匕首。
凌厉的风声和喧嚣的厮杀声在耳边轰然作响,士兵却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越发急促的心跳。
极度的疲倦和疼痛渗透到周身百骸,他强忍下涌上喉头的腥甜,竭力挺直了脊背。
现在自己还不能倒下。
他的师兄弟们还在下方的大军之中,随时可能遭受魔族的毒手,面前的魔君虽然喜怒难测,却似乎对他的命颇为看重……
若真的到了那一刻,他不会吝惜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逼迫那人停手。
身边人内心的想法傅含璋自然察觉不到,他此刻全副心力都牵系着战场,忽然长臂一震,一柄通体血红、边缘分布着锋锐锯齿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掌心。
剑身上涌动着黑红两色光泽,气度杀伐,不可一世。
正是闻名天下的魔君佩剑,魔剑夙泱。
炫目的剑光倒映在士兵淡褐色的眸底,他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过脑海。
画面中的傅含璋还是少年身形,手中的灵剑也比不上夙泱的精致,脸上的笑容却甜美如蜜:
“我想成为师尊的剑,在身边保护着师尊,不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却不想一语成谶,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世间再无旁人能将他伤害到这般地步。
淡褐的眸子里痛色殷然,士兵发狠般咬紧苍白的唇,咽回溢到嘴边的一丝呜咽。
若是他的命也能消解魔君内心的仇恨,哪怕只是有所减轻,也足够了。
他全副精力都放在傅含璋身上,因此也没有发觉远方的修士队伍中,一蓝一红两道身影正逆着人流往后退,同时频频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二师兄,我觉得那几个人不太对劲。”
聂弋黛眉紧皱,目光瞥向队伍最后护送弩.机的几名天泪城修士:
“那台弩机有什么用暂且不论,可它周围的那几名修士看上去死气沉沉,行进的速度虽然快,步伐也显得很僵硬……”
“的确很奇怪。”游思渚淡淡颔首,
“不过既然四长老曾说过,这弩机是天泪城制胜的关键,想来他们对此早有安排,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驭使魔兽的人究竟在哪里。”
这时兽潮已经混入了交战的人群中,不仅对魔族军队展开了攻势,甚至连天泪城的修士也没放过。
一时间惨呼悲鸣响成一片,不断有人族或者魔族的残躯落入洛河中,血色沿着河水蔓延开来。
“可恶,难道召唤这些魔兽的人根本无法控制他们的行动么?”
聂弋一双杏眸中神情震怒:“他把修士们的安危置于何地?难道为了消灭魔族,甚至不惜自损八百吗?”
见状,游思渚同样脸色泛白,如此做派但凡是仙家修士都会觉得不齿,更何况是声誉煊赫的天泪城?
这座被誉为仙道圣地的城池中,究竟还有多少不可言说的秘密?
“二师兄,你看那人。”聂弋倏然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正惊疑不定,掌心蓦地被一只滑腻柔软的手握住,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什、什么?”
“他眼眸的颜色似有古怪,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聂弋没有察觉他的失态,反手召唤出阴阳如意灯,身形如鬼魅一般朝附近的一名修士掠去。
经他提醒,游思渚这才发现那名修士的眼眸竟然是澄亮的银色。
他猛然意识到在天泪大比中,暴起发难的云修也是瞳色异常,当即心下凛然,立刻开启通灵玉牌联系上苏同光,并紧跟着聂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