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终成受(173)
在五年前的那次正道人士围攻魔教的战役中,方络父亲方凛身受重伤,在赶回魔宫的途中,被身为左护法的战源从一侧偷袭,直接当场就意外死去。
战源偷偷爱慕着教主夫人,也就是方络的母亲,原本只是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但方凛的意外受伤,让战源觉得那是个好机会,只要方凛一死,属于方凛的一切,就都可以属于他。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战源杀了方凛,跟着找到江湖上技艺最好的易容师,做了张人皮面具,他和方凛身形几乎一致,因此那之后他就顶着方凛的脸,回到魔宫,成为了教主。
但毕竟是不同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有破绽,就算他扮演的再像,方络母亲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当某天战源借口伤势已好,想和方络母亲亲近时,方络母亲直接出手攻打战源,战源武功在方络母亲之上,那是自己心爱之人,出手自然有控制,只是方络母亲却是招招毙命。
战源渐渐被激怒,一个失手,直接打死了方络母亲。
教主夫人死了,必然会引起怀疑,战源对外宣称方络母亲患了重病,之后将他母亲的尸体安放在后山密室的冰棺中。
爱人意外的死亡,让战源着实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天,年幼的方络意外跑到了战源的房间里面去。
战源虽然杀了方凛,但对方络和他母亲,是真的喜爱,都是竭尽全力,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收集过来,送给母子两。
方络容貌随母亲,肤色白皙。鹅蛋脸,弯弯的凤眼,小巧的鼻翼,还有不染自绛的花瓣唇。
某个瞬间,方络的样子,和他母亲完全重合起来,战源看着方络,就仿佛看到了他母亲一样。
再后来,战源将对方络母亲的喜爱,转移到了方络身上。
为了让方络更加的像他死去的母亲,战源找来魔宫的大夫,让对方告诉方络,说他身有疾病,必须每日浸泡药澡,否则可能时日不多。
十一二岁的小孩哪里知道其中弯弯绕绕,以为自己活不长,当时就吓的哭了出来。
战源抱着人温柔宽慰,只要方络乖乖听话,就一定会长命百岁。
但其实那个药澡的唯一的功效,就是遏制方络骨骼身体的生长,并且将方络的身体一点点打造成了极阴的体质。
几年过去,即将要成年的方络,十六岁,身高还不足五尺。身形体魄也完全不如同龄人。连喉结都一点也不突出,若不仔细看,单看身形,绝对不会认为他是男性。
药澡还有一个副作用,就是让原主身体带有剧毒,俗称的药人,不过战源也没有真的像对待药人那样,将原主灵智也剥夺走。
假如半年前,方络没有想要偷溜出魔宫的话,也许表面的和平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但没有假如。
方络还没有走出魔宫,就有人通知战源,也是那一次,战源直接露出了邪恶狰狞的面孔,直接拿剑将方络脚筋废了,让方络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废人,连独自行走,都困难的废人。
至于方络如何会死在浴池中,则是江湖上有传说,出现一种名为天炎果的圣物,但凡谁要是吞服了,不仅能功力增长数倍,还兼能长生不老。这圣物史书有记载,因此众人坚信不疑,不仅战源离开魔宫,带人前去打探究竟,就是名门正派,也有数人朝着消息出来的地方纷纷聚拢。
战源不在魔宫,原主方络行动暂时就没受到太多限制。
在众人眼里,顶着方凛脸皮的战源是教主,方络自然而然是少教主。
方络虽被限制了行动,但魔宫范围内,可以随意到哪里。一次偶尔中,方络就找到了密室的所在,他进入到密室,看到了躺在冰棺中的母亲,尸身早已僵硬的母亲。
再仔细看周围,方络在一个方形铁灰盒子里,找到一件人皮面具,好奇之下他取出犹如蝉翼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然后在密室的铜制镜子里,看到一张异常熟悉的脸,他爹方凛的脸。
自此,方络将过去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例如他爹忽然间就变了脾气,过去喜欢的东西变得不再喜欢,某些小习惯也变得很奇特,还有他娘,莫名其妙就罹患重病,连他这个亲生儿子求见,都遭到阻止。
将人皮面具取下,方络重新到冰棺边,检查了一下他娘的尸身,胸口处一个黑紫色的巴掌印。他娘不是生病死的,而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方络如遭重创,跌跌撞撞逃离密室。
那一瞬间,他觉得世界都变得黑暗,周遭的所有,包括那些明卫,还有躲在暗处的影卫,各个都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方络自知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不可能替爹娘报仇,可是让他再去面对仇人那张和爹一模一样的脸,并叫他爹,他实在觉得可怕至极。
于是方络就偷溜进战源的储药室,从里面找了一颗原本是专门给影卫的毒药,于今日早上吞服了。
死在浴池里。
然后,便由姚锦附身过来,接收他的身体。
姚锦躺在柔软的床被上,整理了原主的所有记忆。
战源离开了五天,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而这具身体,还有半个月就成年了。
战源将方络养在身边这么久,就是等着方络成年,然后再对其下手。
方络死了,也就逃过那一劫,姚锦不是方络,自然不会傻呆呆地什么都不做,等着战源回来,等着战源将他当成方络的娘,压在身下肆意妄为。
方络是个软弱的人,才会选择以死亡来逃避这一切,也幸而是这样,他死前怨恨不大,也就不需要姚锦,如同上个世界一样,去帮着他报仇什么的。
姚锦看着白纱帐上方,缓慢勾起了唇角。
这一世,想要和之前的不同。
想要过得更肆意一些。
凭什么都是他在受虐,凭什么啊?
是啊!
凭什么!
又静默躺了一会,姚锦从床幔上起来,走下床铺,脚筋是被废了,但寝屋里的这点距离,还不至于需要人帮忙。
他赤足踩在地上,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绒毯,倒是没一丝凉意。
看起来那个战源对方络挺在意的。
虽然是份扭曲和变态的爱。
在走动中有叮铃铃的声音。
姚锦垂目看着细白的脚腕,右脚腕上黑色丝线缠了一个血红色的指节大小的铃铛。看起来不大,轻微的晃动时,声音倒是特别清脆。
这样一来,只要他有动作,外间的人都听得到。
那么原主到密室去的事,恐怕也有人看到了,战源一回来,估计就会知道。
姚锦走到衣柜边,拉开深褐衣柜门,从里面拿了一套纯白的亵衣亵裤,一面给自己套上身,一面心里思索。
得在战源赶回来之前有所动作,起码不能让影卫把方络到过密室的事告知战源。
穿好衣服,姚锦扶着桌椅走回床边,他坐在床边缘,只是走了二十步都不到,小腿肚就一抽一抽的酸痛。
他将两腿都抬起来,曲放上床。
刚在浴池泡了那么久,头发都是湿的,过去几个世界都是短发,随便擦一下,一会就干,这具身体,头发很长,达到了臀部。
从记忆里寻找了一遍,这屋子里好像没有剪刀之类的东西。
影卫们身上应该有刀子,不过暂时还不想表现的太过异常,只能就这样。
但一只任由它湿哒哒的也不行,姚锦便侧头,将外面笔直站立的男人叫了进来。
寝屋内传来一道清婉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一丝甜意,像是嚼着蜜糖喊的一般。
男人抬起僵硬的手臂,在吱嘎声中推开面前的门扉,一阵微冷夜风跟着蹿进去,吹动桌上摆放着的烛火,橘黄的光亮一明一灭,将整个房间都显的朦朦胧胧。
刚才被他放在床上的少年已然坐了起来,此刻坐在床边,一手随意垂放身侧,一手揉捏着自己小腿肚。
少年穿着极薄极轻的亵衣,他肤色相当细白,比最上等的白玉还要莹润,鸦色的长发贴着脊背,发间的水将背脊衣衫浸湿,衣衫随之变得透明,一眼就能看到内里光滑细嫩的肌肤。
一张雌雄莫辩的粉色面庞,下颚尖瘦,脸精致瘦小,不若巴掌大。一双神色黑眸,明澈见底,光华夺目,似有万千晨星云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