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攻之后(36)
顺便想清楚了那年发生的事。
段垣蹲在原处,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神色。
他想,也许他猜到为何那年段枫突然疏离他,变得厌恶他了。
段枫看见了那件事。
也听到了他的话。
所以,一直欢迎他的段枫忽然厌恶他,开始经常说不喜欢他。
从一开始的晚上闹着要爬到他床上和他一起睡,到后来的连他在的房间都不愿意待。
然后,不许傅荀等人和他玩。
他曾经想不懂,为何一切都从那年发生了变化。
他的父母不见了。
他安静的猫不见了。
他乖巧的弟弟也不见了。
他的童年再没有玩伴。
他也开始厌恶段枫。
后院安静,无人打扰,段垣不知待了多久,忽然,他低低笑了出来。
里面带着的嘲弄让人毛骨悚然。
就算知道了原因,他依旧厌恶段枫。
明明说好会一直陪着他,却没有做到。
他没给过他解释的机会。
段垣想不懂,既然那时他看见了,为何不问他?
为何不在他说谎时拆穿他?
至少……让他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切都变了。
他面无表情地将土重新填回去,然后起身,与往常无异地回了别墅,后院里除了那块不平的地面,就好似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段垣出了别墅,段母跟在后面喊:“阿垣,怎么走得这么急?喝碗鸡汤再去公司啊。”
段垣拉开车门,深深吸了口气,他转过身,对段母温和地笑:
“二婶,公司里还有事,晚上回来我再喝吧。”
段母嗔瞪他,亲昵地责怪:“就算再忙,连喝碗鸡汤的时间也没有。”
见人的脸色不好看,段母猜想是公司有什么急事,也不再拦他:
“好好好,我给你留着,晚上再喝,开车时候小心点。”
段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和往常无异地点头:“我会的。”
车子一直朝公司开去,路经一栋大楼时,段垣没停,只是抬头朝上看,在十楼的公司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即使他知道那人就在那上面,可他依然看不见。
大楼很快闪过去,段垣收回视线,他眼底一片深暗,带着较之以往更深的执拗。
刚刚段垣路过的那栋大楼,十层,上面写着“朝凤娱乐”。
段枫倚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他第一次开公司,就算他早有计划,再加上傅荀和许州宴的帮助,也不由得手忙脚乱。
忙了一上午,现在都快两点了,他才得空歇上一会儿。
他刚接了个电话,是他妈打来的。
说是家里炖了鸡汤,段垣已经答应晚上回去吃饭了,让他也不要忘记回去。
他之前虽说从家里跑了回来,可是没几天就又回去了。
他知道这顿饭,鸡汤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段垣答应回去了。
他爸妈希望他能和段垣好好相处,总是给他们两人创造条件。
可是他不喜欢段垣。
他永远忘不了那年的事。
最初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去问段垣。
可他一直记得那时段垣脸上的笑。
一直陪着自己的猫死了,不管什么原因,怎么可以那么开心?
更何况那人一直优秀,只是少了个堂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他看得出,段垣也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配角
唔,提醒你们,晋江不许骨科!!
二更get
第40章
傅荀最近有点忙,他的公司正在往上走,签了几个合同,应酬得都会很晚。
傅宁和周清梅虽然想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但是在看见他新开了公司后,也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手段。
就是有一种骄傲又生气的情绪。
气孩子不听话,可又骄傲孩子有能耐。
可能是做父母的总是拿孩子没有办法。
也因为这样,傅荀并没有和家里闹得难堪。
这样说,也不太对,应该说他也没打算和家里闹。
他新开公司,只是想给苏君彦更多的保障而已。
这个周末,傅荀回家了一趟。
极其自然,自然到周清梅看到他一喜,然后拉着他又气又怨,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嗔骂他:
“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这么久不回来看我?”
她有些没好气地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真是搁什么时候都没错。”
傅荀摸了下鼻子,他说:“不是不想回来看你,只是最近公司忙,没来得及回来。”
他这话半真半假,忙是真的,忙得没时间是假的。
周清梅自然知道这话有几分真,但她能怎么办?还能将这话挑明了说不成。
这时候,傅宁回来了。
他看见傅荀就冷哼一声。
傅荀眉梢轻动,没理他这脾气,依旧和周清梅说着话,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周清梅脸上也渐渐带了笑,温声说着自己没事。
傅宁扭捏着坐到沙发上,手中拿着报纸,仿佛一心都在报纸上,耳朵却是竖起来。
傅荀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只是眉眼处稍稍柔和了些。
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闪过。
其实这就像普通家挺一样,就算父母和子女之间闹得再凶,隔了两天,就又能心平气和坐下来一起吃饭。
所以说,这才叫家人。
可傅荀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另一边的家人。
他自幼生活在一个比较幸福的家挺。
他母亲只有他一个孩子,将他看得很重,除了危险的事情外,几乎事事顺着他的心意。
他爸听他妈的,所以他家其实没有什么其他有钱人的毛病。
他年少轻狂时,也染上过陋习,他常去会所,即使不会叫人。
他最爱的是赛车。
他家里最不同意的也就是此事。
后来他迷途知返,接手家里的公司,也没有让家里人失望。
只是他突然穿到这里,没有一丝预兆,他不知道原本世界里的他到底如何了。
也许原身去了他的世界,可他有点怀疑原身能照顾好二老吗?
毕竟原身是连自己父母都可以不管的人。
这些想法,傅荀从没对人说过,他也不知道该对谁说,平日里他将这些情绪压得极深,只是今天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两人,这股情绪忽然汹涌起来。
他兴致不太高,眉眼耷拉着,斜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周清梅和傅宁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几人用过饭后,傅宁忽然说:“给我去趟书房。”
周清梅也跟着站起来,给傅宁使眼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傅荀挑眉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应了声,就跟着他进了书房。
周清梅也跟着进去。
傅宁一开口,就是一顿说教。
吐沫横飞得让傅荀拧起眉头。
倒不是什么不耐烦,他只是瞥了眼书桌上的茶杯,在想要不要让阿姨给他倒杯茶。
毕竟说那么多话,应该挺渴的。
周清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高兴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凶他干嘛?”
傅宁气得瞪她:“慈母多败儿。”
“傅宁,你再说一遍?你要是嫌弃我教不好孩子,那你怎么不教!”
周清梅是真的气了。
傅荀站了起来,去扶周清梅,不同意地看向傅宁:“爸,话过了。”
这话的确有些伤一个做母亲的心。
傅宁憋着不敢说话,时不时看两眼周清梅,怕真把人给气出个好歹来。
顿了顿,他别扭地说:“那你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回来了?”
提起这个,周清梅也没时间和傅宁生气,她也有些担忧,毕竟今天傅荀心情不是怎么好,她有些不满地问:
“是不是那孩子对你不好?”
因为顾余笙的缘故,周清梅对傅荀自己看上的人总有些担忧。
她见傅荀拧起眉,就知道自己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