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攻之后(16)
傅荀有些惊讶地挑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余笙姣好的眉型微拧,他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傅荀身边的人。
眉眼间青涩,明显是涉世未深的大男孩。
而让顾余笙有些不安的是,这人给他一些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就好似是六年前的他一样。
那时候,傅荀刚认识他。
幸亏傅荀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他一定会笑出来。
直接告诉他,别自作多情。
顾余笙抿唇,低声说:
“这几天,你没给我发消息,我去了你公司,你也没见我。”
“阿荀,你还在生我气吗?”
傅荀觉得身边人紧张地攥紧了他的手,他低头看过去,就见身边的人低着眉眼,往日的乖巧微淡,多了几分清冷。
他拧了下眉,不耐烦直接带了出来:
“我生你什么气?”
眼见四周人越来越多,似乎都在竖着耳朵偷听一样。
顾余笙越发觉得尴尬,也觉得傅荀有些陌生。
他看着傅荀,心底有些不知所措。
傅荀从来不会这么对他。
也这是因为如此,他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令他失望。
因为他知道,傅荀会一直等着他。
他说:“那天我真的有事,才会没赶过去。”
傅荀笑了:“你确定?”
顾余笙脸色微变:“阿荀这是什么意思?”
傅荀觉得和他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反正他吊着的是原主。
所以他直接说:
“那天你在做什么,你心底清楚。”
他朝顾余笙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搭着苏君彦的肩膀,笑着轻讽:
“你也没感觉错,我的确在避开你。”
“所以,你能自觉些吗?”
第20章
傅荀说的话毫不客气,当着众人的面,几乎像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顾余笙脸色微僵。
就在这时,他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昂贵得体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格外合身,男人眸色微深,他喊了声:“余笙?”
顾余笙脸色陡然生变,慌乱地回头应声:“阿淮。”
傅荀瞥了眼,觉得没意思,拉着苏君彦转身离开。
他也没去段枫那里,直接拉着人出了大厅。
这时,他才松手,看向一直低着头的人:
“怎么不说话?”
苏君彦不知道说什么。
傅荀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和刚刚那人有关系。
他不该揪着不放。
所以,他瘪了瘪嘴,却没说话。
傅荀看得笑了,他说:“别担心,那人之前和我没关系,以后也和我没关系。”
苏君彦憋了半天才说:“之前也没关系吗?”
傅荀找了个椅子坐下,斜着身子,似在家中坐着沙发一样,肆意懒散。
他眉梢轻挑,十分坦荡:
“没有。”
苏君彦望了他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
他这副模样,就好似那天他醒来时的神情。
他说他认错了人。
苏君彦事后也问过他带班的那个人,虽然那人回答得支支吾吾,却的确有这事。
今天这事也一样。
更何况,他没必要骗自己。
他抿唇点了点头,就当这事过去了。
傅荀一直看着他,见他没为这事闹,心底也舒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晚上,外面风大,两人没在外间久留。
进去后,傅荀直接拉着人到沙发旁,就看见段枫笑得一脸灿烂。
傅荀睨了他一眼:“这么高兴?”
段枫忍不住地笑:“傅哥,你是没看见,刚刚顾余笙的脸色多难看。”
傅荀挑眉。
文中顾余笙可是主角,一直被陆淮和傅荀捧着,真没几个人会给他难堪。
傅荀这样想着的时候,完全忘了,最先给人难堪的就是他自己。
他随意递了杯喝的给身边的人,然后问:“怎么回事?”
段枫学着他的模样,斜在沙发上,说:
“你刚刚不是拉着小君哥走了吗?”
傅荀颔首,算回应他。
“我听说,原本陆淮这次带顾余笙来,是想将他介绍给家里人认识。”
“但是陆淮刚刚上去说话时,这事连提都没提一句。”
段枫说着,示意傅荀看过去:
“喏,陆淮此时去见路老爷子了,顾余笙还站在那儿呢。”
说着这话,段枫脸上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傅荀嫌他无聊,没理会他。
但是苏君彦却好奇地转身看过去。
顾余笙站在人群中央,脸色微僵。
他一人站在那里,身边没什么人和他说话。
苏君彦有些好奇。
顾余笙给他的感觉,很矜贵,就好像和傅荀这些人一样。
为什么段枫提起他时,话中就带着厌恶,还有那么些许的看不起?
苏君彦想不通。
远处的顾余笙冷着脸站着,连一贯的温润笑脸都摆不出来。
和傅荀不同。
他是真的对陆淮有好感。
即使这么长时间以来,陆淮都没明确地给他个名分。
但是他也宁愿跟在他身边。
眼看着,他就要正大光明和陆淮在一起了。
结果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
顾余笙心底说不出的懊恼。
他不该去找傅荀
至少不该在今天去和他搭话。
陆淮走过来时,顾余笙快步迎了过去。
陆淮只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顾余笙有些不安地喊他:“阿淮?”
陆淮移开视线,落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那群人身上,他眸色暗了片刻。
不等顾余笙再开口,他就说:“回去再说。”
顾余笙心底松了口气。
既然他用了“回去”二字,就代表这事还有转机。
所以顾余笙没再多说,只是依顺地点了点头。
陆淮抿了口酒,一手搭在他肩上,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意:
“别再让我看见刚刚那幕。”
顾余笙脸色一白,刚要说什么,陆淮已经松开手,转身和来敬酒的人说起话。
傅荀没在意这两人,他只是低头问身边人:“回去吗?”
段枫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回去?待会去夜色喝一杯呀?”
傅荀扯了扯嘴角,对他嗤笑:
“天都黑了,你心里没点数?”
段枫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苏君彦脸色通红时,才恍然大悟,瞬间笑开,也不再阻拦,只说道:
“得了,傅哥你回吧。”
说着,视线移到苏君彦身上,笑着:
“啧,辛苦小君哥了。”
傅荀斜了他一眼,拉着面色潮红的苏君彦离开。
到了公寓,晚饭依旧是苏君彦做的。
傅荀走到柜台前,动手拨了几下瓶子,侧过头去问:“喝酒吗?”
苏君彦将才端出来,见他已经将酒放在了桌子上,就知道他那句话只是问问而已。
他没再说话,耳垂还有些红。
因为傅荀之前在段枫面前时不着调的话。
不仅如此,在车里时,他问他,那处还疼吗。
车里灯光很暗,傅荀压低声音问出这句话时,苏君彦只觉得心尖儿有些颤。
傅荀给他倒了一杯酒,暖色的灯光,暗红色的酒甚是好看。
其实苏君彦很少喝酒。
因为穷,也因为他没时间。
所以,他学着傅荀的动作端起酒杯,有几分笨拙和不自然。
他轻轻抿了一口。
说不出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好不好。
可是看着对面男人漫不经心的眉眼,又忽地觉得其实这酒很甜。
顺着咽喉,进了心尖般。
一丝冰凉,带着轻颤,苏君彦捏紧了酒杯。
傅荀只吃了一点,喝些酒,是在添些气氛。
他一手扣着酒杯,时不时地抬眼,视线落在对面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