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游戏的你gl[快穿](132)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话。
“……你不会觉得,我太大手大脚吗?”路悔睁大眼睛看她,带着点小女孩做错事,有点不好意思的娇憨,“或者,一个寒门少女,这么花钱,是不是很过分什么的?”
帮助夏秋庆生什么的,其实她从夏秋从地下室出来那天,就想了,但是一直没想好怎么才能给夏秋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过生日。
她总想给她最好的,夏秋这么好,也值得最好的。
所以拿到黑卡的一瞬间,她就想好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她昨天是折腾了很久,她做主播的时间虽然短,但是也有很多粉丝可以帮忙。
夏秋的视线抬起来,看到她,又慢慢的挪开,声音低低的。
“不会。”
路悔真的……很好看。
那种看一眼,就有点……挪不开眼睛的好看,带着少女的阳光活泼,她好像有她没有的一切,活泼,自由,健康的一切,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的酒窝甜的像是要把人融化了。
明亮的她……不敢继续看,甚至,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毒药总是裹着蜜糖,美好的巅峰总是颓败的前奏,夏秋自嘲的承认,自己就是胆怯。
胆怯到,认为所有的善意,都包裹着让人疼痛的刀锋。
路悔看着夏秋。
女人抱着杯子,就像那天她抱着西湖龙井茶望着窗外的样子,她又没有看她,眼里也没有了昨夜的星星,一片安静,如同死寂的湖水,她自己坐在世外的湖心亭,周围没有一座可以通往人间的桥。
路悔看着这样的夏秋,觉得更心疼了,她想要她变得富有生气起来,从她认识她开始,从她喜欢上她开始,她就是这副样子,说的好听风轻云淡,说的难听那就是死气沉沉。
可是路悔没有办法。
如果一开始路悔还可以肆无忌惮的,用自己的小聪明靠近夏秋,可是现在,她就不敢了。
一无所知的人总会拥有非凡的勇气,可是知道了夏秋那血淋淋的伤疤,路悔总觉得,自己每一次的接近,都是一次亵渎。
她昨天的烟火看似美丽,却像魔鬼残忍的爪牙,撕开了这个人藏在最深处的伤疤,强迫她把纤细脆弱伤痕累累的心展现给她。
被胶水粘住的书,想要强硬的翻开,只会让这本书受伤啊。
这么美好的夏秋,经历了那样残忍的事,想必,每一个人的靠近,都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样的阴影。
所以,会厌恶,会恶心。
路悔想到夏秋头疼的那一次,她上前抱住了她,忽然,就有点痛恨那样的自己,又有点羡慕那样无知的自己,所拥有的冲动与勇气。
可是,她真的,真的好喜欢这个人。
她真的,真的好想靠近她,那种无与伦比的贪婪,催生着可怕的欲望,让她对于现状,又有点生气。
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就算失去了扑到主人怀里的勇气,也总想撕碎点什么,木天蓼或者逗猫棒,来打破无可破解的现状。
“是吗?”路悔听见自己说,“那可太好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清甜,“可是,联系秘书的话,可能,还是不行吧。”
夏秋抬眼,看她。
“那么重要的日子。”路悔看着夏秋的眼睛,不容她躲避,半开的落地窗爬山虎的碎叶被风吹扬,少女扎起的丸子头有碎发轻扬,“我总要亲手做点什么的。”
“你给我的一切我都全盘接受。”路悔看着她,“只要是关于你的,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无论是成为你手里所向披靡的刀锋,还是接受你完全没有必要的歉意,又或者是仆人恶意的中伤和他人冷嘲的眼神。
可是……
十分的喜欢,混上三分的生气,再加上一点点不甘心,最后孕育出了一种叫做冲动和勇气的魔药,在心脏深处发酵。
“所以,既然接受了,那就是我的了。”路悔嘴角翘起来,带着点小狐狸一般的肆意和小嚣张,“夏总,就算我交了上百万的城市罚款,那也是我的事情了吧。”
“用这张卡做我想做的的事情,那也是我的选择了,所以我不让秘书代理,也没有什么不对,对不对?”
路悔手里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了一张黑卡,在她手里轻快的打了个旋,动作就像她在窗外拿着大剪刀剪爬山虎一样流畅,她看着夏秋,挑衅,“还是夏总要出尔反尔,收回特权?”
“……不会。”
夏秋看着路悔,“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有意义的地方?”路悔歪了歪头,扎的漂亮的丸子头散下几缕碎发,好看的不行。
“几身高定。”夏秋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那串漂亮的粉色钻石项链,“或者……喜欢的珠宝和妆品,豪车……”
她说话的时候,路悔一直在看着她。
夏秋说着说着,就在路悔的眼神中停下了。
“在夏总眼里,这些才有意义吗?”路悔干脆毫无淑女形象盘腿坐在了地毯上,曲线分明的小腿埋在厚厚的羊毛毯中,中央空调让室内温度远比室外的炎炎夏日和煦温柔甚至带着一点微寒,她托着下巴,“我化上最漂亮的妆,穿最好看的衣服,戴上最昂贵的钻石,像个花枝招展的小企鹅,脑门上贴个【夏家少奶奶】,每天晚上都开着豪车出去勾搭漂亮的女人和男人……”
看见夏秋的眼神似乎变了,路悔眨了眨眼,“哦,对不起,寒门少女总是容易出口粗俗,我换个说法……每天晚上都开豪车踏入正常社交圈跳贴面舞。”
“如果夏总觉得这样的生活特别有意义,我也不是不可以做。”路悔说,“毕竟,我不会拒绝夏总的任何要求,包括一切词可达意的明示和暗示哦。”
夏秋:“……”
夏秋开始觉得自己的语言贫乏了:“……不是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
“我的意思是……至少这些……总比一场被主人忘记的烟火,有意义的多。”
而且。
这一天……也没有人希望她快乐。
所有人知情人都觉得,是她请求那个女人去游乐园,然后在山道拐弯的时候,抢了后母的方向盘,才会导致了那场惨烈的车祸。
谁能想到……又有谁会相信,对待她那样温柔可人的后母,最后……是想带着她同归于尽呢。
毕竟,世人都看见,那个女人那么呵护她。
所以,她讨厌别人的亲近,因为亲近之人的伤害,才是最猝不及防的。
而略有所知的人,只会说。
——怎么会呢,她对你那么好。
——不可能的,肯定是你不乖啊。
一无所知的路人,更会说。
——是你命太硬,克死了她。
……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路悔坐在地毯上,把胳膊放到了夏秋的床上,头放在胳膊上,看着她,“你忘记了,可是我会记得啊。”
“而且你不记得自己多快乐,我帮你记得,多好。”
夏秋说:“说谎。”
她不可能在昨天快乐。
所有人都可能快乐,只有她不可能。
路悔看着夏秋。
她没有说。
——你哭了。
你看着烟火,对她,哭得像个好不容易吃到糖的孩子。
“好吧。”路悔若无其事,眯着眼睛笑,“我不是你,我也不是厉害的神明和女巫,总能知道别人的心情呀。”
“但你不知道昨天的烟花多么美丽……”
她好像兴奋起来,伸展双臂,“整个夜空都被点燃啦,昨天的星星和火焰,在同一片天空闪光哦……”
“我从未看过那么美丽的烟火哦。”
——我第一次,在你的眼睛里,看到那样美丽的烟火。
“我觉得这是我做过最有意义的事情了,夏秋。”路悔说,“我想,整座城市的孩子,都很开心。”
路悔定定地看着夏秋,“他们只会记住这一天,记住这是一个人的生日,是值得庆祝的一天,他们高兴的挥舞着自己的仙女棒,看着漫天的烟火,在心底对你说恭喜你呀,生日快乐。”
“有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孩子。”路悔锤了捶腿,捶完了,依然托着下巴,仰望着夏秋的样子,“知道为什么吗?”
女人眼里,终于不再是一片死寂,她开始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眼波好像一只雨燕掠过湖面,荡起细微的涟漪。
“为什么?”
“因为……”路悔忽然起来,双手按着床,盯着夏秋。
两个人靠的非常近,鼻尖相贴,呼吸可闻,路悔忽然一笑,露出甜甜的酒窝。
“因为他们是只会往前看的人——一直往前看的人,他们只会为今天能不能吃到糖而忧虑,却不会为任何人的过去而悲伤哦。”
夏秋看着路悔,路悔的睫毛长又纤细,皮肤白的仿佛会发光,唇是那种淡薄温柔的豆沙色,她总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一些好像根本没有什么用的话,却总能在无意间,用某个字,某个词,一下戳中她的心脏深处,戳得她一抽一抽的疼。
然而从那疼痛的地方,又弥漫出一点,酸涩的温暖。
她垂下睫毛,过了一会儿,轻声转移话题。
“夏石……”她顿了顿,“你不要担心他找你的麻烦。”
陆家拍下了那块土地,现在应该是在焦头烂额,夏石既然有着陆家一半的血,现在也应该是急得团团转,估计光顾着恨她,没空再找路悔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