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居然这么大度?”
“不是大度,是我不会向她索取什么,如果要索取,就一定要有付出,就像我的神明一样。”
“这个和神明可不一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舒婉讳莫如深地说道。
正月里还是有几分严寒,宫里的地龙从早烧到晚,宋灵舒和阿献几乎天天见面,多数时候还是阿献来到坤宁宫请安,其他几位姐妹也常来。
昭妃一贯的是要打马吊,一旦人手不够,就喊宋灵舒来上场。几次过后,阿献就有些郁闷了,夜里跟宋灵舒商量:“姐姐,你再给昭妃找几个牌搭子吧。”
“怎么?”
“你多忙啊,哪有时间天天陪她打马吊?我看她都快赖在你这里了。”
“这倒也是,耽误咱俩偷偷摸摸干坏事。”宋灵舒笑道。
阿献蒙着被子笑:“亲亲也叫干坏事吗?”
“那你还想干什么坏事?”宋灵舒意有所指地问。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亲亲不算坏事,情之所起的事,怎么能叫坏事呢?”
“你说得对。”宋灵舒摸了摸自己有些冰凉的手,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打算等天气再暖和一些了,再那什么什么,免得让大病初愈的阿献又生病了。
阿献还不知道她心里的盘算,搂着她亲个不停,忽然抬起头说道:“皇上这阵子都好久没去我那里了,真好。”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去张贵妃那里了呀,听说贵妃近日新学了一种桃花妆,很漂亮,把皇上的魂都勾走了。”
“嗯,也不想想那桃花妆是从谁那里传出去的。”宋灵舒得意道。
阿献惊讶地看向她:“是你教她的?”
宋灵舒摇摇头:“我只是派人无意中传了那么几句要点,她就领悟到了精髓,真是厉害啊。”
阿献:“你在夸她?”
“我看过她那妆容,技术确实了得。”宋灵舒不由得怀念起自己以前那每天做各种各样惊艳造型的时光,忽然嘴唇一痛,阿献竟然狠狠咬了她一口。
元宵节这日,后妃们齐聚在慈宁宫,陪着太后一起吃元宵。太后自打看了广场舞的表演后,经常就召几个人过去给她跳跳舞,人都年轻了许多,席间说的话也多了不少,尤其爱跟宋灵舒交流跳舞心得。
坐在另一首的张贵妃一点没得到重视,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和自己的几个姐妹坐在一起,偷偷使眼色,余光注意到那边的舒婉和阿献。
舒婉因为怀孕,也特地被太后赐了座位,挨得很近,阿献就端着碗筷站在舒婉旁边吃,看起来比亲姐妹还亲。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她们上方的宋灵舒,暗自恨得牙痒痒,真是好手段,拉拢了两个姿色貌美的女人,瑜妃如今怀孕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和妃了?
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危机感,再这么任由她们放纵下去,恐怕迟早会将她取代。
舒婉吃了几口元宵,忽然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发现,于是转头准备问阿献有没有察觉到什么,谁知一扭头,就看见阿献端着碗吃元宵,眼睛却盯着皇后娘娘,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舒婉:“......”
这叫什么事啊,她居然在阿献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青春悸动。
皇上处理完政务后,也赶到坤宁宫来请安,一同吃元宵。母子俩续完旧后,他便一一看过在场的后妃们,询问一下情况,叮嘱舒婉好生照顾身体,又看向阿献,暗示道:“和妃有一阵子没见过了吧。”
阿献回道:“我们现在不就见面了吗?”
皇上:“......朕的意思是——”
“哇呜呜呜呜呜呜!”房中突然响起一阵哭喊声,众人齐齐望过去,就看见坐在宋灵舒跟前的念卿哭得震天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太后关爱地问了下原因,念卿哭唧唧地站起来,直接扑到阿献面前,抱住她的大腿:“和妃娘娘,我好怕,你救救我!”
“这孩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这些天夜里总是哭,只有跟在和妃身边情况才能好转些。”宋灵舒担忧地跟太后解释道。
“那就辛苦和妃多带一阵子了。”太后说道,本来她就对皇上专宠圣女不太满意,更何况圣女终究是南疆人,总归是不如自己人放心,“皇帝,你这些日子就去别的宫罢,让和妃多带带念卿。”
“是。”皇上无奈应下。
舒婉吃完元宵,谎称身体不舒服,先行告退,和阿献一起牵着念卿先回宫去了。
“念卿,还疼吗?”等到四周无人的时候,舒婉才小声问道。
“有一点,母后这次掐的有点用力了。”念卿说。
“这次可能掐的太急,没控制好力道。”舒婉含笑道,“先去我房里玩会吧。”
“好,我要给弟弟妹妹说话。”念卿伸着小手去摸她的肚子。
舒婉笑了起来,牵着她回自己的房间,回头看了眼阿献,意有所指道:“姐姐要是等会来接念卿的话,就说在我这歇下了。”
阿献会心一笑:“好,谢谢你。”
深夜,宋灵舒独自来到凌云宫接孩子,这一接就是一晚上,到了隔天清晨,母女俩才在饭桌上碰面。
“念卿昨晚睡得好吗?”宋灵舒问。
“睡得很香,瑜妃娘娘房里香香的,人也香香的,还给我讲故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呢。”念卿奶声奶气地说完,又礼尚往来地问道,“母后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和妃娘娘房里香香的,人也香香的,还给我讲故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呢。”宋灵舒回道。
阿献羞红了脸,埋头去给念卿夹虾仁。
舒婉:“......”为何我觉得我满耳污秽?我思想好像不干净了。
宋灵舒送念卿去学宫前,又拉着阿献到房里嘀嘀咕咕说了一会话,才带着孩子走人。
舒婉抱怨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能不能少在我面前恩爱,我现在看不了这种,会嫉妒死的。”
阿献粲然一笑,拉着她进屋吃好吃的,末了将怀里揣着的雕像摆出来,放在桌上,道:“马上又到祭祀的时候了,这次我也会帮你祈求母子平安的。”
“都说别把雕像摆出来了,小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怕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没做亏心事。”阿献义正词严道。
两人在这里谈话,没人注意到一个小宫女悄无声息去退出了院子。
两日后,阿献将下人都禀退,继续坚持着自己的祭典,将宋灵舒的雕像放在神像旁边,点燃香后,长跪念经。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几个太监立马冲进来,将她手臂按住,不让她动弹。
“你这是做什么?”阿献不悦地看向为首的女人。
张贵妃嗤笑一声,环视一圈,随后走到神像前,拿起宋灵舒的雕像,眼尖嘴利地问道:“既然是祭祀,你将皇后的像摆在这里,却没有皇上的神像,是何居心?”
阿献沉默不语。
“来人,将她带到太和殿去,这次证据确凿,我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阿献被带出了凌云宫,舒婉见状,连忙叫人去通知皇后娘娘,然后跟了过去。
宋灵舒赶过去的时候,阿献已经跪在大殿上了,皇上正在查看手里的雕像,她立马跪下解释道:“皇上,这是和妃娘娘为我驱邪准备的,这些天念卿身体不适,和妃就想着为我们坤宁宫驱驱邪,并没有对皇上不敬的意思。”
舒婉也下跪求情:“和妃一向循规蹈矩,不曾冒犯圣意啊,请皇上明察,莫被旁人利用去了。”
张贵妃冷笑道:“既然她都能治好杨禅的病,说明这个圣女有几分本事,你们平日里和她走的这么近,想必也没少受她的恩惠吧?可皇上近日咳疾越发严重,怎地不见和妃为皇上祈祈福呢?难道他还比不上你们俩和念卿的地位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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