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住慕青临被爱意缠绕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说:“我要牵一下你的手。”
慕青临主动抬起来,说:“你牵啊。”
她今天尤其喜欢在话末带上语气词,好像非要这么做才能把心里满满的幸福感表达出来。
少一个都不行,尾音拖得短了也不行。
周意被慕青临上扬的语调招引着,看了她白皙骨感的手指很久,才像是选择好了一样,将她的手稳稳托在指上,拉到自己跟前,用这世上最耀眼永恒的光圈住了她。
这一秒,周意才是真的安了心,落了意。
她垂眼凝视着,很想就在这里亲吻它。
付诸行动之前,慕青临白得带了一丝脆弱感的手指忽然往回勾了一下。
周意抬眸,听见她说:“我还没有为你准备戒指,心里会不会难过?”
周意不假思索地摇头,“是我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话一出口,她突然很懊丧,“今天的求婚,我其实办得一点也不好,我……”
“嘘——这些话等回家了再说,现在先让我做一件事。”慕青临说。
周意疑惑,“什么事?”
慕青临不语,眉眼微低,晕散着温柔笑意,将还被周意握着的手翻转过来托住她,拇指压着她无名指的第二个关节摩挲片刻,在她意识到什么,准备往回缩时,抬高她的手,同时压低自己的身体,把唇间最温柔的吻印在了她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
周意怔住,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肩背舒展,从容笔直的女人。
此刻,她正为了自己弯腰。
她的吻那样虔诚,仿佛透过血脉,吻在了她的心上。
一刹,周意的心跳比台下雷鸣般的掌声还要热烈。
————
后来宴宾客,受祝福,周意和慕青临始终手牵着手,一刻也没有分离。
黄昏将至,周意和慕青临站在出口,同离开的宾客一一道谢。
“小九。”杨玲等到人少才拉着唐远舟过来,眼圈泛着红,感叹道:“总算是嫁人了。从你来佛魔,我和远舟就一直在操心你的事儿,想着就你这坏脾气,谁敢娶你?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让你把最好的那个给捡着了。”
杨玲忍不住高兴,笑了出来,后面的话就再没有任何一点威慑力,“以后好好跟慕青临过日子,敢闹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周意偏过头,和笑着的慕青临对视一眼,握紧她的手,说:“好。”
杨玲看着般配的两人,眼底泛起泪光,“有时间了常去佛魔坐坐。佛魔虽然早就搬家了,但是你们认识的那些人都还在。这十年,家里什么都没有变。”
一句没变胜过千言万语。
慕青临握紧已经红了眼的周意,说:“以后一定常去。”
“唉好,那你们继续忙,我和远舟就先走了。”杨玲说。
周意和慕青临目送两人离开,后者捏捏周意的手指说:“想哭?”
周意摇摇头,“忍得住。”
“那就把头抬起来,看看还有多少祝福在等着我们接受。”慕青临说。
周意用力闭了一下眼,昂首挺胸地看向前方。
至此,她才发现,这天,连夕阳都格外热情。
————
两人回家才刚过八点,时间还早。
慕青临问:“要不要跟我喝两杯?”
周意眼睛一亮,快速道:“要!”
她们好像还没有单独喝过酒。
周意想,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一定要喝醉了才好。
慕青临被周意过分生动的表情摄住心魂,去拿酒之前先扶着她的腰,把她挤在墙边亲了个够。
比在人前沉重得多。
以至于后来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喝酒,周意总要把酒水在嘴里含一会儿,好用那股凉意舒缓唇舌上经久难散的灼热。
“小九,怎么想到要跟我求婚的?”慕青临忽然问,她的嗓音里已经有了淡淡醉意,侧身趴在沙发上看周意时,眼波慢得缠人。
周意眨了一下眼,把睫毛下的那片阴影压入眼底,“我贪心,不止想要一个女朋友,还想……”
慕青临懒懒地抬起手,指关节抵了一下周意的下巴,让她抬头和自己对视着,温吞而轻软地问她,“还想什么?”
周意的呼吸突然乱了节奏,那个只说一次,至今还很烫嘴的词就在喉咙里等着,她却跟个哑巴似的,怎么都开不了口。
慕青临靠近一些,侧脸枕着胳膊,耐心询问,“还想什么?”
她的视线自下而上望过来,混着酒精的迷离和灯光的清亮,一眼就将周意搅得七荤八素。她克制地抿了一下嘴唇,低声道:“还想要一个爱人。”
“爱人……”慕青临的反应有些迟钝,她将那个词含在嘴里,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
声音细如呢喃。
每一遍从周意耳朵尖上擦过,她的皮肤就红一分。
终于耐不住,想要落荒而逃之前,被慕青临快速捉住一边手腕。
周意心脏猛地一跳,惊愕地看向慕青临。
她已经坐了起来,墨色瞳孔里烧着火。
“再说一遍。”慕青临轻声说。
周意胸口起伏,端着酒杯的手逐渐控制不住。
“小九,乖,再跟姐姐说一遍。”慕青临诱哄着。
潜意识里,她总还记得那个脾气硬,但只要你的话说得足够软,就会蔫头耷脑往你怀里钻的周意。
今天的求婚异曲同工,叫姐会让周意有安全感,也会让她变得听话。
周意真的被她一句“姐姐”弄得神思错乱。
她一口气喝完剩下半杯酒,将杯子放回桌上,又因为手离开得太过匆忙,不小心带倒,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
周意脑子嗡嗡,快速跪坐起来,捧着慕青临的微微发热的脸吻了上去。
慕青临唇口间全是酒味儿,比周意自己喝下去的更醉人。
周意混乱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到地上,拇指轻轻一拨,让她偏过头去,吻她修长的脖颈。
慕青临无力地躺着,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慢慢堆砌。
她忍耐着,嗔道:“小九,你要跟我说话。”
周意停下来,低头望着慕青临——长发散在地板上,唇紧抿,眉微蹙,看着是要生气,可望她晕红的脸,迷醉的眼和被抓着按在脸侧的手腕,又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番景象。二者共存,像,像受了欺负,恼羞成怒。
“!”
周意心跳快得要炸。
“姐……”
慕青临挣扎着要起来。
稍微一动,就感觉握在腕上的力道猛然加重,已经到了疼得的程度。
慕青临登时清醒过来,散乱视线聚焦到周意脸上。
她眼睛里翻涌着Y望,前所未有的强烈,一瞬间就将慕青临醉意惺忪的神经拉扯到了极限。
慕青临一愣,反而打消了起身的念头。
她屈起一条腿,膝盖蹭着周意的腰,媚眼如丝,檀口微张,撒娇似的说:“想我?”
周意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慕青临,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沸腾起来,烧得她口舌干燥,“想。”她说。
“那就来呀。”慕青临不遗余力逗引着周意,忽然又说:“但是我要对等的代价。”
周意頓住。
慕青临秀眉轻挑,慢慢道:“不敢了?”
周意不吭声,血气已经漫上了脸颊,烧得空气霹里啪啦。
下一秒,慕青临突然偏过头,身体蜷缩了一下。
……
……
月亮升起来了,银河慢慢清晰。
楼下的音乐散了,邻家养的德牧和狸花早已经被主人牵着从门口经过。
窗外,酷暑的燥热也终于开始沉睡。
慕青临被周意抱着躺在棉被上,谁都没有说话。
静了不知道多久,慕青临忽然在黑暗里唤了周意一声,“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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