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昼梦:“那我走啦?”
她的声音特别温和,有点出乎池月杉的意料。
池月杉:“好吧,那我要倒数。”
三、
二、
一。
二、
一。
三、
二、
怎么还不来啊。
“我不出声你就一直这么仿佛循环数?”
奚昼梦的声音骤然靠近,池月杉吓了一跳,发现人近在眼前。
池月杉坐的椅子很高,玫瑰仿佛是顺着石头生长的,饶是奚昼梦个子也不矮,这样也要抬头看她。
奚昼梦:“本来是要走程序单膝跪下的,但我穿裙子不想跪。”
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漂亮,给池月杉一种之前的奚昼梦连打扮都只花了半分心思的感觉。
现在她几乎要头晕目眩,匹配百分百的吸引力简直让她移不开眼。
奚昼梦拉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但奚昼梦直到把戒指给她戴上当事人都没反应。
奚昼梦:“至于吗?我也没好看到让你变成哑巴吧?”
池月杉这才回神,几乎要尖叫:“你都没问我愿不愿意就给我戴上了?”
奚昼梦:“这还要问吗?”
她把人拉起来走到喷泉边,“结婚的时候给你换个更好的戒指。”
池月杉:“我又不喜欢这些东西。”
奚昼梦:“可是我喜欢。”
池月杉:“这算求婚吗?你分明是通知我!!”
奚昼梦:“通知我的另一半结婚有问题吗?”
下一秒她退开一步,长裙在精心策划的灯光下都美得惊心动魄。
像是从前那个被推上王座的她。
但她走下来了。
奚昼梦朝池月杉伸手:“你好,能和我跳一支舞吗?”
第250章 相聚
池月杉到现在也不怎么会跳舞。
她仅有的跳舞经历也都来自奚昼梦,好像她人生重大的时刻都和这个人挂钩。
现在焰火声阵阵,池月杉在这样的声音里听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真是好没出息哦。
明明不是第一次跳舞,明明不是第一次这样握着手,可是和奚昼梦的每一次为什么都让我如此着迷。
池月杉:“你伤都好了吗?”
她忍不住问了一遍,但奚昼梦却好像没听见,她嘴角噙着笑,眼神仿佛黏在池月杉身上。
池月杉受不了这样的对视,但又不想败坏此刻的氛围,她只能迎上奚昼梦的目光,干脆踮起脚环上对方的脖子,大声地在奚昼梦耳边问:“你伤好了吗?!”
奚昼梦没回答池月杉。
她只是亲了池月杉一口,亲吻落在池月杉的脸颊,亲得池月杉愣了好一会。
站在远处的云天澄哎哟一声:“真是肉麻。”
宣平的任务已经完成,她坐到了一边。
宣平有很强烈的决心,这一点和她共事了一段时间的云天澄感觉最深。
不过这种决心也含着一股避而不谈的意味。
就像宣平从来不谈论她孩子的另一个母亲,云天澄对那个人略有耳闻,偶尔上班路上也能看到宣平被人拦住。
黑发的alpha年轻人看上去很着急,总是很急迫地要和宣平说什么。
好几次都要当街跪下,但碍于宣平的眼神,又怂了吧唧地退了回去。
然后看着宣平的背影流眼泪。
云天澄还问过池月杉,池月杉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挠了挠头,憋出一句人各有所好。
云天澄想:那这口味也太不一样了吧?
到底受过什么伤才能这么决绝啊?
还好现在的omega未婚生子用不着需要结婚证书才能就诊。
加上现在宣平的地位,压根没什么能限制她的。
此刻焰火阵阵,下面喷泉边的一对跳舞又接吻,云天澄问一边的宣平:“接下来还有安排吗?”
宣平点头:“奚学姐说她请客。”
云天澄:“那不是应该的吗?是在这个商场随便吃?”
宣平摇头:“她说选好了地方,就是有点远。”
云天澄也能算个外籍人士,只不过她的相貌没姜知那么有辨识度。面容是年轻的,但整个人又老气横秋,看起来总有些违和。
而且她总爱戴各种奇怪的眼镜,今天戴的还是不对称的,看得宣平有点难受。
云天澄:“多远啊?高级吗?是不是随便吃?”
宣平看着这位前辈,认真地说:“云老师,您要少吃,毕竟仿生人的数据也要定期清理的。”
云天澄噢了一声,“你怎么不和姜知说。”
宣平:“姜前辈比您的听话多了。”
*
闻星火给奚昼梦打了一下午的工,等收工的时候还让盛阳葵玩了一会焰火。
盛阳葵问:“是去外面之前的去过的梧桐树下吗?”
新政颁布,盛阳葵的女王之位暂时还不能卸下,她还是要等选出下一任继承人才能彻底退位。
只不过属于女王的孤寂命运到底还是被她改写,不用切割腺体,也不用终身孤独。
就是作为一个星系的门面,需要参与各种各样的外交。
仍然是带着各种任务的。
但怎么都比被虫化好了。
盛阳葵还是很着急,她想和闻星火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可是起码也等到下一任女王成年,起码也要三年。
毕竟闻星火是帝国元帅,怎么都不是她这个身份能结婚的对象。
不过现在什么都重新开始,知道她俩关系的人都心知肚明,就算这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有孩子。
毕竟仿生人的技术还没那么超前,也不用担心千年前政权更迭导致的灾劫重新降临。
闻星火点头。
盛阳葵:“那月杉又要换衣服了,她肯定要生气。”
池月杉的确生气了。
她跳完舞狠狠踩了奚昼梦一脚:“你疯了吗,又要换地方,你知道我今天多累吗?”
奚昼梦被踩了也没生气,她今天实在太好看了,仿佛是完美的终极表现,池月杉踩完又开始后悔。
不行,不能可怜她。
池月杉干脆转身气鼓鼓地走了,可惜她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抱起,直接跑向了更衣室。
池月杉被突然的凌空吓了一跳:“你疯了吗?你腿还没好吧?”
奚昼梦:“抱你没问题。”
她抱着人小跑也没喘气,不像那天在王宫,喷在池月杉颈侧呼吸,滚烫又带着血腥味。
池月杉抿着嘴,还是很后怕。
但她的嘴唇被人啄了一下,奚昼梦说:“去聚餐,今天是大家最空的时候。”
“所以你担待一下吧。”
奚昼梦:“你妈妈也需要和朋友们正式见一面,我们呢,也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她说我们。
一瞬间让池月杉想到这个人之前的样子。
池月杉其实经常能在孤云学院看见奚昼梦。
但不是那种擦肩,是远远看到。
比如她站着这栋楼的长廊,看着对面楼设计弯弯绕绕的廊道上和人并肩而行的奚昼梦。
这种人哪怕和人并肩也不会给人一种看起来平起平坐的感觉。
她永远是那个焦点,像是大雪封山的寂寥花瓣笼罩,乍看只能看到花团锦簇,却不知道下面霜雪多冷。
她是东方画作里的留白,延伸到画外无边的孤寂。
让人掀起无穷的好奇,却不得靠近,只可远观。
但现在这个人说我们。
一起吃饭。
池月杉笑了,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最后抱着奚昼梦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在对方肩窝。
奚昼梦:“不是吧?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刚才求婚你怎么不哭一下,你是AI吗还卡顿呢。”
池月杉:“你好烦,别在我最感动的时候打断我。”
奚昼梦:“行吧,你继续感动,我给你换衣服。”
在大小姐给自己的未婚妻换衣服的时候,凌熏和席霜已经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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