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酬就应酬不用跟我说。”顾微然的傲娇病又犯了,其实心里乐得很,她也不知道自己乐什么,好像知道云舒在哪里,就会很心安。
云舒笑吟吟地瞅着她,说:“相互交待,是对同居对象最基本的尊重和义务。”
“谁跟你同居了?”顾微然翻了个白眼,云舒笑意更深:“好,同住,晚上见。”
顾微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其实开会也挺好的,坐在她旁边,随时可以洞察她的表情,还能看到她在职场自信满满和游刃有余的样子,那时候的云舒,虽坐在自己身边,却好似远在云端,触手难及。
其实,她们之间相差甚远。
按摩仪在肩膀轻按,就像云舒在揉肩,让顾微然的心像盛开的花儿那么美丽,她的世界因为云舒的出现开始明亮了。
难得下班早,顾微然有些不习惯,她去风起看了同事,陪着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又回到老房子,打算拿点书回去看看。
苏清最近也不见人,家里空空荡荡,她走进顾霖的书房,想找几本名著看看,在翻找时不慎掉落了爸爸最喜欢的《傲慢与偏见》。
她刚想捡起,发现书里夹着的纸露了出来。
是一张信纸,顾微然小心翼翼地打开,竟然是写给自己的。
微然:
写这封信时,爸爸已经行动不便了。每次想与你聊点什么,你都抵触,其实你误会爸爸没什么,可你不能把怨气都撒在云舒身上。爸爸跟她没有男女感情,更加没有实质婚姻,云舒牺牲了自己的名誉只是为了便于成为你的监护人,便于照顾我们这个家。
这几年,爸妈做支教,做公益,没能给你留下什么,生病的钱都是云舒贷款借来的。她放弃舞蹈梦想,是为了生活折腰,也因为我们家的连累。云舒是你名义上的“小妈”,更是我们家的恩人。
希望你看到这封信时,已经长大了,和云舒冰释前嫌了。如果你不明白爸爸说的话,好好看看这本书,偏见是一座大山,会压得人喘不过气,伤人伤己。
——爸爸
信里每句话,都宛如一把刀,割裂了顾微然的心,让她疼得难以呼吸。她捧着信纸的手在颤抖,双腿酸软地瘫了下去,眼睛重得抬不起来,睫毛上挂着几滴泪水,视线迷迷蒙蒙。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云舒为什么从来不解释,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顾微然深深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其实不是云舒不解释,是自己没有给过她机会。
以前两人一说话就对冲,顾微然根本听不进云舒的话,后来云舒就沉默了。
她重重地拍了拍自己头,懊恼不已,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她一直在用自己以为的事实,伤害云舒。
她瘫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翻开那本《傲慢与偏见》,细细读了起来。
她越读越难过,尤其读到那句“你必须知道,你一定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你所做的。”
顾微然重重地把书摔到地上,她看不下去了!书里的每个字都在讥讽她,戳她心窝,她这么多年都活在怨恨里,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她要去找云舒,去问个明白,她要亲口听云舒说。
想到此,她往云舒应酬的饭店赶去。
凉风在脸上,吹得她异常清醒。她应该好好跟云舒聊聊这件事,她应该要向云舒道歉是不是?
住在一起的那几年,两人多数在沉默中相处,顾微然高中时期都在走读,就算回家就也只是沉默,能避开云舒都避而远之。偶尔假期在家,也相对无言。
她总躲在房间里,连吃饭都很少跟云舒一起。
可不管她什么时候从房间出去,锅里都有保温的饭菜。
那时候云舒只是一个楼盘的销售员,没有周末和假期,几乎不见人影。
有时候云舒想跟自己说点什么,顾微然都会甩给她一个背影,或者直接回房间。
她到底被什么蒙蔽了内心?
可恨,她恨自己!
从没比此刻更希望见到云舒的,疯一般地要见她。
约莫二十分钟,终于抵达了餐厅门口。顾微然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联系云舒。
可想想今天是比较重要的饭局,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
顾微然决定守在门口等。
她走得匆忙,忘记穿棉袄,冻得瑟瑟发抖,可心里就像燃着一团火,越烧越热。
真好,云舒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其实云舒在她心里还是最初的样子,是不是?
顾微然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立刻见到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没有辜负她的信仰,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些年累积下来的怨恨,都是因为在乎。
她太在乎云舒,太依赖甚至依恋,才不能接受小妈的身份。
绝望关闭的心门,好似在慢慢打开,而钥匙就在云舒的手里。
顾微然站在停车场不起眼的地方,她翘首以盼的人,终于在二十分钟后出现在了门口。
她高兴地迎过去,刚想呼之欲出那名字,却见白杰出现在了云舒身边,他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云舒身上。
云舒没有拒绝,只是有些站立不稳,看起来像喝多了。
从顾微然的角度看过去,云舒像是依偎在白杰怀里,两人好不亲密。
顾微然就被一盆冷水浇灌而下,原本炙热的心也慢慢熄灭,心里酸楚地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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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快乐鸭,小顾很快就要发现自己心意了,正好七夕应个景。
三次元生活工作都很忙,不能保证日更,只能说争取哦每周能保证差不多5更吧!
明天不更,后天入V会连更三章,我很有压力的,毕竟一个字存稿都没5555
第19章 酸楚
顾微然静静地伫立原地,望着云舒双眼有些模糊,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前行。
自己出现的真是多余,她转身,心口有些隐隐作痛。如果她冒然出现,会很唐突,也可能会让云舒为难。
她无法平息心里的酸楚和难受。
或许,该冷静一下。
云舒有些醉意,但头脑还清醒着,她把白杰的衣服还了回去“我不冷,你自己穿着吧。”
“这帮老东西,一直在故意灌你,我叫了代驾,先送你回去。”
云舒往边上靠了靠,扶墙稳住自己,与他保持距离,“我有人接,你先回去吧。”
“你非要跟我这样吗?”
白杰觉得很无奈,哪怕作为好朋友,云舒都会注意言行举止,她从不说半句含糊的话,也不随意接纳自己的关心。
曾经自己想表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噎回去了。
有时候白杰觉得他们连普通朋友都不如,喜欢成了一种罪,也好像成了相处的负担。
哎...算了,他能怎么样呢?谁叫他这么喜欢云舒,舍不得让她为难。
云舒轻按额头,没有心力回答白杰的问题,她靠着墙,目光游离时,好像扫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又向前走了几步,天旋地转的晕眩,让她以为自己花眼了。
四周明明没有什么人,为什么好像看见了微然?
“怎么了?”白杰寻着她目光找了找,并没有什么谁在。
“没事。”
这么晚了,微然不可能来这里吧,云舒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她的消息。
她笑着地摇头,怎么会有这个感觉呢,真是奇怪。
不多会,接云舒的车来了,司机是一位年轻文艺的女人。
“上车吧。”她挂着浅浅笑意,看向白杰,“老白,你好。”
“书雅?我还当是谁呢,是你来接我就放心了。”
岑书雅,云舒的大学校友,在大学城开了一座心理咨询室,早年云舒在宣安喝多,都是她来接回去的。
白杰之所以认识她,都是因为饭局。
他帮云舒打开门,扶着坐了进去,依依不舍地望着云舒,“记得回去喝点解酒茶或者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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