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和流量官宣了(85)
“哥哥你这几天还好吗!”即便隔着屏幕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关切。
白彦措辞了一下,说:
“挺好的,谢谢关心。今晚我和我先生要去你们餐厅吃晚餐,已经包场了,但是还有些细节想麻烦你一下。”
“包场?包场很贵的,不划算。哥哥你如果嫌吵的话,我们餐厅还有雅间,环境也很不错。我可以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你。”
“不用了,我要跟他说很重要的事情,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一定要包场。”
发送这行字之后,白彦对着屏幕深深叹了一口气,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阴天总会过去的,之后是暴雨还是天晴,总归是要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最最重要的一天!
第92章 【高高亮!!!】
“彦彦, 今晚公司有会, 晚饭勿等。”
吃饭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至晖。
白彦把米饭抿进嘴里, 咀嚼了一会儿咽下去,然后点开通讯录,拨通陆至晖的号码。
“彦彦, 在吃饭了吗?”
铃声响了一下就被接起。对面的人语气愉悦,即便有心压制也能感受出来, 他对这通主动拨过去的电话很惊喜。
白彦嗯了一声:“刚吃。”
“嗯,我也刚吃。”
“公司很忙吗?”白彦若有所指地问。
陆至晖道:“还行,只是放松了两天, 回来总要做些事情。”
白彦又问:“晚上的会要开到几点啊?”
“大概九点。”陆至晖听出他意有所图,于是问,“你有安排吗?”
白彦慢吞吞地点头,但又想起对方看不见, 于是说:
“嗯。不过你先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我九点来接你, 好吗?”
陆至晖那头沉思了一瞬,“彦彦,你要提示一下我大概想找我做什么, 这取决于我今天是否能正常工作。”
白彦听出他话里的沉重, 于是开着玩笑说:“哪那么夸张啊,你这么大一个老板,这么容易受人影响的吗?”
陆至晖却纠正他:“别人不行, 只有你。”
白彦怔了一怔,认命地低下头去,说:“我想跟你说说合约的事情。”
顿了顿,补充道:“是我们假结婚的合约。”
手机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传来声音:
“好。”
九点很快就到了,快到白彦只把细节给大山交代好并且跟老板确定晚上除了大山以外不能有一个人出现,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做脸,就差不多要出发了。但是今晚又这么重要,他又不能蓬头垢面,于是迅速刮胡子洗脸,用发胶把头发抓了几下,露出光洁的额头。才终于出门。
他今天的西装一身雪白,只在领口有几片银色的云纹,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远远瞧着,只以为落了满身的雪。
星月塔仍旧是第一次来的样子,一尘未变,让人有种时光倒退的虚妄感。电梯徐徐往上升,满目的霓虹灯便逐渐下沉,周围也逐渐安静,逐渐,远离尘世烦扰的烟火气。
由于包场,偌大的餐厅显得很空旷。大山不知道白彦跟陆至晖具体要说什么,但他们家哥哥做的每一个决定他都是支持的。所以他认为今晚对白彦很重要,还刻意把不需要的灯都关掉了,只剩他们那桌头上的吊灯,美名曰:
烘托气氛。
他们进去时菜已经上好,意大利面静静躺在银色的盘子里,泛着金黄色的勾人食欲的光泽。
“二位,请尽情享受美食吧。”
大山帮他们拉开木椅之后就识相地退了下去。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敢问,等沉默终于扼杀了所有的耐性,沉寂才终于被打破。
“彦彦,你想先吃,还是先说?”
陆至晖看着一身白衣的他,想起父亲早年收藏的一枚早清的白玉佩,干净得一丝杂质都没有。
“先吃吧,边吃边说。”白彦闷闷地回答他。
“好。”
陆至晖总是惯着他,不管他说什么这个人都会同意。其实说到演技,他的确较这人逊色一大截,起码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陆至晖对自己的这些好,都只是在人前演的戏。
其实想想,也是他太天真。只有小孩子才演假的戏,大人都是假话真说,假戏真做。
“先生。”白彦机械地吃下一口意面,索然无味地吞下,“为什么是我?”
他觉得陆至晖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合该般配一个身世优越,名声干净的配偶。他自己除了长得好看点,似乎一无是处。
在这个问题上,陆至晖没有像董为光那么诗情画意,告诉他因为月亮是白色的,而只是放慢了咀嚼的动作,定定看他,道:
“因为你好。”
“比我好的人有很多。”
“但我觉得不好。”
白彦顿了顿,“尽管我拖累你的名声,连累你的公司也无所谓吗?”
陆至晖深深看他,“彦彦,我为支持你而幸福。”
比起安静的纸条,当面说这句话仿佛更有魔力,因为它足够穿透所有可以麻痹他的阻隔和障碍,直击心脏。
白彦垂下眸子,心里一下子溢满了各种情绪,“我之前,会担心很多东西。我担心我会不红,担心对家的公司又要用什么手段,担心,哪一天我不再好看了,粉丝会不会离我而去但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好像都没什么可担心的。”
“万事有我,别担心。”尽管陆至晖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白彦笑了一下,接着说:
“其实,我在先生表白之前有觉察到一点不对劲你对我太好了。但是,因为假结婚的合约,所以我都把先生对我的好看作是履行义务。后来,你把话说白,无比真挚地站在我面前,我才真正明白,你对我履行的,不是合作义务,是丈夫的义务所以,这种身份带来的心态转变,让我一时有点抗拒。”
“抱歉,我本来也是打算正式跟你讲清楚,而不是通过酒精。”
“先生,不要抱歉。你对我很好,真的。这些天如果没有你,我是肯定撑不下来的。”他举起酒杯,说了一句让陆至晖愣住的话——
“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不论大小,谢谢。”
陆至晖的表情僵住了,没有跟他碰杯,反而连叉子也放下来了,“你这么说,很容易让我理解为你要和我分道扬镳。”
没有碰到杯,白彦把递出去的酒杯又收了回来,一口气把红色的液体都喝了个干净,辛辣的味道刺得他的喉咙跟针扎一样,不过,他也借助酒精找到一点胆子。
“先生。”他把杯子碰地放到桌上,抬头,语气凝噎,几个简单的字被他说得磕磕绊绊,“我想违约了。”
陆至晖把他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心里蓦然扎了一把刀似的,问:
“是违约,还是解约?”
白彦的两只鹿眼深深看着他,嘴唇开了合,合了开,到最后眼眶已经红得不像话了也没说一个字。
陆至晖重复了一遍:“是违约,还是解约?”
简单的几个字把白彦问的溃不成军,他失了往下说的勇气,缓缓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彦彦。”
陆至晖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突然起身抱住他,像是怕这个人自此就消失了一般。平时慢条斯理的人,此刻显得尤其慌乱。
“虽然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是,请你一定考虑好。”
白彦嗅着他古龙水的味道,往前他会就着味道蹭一下,今天他不敢。只是退一步,抽身而出。
“嗯。”
人很快消失在走道尽头,陆至晖陷入了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这么美的一句诗,却让他觉得无比孤独。
他半垂着眼眸,望着白彦只吃了一口的面沉思,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整个人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宛如幽深海域里孤独□□的蓝鲸。
“啪!”
两分钟之后,他的右前方突然打开一盏灯,亮度明耀,从最高处的天花板照下来,白色的圆形光辉范围逐渐扩大,如暗室里陡然穿进的月光,皎洁如玉。而方才说要去洗手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那白光之下了。
他的身前,是一架黑色的钢琴。他坐在同色系的凳子上,两手放在腿上。
陆至晖怔了一下明白,为什么这次包场会关灯了。他很惊讶,但比惊讶更多的是好奇——他不知道白彦要做什么。
钢琴上面架了一只话筒,音量不大,却足够让陆至晖听清他因紧张而发出的吞咽声。他的嘴唇发抖,腿上的两只手也逐渐缩成拳头,之前明明决定好要说的话,此刻也只剩一片空白。所以,他只按照自己心里想的那样,缓缓开口:
“我,承诺上周给先生的答案,已经迟到很久了。”
许久之后,音响里终于传来了他颤抖的声音。陆至晖听到之后,锁进的眉头堪堪松开,无比宽容地听他说着。
白彦又吞咽了一下,舌根与上颚发出哽咽时才会出现的蠕动声:
“我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但是我,一直在想,我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先生,分毫不差地感受我的心意。怎么做,才能让先生,受到的伤害最小最小但是,我真的太自私了,自私到,今天才明白,我伤害先生的方式,其实,就是每一次刻意的疏远。”
“其实,我知道,我在苏黎世收到的那张画,不是那个女孩子画的,是先生。那晚,你趁我睡着,画的那幅送给我的画,跟苏黎世的那一幅,有个一模一样的L。我知道,先生原来已经注意我很久了。”
一颗咸珍珠坠落下来,被白彦飞快地抹去痕迹。他吸了一口气,接着之前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