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总骚不过我(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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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半个月后我就和应容晨在片场见了面。
当时他一身长风衣,戴着墨镜大黑帽,要不是身材很像,还故意往我身上靠,我肯定没觉得他是我对家。
我本来以为他是秦九养的小白脸。
因为他一进片场就冲秦九来,手里还拎了个保温饭盒。
秦九还给他打掩护。
秦九着急忙慌说:这是我一位粉头,经常探班送饭的。
我还暗自羡慕,秦九居然有这样贴心的粉头。
当然,之后这粉头和秦九毫无互动,两个人的对视都匆匆而过,又让我萌生了别的想法。
我寻思是秦九不想公开恋情,所以两个人要避嫌。
说真的,我想得非常贴心。
于是自告奋勇去给他俩打掩护。
我的意思是两个人,小情侣,在化妆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接个吻。
挺浪漫一件事。
我帮他俩望望风,我给他俩打掩护,我为他俩排除万难,完成这次的片场幽会。
秦九听罢,凝视我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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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从未见过如我这般贴心的。
毕竟程文锡在我看来,就是个木头。
他又如何理解两个人的暗送秋波,心与心的交流?
唯有我。
我看得出,我懂。我那可是太懂了。
虽然我单身至今,也没被表白过。
但我始终坚持自己是个情场老手。
于是我微笑着等她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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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就感叹:你真是个好人。
然后反手就把我和她的小情人锁在了化妆间。
我痛心疾首,搞不太懂。
这位姐姐长得好看脑子却不好使。
我有心帮她,她却没领悟,反而一个手抖,放我和她的小情人共处一室。
这让我说什么好。
我扒在门上长叹不语。
秦九一把我锁进来,就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跑远。
我怕我多喊两嗓子,来的就不是秦九,是别人。
到时我要如何解释,我与秦九的粉头在化妆间独处?
毕竟粉头来化妆间总不是为了打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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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彻心扉,最后靠在门上生无可恋。
我连手机都没能带进来。
这让我怎么活。
倒是这小情人,我被关进来这么久,他始终没有发言。
我看了看。
他长身玉立,形如松柏,长风衣噼里啪啦被鼓风机吹得乱甩。
我忍不住走上前,啪嗒把鼓风机一关。
然后这厮就像冲了二十瓶二锅头,靠过来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实不相瞒。
我本是个弱不禁风的美男子,他这一轻薄,我反手就是个化骨绵掌。
直直把他拍到了墙上。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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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登徒子当时就诶唷一声。
我听在耳里,觉得有那么几分熟悉。
再细看那身形,更觉得有些许眼熟。
最关键的是这厮墨镜掉了。
露出了应容晨那张千年旱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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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懵,还有些心虚。
毕竟我这招化骨绵掌,谁都抵挡不住。
即使他身为千年旱魃,也还是不得不臣服。
此等手艺,他拍马不能及。
好吧其实我是想说。
我寻思我拍得是有点儿重,我怕他翻脸揍我。
于是当时我就灵机一动。
对着他来了句:不好意思,我是有家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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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听听!都给我学!
我苏元长,真特娘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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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句话一出,本来还有些懵圈的应容晨就回了神。
他的脸色,从惊惧的白,到愤怒的黑,最后化为羞涩的红。
他声音飘得厉害,一句话尾音都要撩上天去。
他笑着问我:你的家室是谁?
我吞了吞口水。
不是因为我渴,是因为我要死得风光。
我眨了眨眼,狠下心肠。
我开口就是一句:我在这儿有三套房。我是有家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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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各位。
我这句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当时就把应容晨给说傻了。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俩在被反锁的化妆间里无声对视了很久。
应容晨冷笑一声,往前一步。
我如临大敌,往后一撤。
如此来回走了三步,他靠了过来,把我壁咚在墙上。
不是我说。
为什么每次不是我把他往墙上按,就是他把我往墙上按。
我们就不能创新一下?我问。
应容晨听罢,点了点头,沉思片刻。
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后一走。
哗啦就把我往沙发上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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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和沙发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但我知道,在那个瞬间之后,我会想说。
我的腰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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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应容晨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他毕竟怪力大侠,一身都是蛮力,这种设定放同人文里够他一夜七百次,回回打桩机。
可惜苍天无眼,他很不幸,与我炒了CP,从此一受到底,遍地飘零又无一。
应容晨说:这个是不是很有创意?
我大鸡啄米狂点头。
应容晨扑哧一声就笑了。
他笑得还真的很好看。
他对我说:那你再说一遍,你的家室是谁?
我不太服这种严刑逼供,于是我咬紧牙关死不松口。
我说:不管你怎么问,我的家室都是三套房,如果你非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只能跟你说——
应容晨敛了笑,严肃正经,定定看我。
我说:你能不能先起来。
应容晨就摇头。
我只能长叹一声,对他说:那我直说了。我在隔壁城里还有两套房。
应容晨看着我,不吭声。
我觉得这个回答很完美,而且非常刺激,让我欲罢不能。
我还想再接再厉。
应容晨却说: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我登时卡壳。
这话问得有些道理,但也不是那么有道理。
因为我不太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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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何许人也,我当时就翻身坐起,一手按开鼓风机。
并跟着猎猎狂风说: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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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又被应容晨按在了沙发上。
我这暴脾气,一次能忍,两次绝不忍。
别人都是事不过三,我是事不过二。
我当时就给他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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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沙发上,应容晨的脸有点儿红,眼睛又亮得很。
以前秦司清的歌词里写“我看他的眼睛,就像看到千万银河与星”,我想不出来。
但我看着应容晨,就觉得千万银河与星,都不如他的眼睛。
我突然非常渴。
所以我低头凑过去,在他额上轻轻地落了个吻。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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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来得突然。
别说应容晨,就连我苏元长本人,也没能反应过来。
我愣住了,他也一样。
我还两手撑在他身旁,他一双眼睛眨了又眨。
我沉思半晌。
我对他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刚刚你额上有堆沙子。
听听这话。
除了我,不会有人想到这般完美的回答。
应容晨就说:那你再给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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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
我和应容晨这些年明争暗斗的把戏玩了不少。
最近流行起的吹沙子虽说好玩儿,但越吹心里越不好受。
他这么对我说话,我就说不出话。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站起身来跟他说:宫廷玉液酒?
应容晨愣了愣。
然后他跟着翻身而起,比划了两下,迟疑地答:一百八一杯?
我接到:这酒怎么样?
应容晨顺嘴就是句:听我给你吹。
实乃孺子可教。
我含笑点头,又坐在了沙发上。
我腿一搭,手一放,抬头就是句:你吹吧。
应容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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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场面有些尴尬。
应容晨看着我,我看着他。我坐着,他站着。
他满脸茫然,我眉梢眼角都是笑。
我有一些诡异的兴奋。
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东西。
可能是因为我又一次占据了主动权。
将对家所有的陷阱都转化为自己取胜的法宝。
这就叫借力打力。
严格来讲是化险为夷。
毕竟应容晨怎么也想不到,我竟能一转攻势,提出异议。
而他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顺着我的思绪往下走。
并且越走越歪。
我很是得意。
然后应容晨这厮就扑过来往我嘴上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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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说可怕也不可怕。
因为我反应极快,当时就闪身躲过他的攻击。
应容晨一时不察,咣当就撞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我心有余悸拍了拍心口。
他龇牙咧嘴抬手揉了揉额头。
我俩表情各异对视片刻。
应容晨张嘴就是句:你不是让我给你吹?
我嗤笑道:我让你吹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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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意并没有多么丧尽天良。
我自认只是合理反击了一下。
可惜一句话衍生的意义千种万种。
就好比鲁迅说他家门口有一棵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还有鲁迅说晚安。
所以我的话也变得意味深长,千回百转。
我还没能察觉,应容晨已经气冲霄汉。
他一脸无畏,耳尖通红,挺胸抬头对我说:那你脱。
我坐在沙发上正笑得灿烂。
他这话一出,我愣住了。
我发自肺腑问到: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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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可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想到。
我如此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应容晨却半点儿都没感受到。
他觉得我在整他。
他气得当场就要和我对掌。
要不是本视帝一手化骨绵掌出神入化,怕是要被这厮打到吐血。
还好我眼疾手快,四两拨千斤,往他麻筋上一摁。
糟了。
他直直就往我怀里倒过来。
我一时不察,就被他来了个极速版投怀送抱。
根本来不及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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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俩就以这样的姿势脸对脸。
他在我怀里,我在沙发里。
我长叹一声,无法言语。
要我多说半个字,我都觉得是在找死。
然后应容晨就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我听罢他这句话,心里陡然拉响了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