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嗨(5)

　　辛越晚上过来找汤泽逛夜市，林林总总的小店，到处都是放假闲逛的学生。汤泽跟着人潮四处张望，每家店都要认认真真瞧上一遍。
　　“学长有想买的东西？”
　　“不是，给人挑礼物。”
　　辛越闻言站住了，神情雀跃，有些期待，“送谁啊？”
　　“林宇。”汤泽看见了一双高仿的AJ，拎起来用手摸了摸，款式不错，做工有些粗糙。
　　“林宇？”辛越眼中的光灭了，他倚着货架，双手插兜，低头打量汤泽，笑容逐渐凉薄。
　　“对啊，马上就是他生日了，每年都送球衣，这次我想有点新意，给他个惊喜。”汤泽根本就没往深处想，在他心中，林宇早就被排除在外，半分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可惜，辛越却彻底跑偏了，这算什么？当着现男友的面讨好老情人？旧爱难忘？旧情复燃？
　　“给他买双AJ怎么样？”汤泽放下了手里的高仿，开始算计自己的存款有多少。
　　“AJ？”辛越挑了挑眉毛，“你还挺有心。”
　　“你们经常打篮球，是不是都挺喜欢AJ的？”
　　“喜欢啊……”辛越抬起自己的右脚，炫耀般送到了汤泽面前，“这双好看不？”
　　“好看！”汤泽连连点头，他心里一直有个奢望，就是像妹子一样，站在辛越的AJ上与辛越接吻。
　　“好看就行。”辛越放下腿，语气凉凉，“前女友送的。”
　　汤泽闻言愣住了，他看了一眼辛越，又看了看那双AJ，顿时如鲠在喉，万分憋屈。
　　“不早了，回吧。”辛越说完也不等汤泽回答，转身就走，步子迈的大，又加上腿长，很快融进了夜市的人流里，留下汤泽一个人杵在原地怔怔发呆。
　　那晚汤泽最终没能与辛越一起回去，等他出了店门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辛越的身影。他在街上被撞来撞去，边低声道歉，边四下寻找，最后沮丧地垂下头，人真的太多了。
　　辛越站在对街小店的橱窗前，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汤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汤泽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辛越看了半个小时，等到汤泽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辛越掏出手机给林宇发了条微信——我现在想打死你。
　　林宇正躺在床上吃鸡，信息来的时候屏幕有一瞬间的卡顿，一秒的时间差，枪声干脆利落地响起，林宇的游戏人物被击倒在地。他烦躁地划开消息，当下懵了，好像最近没惹到辛越啊……
　　汤泽回到家后抓心又挠肺，他知道辛越大概是生气了，却又不懂为什么会生气。他没谈过恋爱，不明白在感情里如何博弈，他只想自己喜欢的人开心，即便不得章法，真心却是实实在在的。
　　夜寂静无声，汤泽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往常这个时间，辛越早和他说晚安了……
　　想到这里，他硬着头皮发了条消息——时间不早了，晚安么么哒！
　　消息显示已读，辛越却始终没有回话。也许要说的话很长，他正在慢慢打字；也许刚好在刷牙，一只手不方便；也许……汤泽将脸扣在枕头上，直到手机没电关机，他的诸多“也许”全部成为了泡影，没有任何理由，也许辛越只是不想理他……
　　林宇无缘无故被恐吓威胁后，第二天一早就去敲辛越家的大门。辛越昨晚后半夜才睡着，气压极低，脸色发黑地将他放进了房间。
　　“昨晚怎么回事啊？”林宇嬉皮笑脸地质问，“我抢你女朋友了？”
　　辛越闻言脸更黑了，指了指门口，“麻溜儿地滚蛋！”
　　“哎呦，哥们，你这不太对啊！”林宇一屁股坐在了辛越身边，“有什么烦心事跟哥说说。”
　　辛越瞥了他一眼，越看越生气。明明自己长得更帅身材更好球技也略胜一筹，为什么汤学长始终念念不忘！为什么！
　　“你想追到肖雅吗？”
　　“想！”林宇来了精神，“当然想！”
　　“这个暑假不许见汤泽，我就帮你追到手。”
　　“凭什么啊？”林宇直嚷嚷，“我追肖雅关汤汤什么事啊？”
　　“有人喜欢学长，想追他，你要是老缠着他，别人不好下手。”
　　“真的？”林宇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谁啊？快告诉我！”
　　“少问有的没的，就说行不行吧。”
　　“当然没问题！汤汤和我都能找到女朋友，何乐而不为！”
　　辛越翘起了嘴角，既然你不懂的汤学长的好，那就别怪哥们不仁义，这墙角，我刨定了。


第13章
　　汤泽等到第二天中午，仍旧没有辛越的消息，实在坐不住了，忐忑地拨了电话过去。
　　辛越正致力于撮合林宇和肖雅，立即展开行动，将人约在了咖啡厅。季婷婷得到消息也跟了过来，两男两女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完完全全就是集体约会的节奏。
　　咖啡厅环境不错，甜品做的特别好。汤泽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辛越正端着托盘在甜品柜前选东西，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林宇探头看了一眼，见是汤泽，也没多想直接接了起来。
　　“喂，汤汤啊。”
　　汤泽愣住了，“林子？”
　　“是我，辛越拿吃的去了，电话没带。”
　　“你们在哪呢？”
　　“咖啡厅啊。”
　　“就你们两个？”
　　林宇赧然一笑，“还有婷婷和肖雅。”
　　“嗯。”汤泽的心急慌慌坠了下去，声音有些抖，“你们在约会？”
　　“你这么知道！”林宇扭过头压低了声音，“汤汤，你也得加把劲儿，知道不？”
　　加把劲儿？汤泽苦涩地笑了，我倒是想加，人都见不着！“那你们玩吧，我先挂了。”
　　“不等辛越了？”
　　“不等了，没什么事。”
　　“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不用了，真没事。”汤泽猛地挂断电话，一把将手机撇的远远的。他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轻轻擦了擦脸，天太热了，眼睛也会出汗啊……
　　辛越陪着林宇他们耗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过来找汤泽，拎着满满一大碗的西瓜冰沙。
　　“想吃不？”他摇了摇手里的塑料袋，笑着搂住了汤泽的肩膀。
　　“你身上好热。”汤泽嫌弃地往后躲，将辛越拽进了屋里。
　　“叔叔阿姨不在？”
　　“去外婆家了。”
　　“今天做什么了？”辛越将冰沙放在桌子上，转身抱住汤泽，低头用嘴唇一下下啄着他的脖子。
　　汤泽敛去眼底的悲伤，侧过头去寻辛越的嘴唇，两人吻在一起，越来越黏腻，也越来越急躁。
　　“想我了是吗？”辛越低声撩拨着，用舌尖挑逗着汤泽的耳垂。
　　“你昨天怎么突然走了？”汤泽躲避着他的追逐，委屈地直抿嘴。
　　“我生气了。”辛越将手伸进了汤泽的衣服下摆，细细摩挲着柔韧的腰线，爱不释手，“你送其他男人礼物，我不高兴。”
　　“那是林宇。”
　　“林宇也不行，谁都不行。”辛越加重了手劲儿，搓的汤泽皮肤微微发红，“你爸爸都不行。”
　　“你就、你就……”汤泽被摸得直喘气，声音断断续续。
　　“我就这么小心眼，我就这么喜欢你。”辛越嘴上说着情话，手也不老实，直接奔着汤泽的下三路去了。
　　“你别、别耍流氓……”
　　“这就流氓了？”辛越一把抓住他的屁股，直接将人推搡进了卧室，“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耍流氓！”
　　几分钟后，汤泽带着哭腔嚷了一嗓子。辛越看了看手心里黏糊糊的液体，着实有些无语，这持久力……“学长，你连三分钟都没坚持住。”
　　汤泽将头埋在被子里装鸵鸟，屁股还露半个在外面。
　　辛越帮他提好内裤，翻身躺在他身边，一脸贱笑，“学长，你那游泳第一名的奖杯可真大真漂亮啊！”
　　汤泽闻言身子一僵，随后猛地掀开被子坐在了辛越身上，脸红的眼眶都要浸血了，偏要呲牙装凶，“你别乱看！”
　　“是它先晃我眼睛的……”辛越拉着长音，两只手抓向了汤泽的屁股，不轻不重地揉着，“哪天游一圈给我看看。”
　　“蝶泳还是自由泳？”
　　辛越嘿嘿一笑，“裸泳！”


第14章
　　辛越直了17年，弯了却只在一瞬间。他不该对汤泽心生怜悯，更不该让春风化雨般的怜悯变成怜爱！如果当初没有多管闲事，此刻他就不用坐在电脑前，痛苦地想自戳双目。
　　夜寂静无声，台灯晕黄的光泽渲染了米色的墙纸，辛越长长出了一口气，不断鼓励自己，手指微微颤抖，犹豫再三，终于按下了空格键，很快，喘息声与黏腻的水声在房中响起，辛越绝望地盯着屏幕中央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再次感慨，大门之内的世界果然“妙不可言”！
　　几分钟后，看着钙片里小攻熟练地上演三指神功，辛越崩溃地狂砸桌面，“汤学长，你杀了我吧！”
　　辛越第二天是顶着熊猫眼去找的汤泽。夏日午后，艳阳BUFF全开，汤泽大汗淋漓地跑去开门，工字背心紧紧贴在了身上，该凸的凸，该收的收，原来，当真有一种风情，叫做不是裸奔，胜似裸奔……
　　“空调坏了。”汤泽一脸抱歉，“爸妈还在外婆家，我自己又不会弄。”
　　“我不热……”辛越云淡风轻地瞄了他两眼，喉咙干痒的厉害，“就是有点渴……”
　　泡着冰块的快乐肥宅水下肚后，辛越长长吐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淫念是一杯可乐解决不了的，刚这么想着，就见汤泽大大咧咧脱下了背心，拿着毛巾一下下擦着汗，再常见不过的动作，偏偏被辛越品出了“搔首弄姿”的调调。
　　“我特别怕热。”汤泽脖子被蹭的血红，仿佛喝了高浓度的烧酒。
　　“我特别怕勾引。”辛越将水杯放在桌上，目色深沉。
　　“什么？”汤泽愣住了。
　　“穿衣服去！”辛越大手一挥，义正言辞，“有夫之夫，怎么那么随便！注意点影响！”
　　汤泽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擦擦汗就“随便”了？那这“随便”也太随便了吧！
　　等他穿好衣服后，就看见辛越在沙发上正襟危坐，面前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全是汤泽的照片。
　　“你想看？”汤泽翻开递了过去，“拍的特别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