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特浓信息素(55)
姜慧息便抬头问二人:“你们知道吗?”
攸昭无奈点头:“知道……也准备去看望了。”
“啊,那你们怎么不说啊?”姜慧息叹了一口气,“怎么说,都是亲家啊。我们得去探望,这也是个礼数吧!”
屈荆便道:“话虽如此,但段客宜这人的为人真的很可恶啊。你要是见了他,忍不住口出恶言,反而惹他的病啊。”
姜慧息觉得屈荆说得有理,每次见面段客宜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姜慧息也是会反唇相讥,弄得场面不好看。
只是,姜慧息又道:“既然他都被人打折腿了,我还能跟他计较吗?这回我保管不会回嘴。”
“那也不行。”屈荆说道,“他要是说话折腾你,你还不回嘴,岂不是受气?我哪能让我妈妈受外人的气?”
“你这话胡说!”姜慧息瞪了屈荆一眼,“段客宜也是昭儿的家人,这哪儿能算外人?”姜慧息拍了拍攸昭的肩背,笑道:“咱们一起去吧。也别管他是什么人,我们总是体面人,礼数肯定不可以失的。”
于是,姜慧息便张罗起来,买了一个果篮,带着屈爸爸、屈荆和攸昭一起去探望段客宜。段客宜在私人诊所里养着,其实伤也不是很严重,但总是不想回家罢了。
段客心那边也跟段客宜汇报了,说明了段客宜被揍的原因。
段客宜听了这来龙去脉,气得急眼:“那是他命短!还怪我吗?我又没有打癌细胞到他的身上!而且,这材料不全,确实是不能申请援助的啊!要都向他那样随便准备几张表格就能领钱,那才叫奇闻!真是……敢情我做慈善还受罪?”
段客心笑道:“你在媒体面前可别说那样的话!”
“我自然知道!”段客宜冷道,“我活那么大岁数了,这些道理也用你说吗?”
“呵呵,你也少在我面前拿哥哥的架子吧,”段客心冷笑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个ALPHA弟弟。但现在看来看去,你也只能依靠我了。我饶是和你再不好,也比你老公好十倍。”
段客宜心里气极了,只觉得自己沦为笑谈。
门那边敲响几声,护士走了进来,说:“有人来探视您。”
“那我也走了。”段客心站起来就走。
段客心走到走廊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屈荆一家人,还打了声招呼。屈荆与他寒暄了两句,便又带着父母和配偶到了段客宜房间。
段客宜看见这四个人,便扯起笑容:“真有心啊!”
屈荆一家人便坐了下来。姜慧息又说道:“哎呀,这事儿发生那么久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也好来探望你啊!还是要看新闻,才知道的。这多生分啊!”
段客宜听到了“看新闻”,心里一动,更觉得丢脸,不免得认为姜慧息是故意笑话自己。
段客宜便也阴阳怪气起来,只说:“呵呵,我的伤其实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也没什么的,躺一躺便好了。倒比不过什么生不出孩子的症候,伤了机体的东西,那才叫难以医治……对了,我看你们屈家好像也不是大家族,人丁好像不是很旺啊?”
段客宜这话,是故意用来刺攸昭的。攸昭听了,也果然心里一痛,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姜慧息闻言,脸上倒是煞的一下白了。屈荆脸色也变得不好,但都没有说话。倒是屈爸爸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段客宜说:“你!你你!……”——倒是笨嘴拙舌的,“你”了大半天都“你”不出个下文。
姜慧息却忽拉着屈爸爸,说:“没事儿,你急什么?”
屈爸爸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又恶狠狠地盯着段客宜。
段客宜只当屈爸爸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子,没想到忽然这样凶恶起来,但凶巴巴的却没什么杀伤力,真是好笑得很。段客宜丝毫不怕屈爸爸,还回看他一眼,只道:“没事!医学是很发达的……”
“是啊,医学那么发达,你这条腿已经会很快好的。”屈荆接口道,“就是很多贫苦人享受不了现代医学的便利,还是靠你们这些慈善组织帮忙啊。就怕你们的善款没有给到真正需要的人……”
“你怎么说话呢?”段客宜也有些被戳中了心窝子,也有些急眼了,“对长辈要好好说话,知道吗?”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屈荆也不吃这套“礼义廉耻”的,只说,“要说真这么讲究,那我是不是也得给夏桃磕头去?”
这才叫尖锐,扎得段客宜跳脚。
“对了,你生病了,怎么海总还和夏桃出国旅游啊?”屈荆说。
段客宜气得几乎仰倒。
他根本不知道夏桃和攸海出国旅游了。这些天,攸海没有来看望他,只说是出国公干了,原来不是“公干”,是“女干”!
段客宜没想到自己还在病房里呆着呢,攸海不看自己就罢了,居然还和那个小贱人出去玩乐了!
这段客宜也没心思了,坐在病床上,又听见屈荆说话这样不客气、不尊敬,也不打算装客气了,便一挥手,说:“我累了,你们走吧。”
姜慧息便说:“那你好好休息。”
四人站起来要走,却见屈爸爸倾身把手往段客宜床边伸去。段客宜吓了一跳,以为屈爸爸要打人呢,却见屈爸爸只是把放在床头的果篮拿走了,回头气鼓鼓地说:“扔掉也不给你吃!”
屈荆等人一并离开了医院,脸上都是讪讪的。四人坐上了私家车,屈荆坐在驾驶座上,看气氛不好,便又开玩笑道:“我可说了吧?跑来看病倒不讨好呢!总是他先惹恼我们,然后我们又惹毛他。”
屈爸爸却不觉开口:“你也不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说着,屈爸爸又看着姜慧息:“不过你也不用理他。我看他是得了神经病了。”
姜慧息却皱眉,说:“我们家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得那么仔细?”
屈荆拍了拍方向盘,只道:“他就净胡说八道呢!”
姜慧息却又幽幽一叹,说:“那可不算胡说。屈家这边却是九代单传……”说着,姜慧息竟是颇为伤感。屈爸爸听见这话,忙安慰妻子:“什么九代单传不单传的?我们家也不是就我们一个人啊……这这这……四海之内皆兄弟啊!”这屈爸爸也够词不达意的,安慰也不到点子上,好久才憋出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倒把姜慧息给逗笑了。
屈爸爸见妻子笑了,才安下心来,又说:“我看攸家那边的人都不正常,以后也不去见他了!”
姜慧息却教训道:“你说什么呢?怎么攸家的人就不正常了?咱们昭儿不就挺好的么?”
屈爸爸被老婆教训,原本是要憋屈的,但见刚刚妻子伤感,现在却又精神教训自己了,便开心起来,笑着说:“是、是,没错。”
姜慧息看屈爸爸在那儿傻笑,便说:“我说你呢,你还笑。我看你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屈爸爸却又话锋一转:“荆儿,你刚刚跟段客宜说的什么夏桃?是最近那个画家吗?”
“你也有关注啊?”屈荆有些意外。
“当然!”姜慧息笑着说,“你爸平常就爱看些画呀字呀什么的。”
屈爸爸只说:“怎么这个画家和攸海扯上关系了?”
姜慧息却说:“你真是笨死了。我也从不认识什么夏桃的。但就听刚刚荆儿一句话还有段客宜那脸色就知道,那个夏桃肯定是攸海包的小三!”
屈爸爸目瞪口呆:“真的吗?”
屈荆讳莫如深地道:“还是老妈厉害啊。”
“这可……”屈爸爸颇为讶异,“那段客宜住院了,攸海还带夏桃出去旅游呢?”真不是东西啊!
屈荆却道:“没去旅游。那我是瞎说的。”
“瞎说的?”屈爸爸更惊讶,“这你也能瞎说啊?”
“他说我们家子息凋敝那也不是瞎说吗?我怎么说不得他家的闲话了?”屈荆略带几分嗔意,“我就是气气他。”
姜慧息却感到好笑:“你这话也不怕打脸。他但凡查查也该知道是假的。”
“他哪儿能查攸海的行程啊?”屈荆摇头说,“他只能憋在心里,自个儿难受。”
这话说得可真是太对了。——攸昭听了都暗暗称奇,没想到屈荆看别人的家事如此洞若观火。
屈荆又说:“就算段客宜不憋着,鼓起勇气问了,那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屈爸爸不解。
屈荆答:“因为就算攸海告诉他实话,他也不会相信。到头来,还是大吵一架,那更不开心。”
姜慧息点头,笑道:“是啊,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要是一开始不信任,疑虑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攸昭听着这句话,仿佛被言中了心事,便是一阵的晃神,直到兜里手机忽而响了,攸昭才回过神来,急忙将电话接起来,居然是夏桃。攸昭不免觉得奇怪。夏桃现在在国外办展呢,这个办展项目的直接负责人是曼迪。按理说,有什么事,也不会是夏桃直接联系自己啊。
但基于对方是客户的道理,攸昭便接了电话。
夏桃在那边说:“劳烦您去警察局一趟,保释我哥。”
“你哥?”攸昭想了一下,“夏菱?”
“没错。”夏桃悠悠说,“我只打给你,就是希望你暗地做了,不要声张。也别告诉别人他犯事儿了。”
“好的,”攸昭听着夏桃的口吻,便比较谨慎地回答,“我会的。”
攸昭挂了电话,跟屈荆说:“我工作的事情要去一趟。”
“什么事儿啊?”屈荆顺嘴一问,“这么急?我送你吧。”
“这……”攸昭有点儿为难,半晌还是说了,“是夏桃,他让我去办个事。”
这事儿听得后排的屈爸爸都瞪大了眼睛:什么?夏桃不是他们说的攸海的小三吗?怎么小三能使唤攸昭干活?哎?——这这这这——屈爸爸低声对妻子嘟囔:“我果然说攸家不是正经人家吧!”
屈荆倒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的?打电话叫个下属去办就行了。还用麻烦您昭总?”
攸昭却道:“夏桃的意思是让我去,那我就去呗。他是客户。”
“那也是。”屈荆也是伺候过客户的人,当然明白,“那我送你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