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可耻但有用(70)

　　这几年风云网越做越大，市值越来越高，其他衍生效益也不断增大，其付费用户已经过亿。
　　科诚看着当然眼红。当年以低价卖出去的网站，竟然长成了一棵如此庞大的摇钱树，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简纯生心想，难怪这一次于文生亲自作陪。
　　今天这次会议也只是初次交涉一下意向，两边气氛其乐融融。
　　简纯生不得不跟着大家一起笑，笑到最后脸颊都快僵硬了。
　　莫名有一种置身春晚现场的感觉。
　　他偷偷地在桌下给周衡发消息：今天晚上一块儿吃饭吗？
　　周衡回复：好。
　　简纯生便高兴了。他眉眼一弯，翘起嘴角，状似在听，实则神游在外。
　　就在简纯生以为今天这场会议会以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结束的时候，张大海忽然话头一转，看向了韦辰这边，说：“其实我们也对贵司的APP十分感兴趣，如果说网络文学面向的是大众的话，那贵司的APP面向的则是具有一定文学基础的人群。我觉得如果我们两方一起合作，一定可以互相促进。”
　　韦辰蓦地一愣。
　　简纯生也一愣。
　　张大海这话说的有些奇怪，面上来看只是夸赞而已，但是简纯生却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张大海下一句话便说：“我们希望可以入股贵司的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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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简纯生和周衡在一家日料店吃晚餐。
　　黄色的暖灯打在两人脸上，呈现出一种玉质的光泽。
　　周衡听简纯生讲完早上会议里发生的事情，微微锁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张大海他们想要入股，肯定不是觉得你们APP以后能够赚钱。一个内容向的APP，以后再怎么赚钱，从账面上来看也肯定不值得他们专门提出来。”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简纯生咬了一个烤蘑菇，嚼了嚼，因为烤得有点软，他皱了皱眉，喝了一口可尔必思，“下午我们内部开会的时候讨论了一下这个事，始终没有想清楚他们为什么想要入股我们的APP。”
　　周衡：“做公司，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如果APP本身不能够直接赚钱，那就是APP能够帮他们赚到钱。所以重点在于，他们到底看上了什么。”
　　“APP上线还没有多久，能有什么价值呢？”简纯生皱眉，“最有价值的也就是上面的了，可是这些版权都在公司里，哪怕他们入了股，也拿不到这些版权。”
　　“你们APP现在有的不止是这些作家，就我看来，至少还有两点吸引到我，第一，国内最大的文艺原创内容APP；第二，庞大的流量。”周衡说，“你们APP跟其他APP最大的不同，或者说内容向的产品跟其他产品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前者的用户忠诚度更高。”
　　“但他们自己也是做内容的，只是面向的市场群体有差异，如果是为了这一部分流量，我觉得没有必要吧。”简纯生说，“他们自己的流量可是我们的好几倍。”
　　周衡沉默片刻，说：“我回头帮你去打听一下他们最近在干什么吧。”
　　简纯生：“为难吗？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反正这件事成不成跟我的关系也不大。”
　　周衡：“不麻烦。”
　　“这个三文鱼腩怎么有点腻？”简纯生苦巴巴地皱眉。
　　周衡闻言，夹了一片试了试。
　　“还行。”
　　“是吗？”简纯生叹了口气，“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吃肥的，一点点脂肪都觉得腻。还是三文鱼更好吃。”
　　“你吃五花肉也吃得挺开心的。”周衡说。
　　简纯生：“那是因为五花肉烤了之后，肥肉都变硬了。”
　　周衡笑了笑，摇摇头。
　　“说起来，我有点想吃烧烤了。”简纯生充分展现了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吃货本性。
　　“我们这周六去吃吧。”简纯生提议。
　　周衡蹙了蹙眉，说：“这周六许博宏订婚宴。”
　　“这样。”听到许博宏三个字，简纯生脸上的笑一下子收了起来。
　　“好吧，那算了。”
　　说到许博宏就想起了上一次他装醉，还试图劝他不去参加许博宏的订婚宴。现在回想起来，果然是他太自私了。简纯生觉得，自己再不喜欢许博宏，也不要用自己的态度去影响周衡。两个人的交友圈和生活圈都不同，很多事情都不是说不去就不去那么简单的。
　　“那你周六打算干嘛？”周衡问。
　　简纯生说：“我找言辞和莫倾婉出去吃好了。”
　　“也行。”周衡点点头，“你们去吃，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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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订婚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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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这一天，周衡从公司里出发，来到许博宏的订婚宴地点时已经是十一点半。
　　会场很多熟人，他一一打了招呼。
　　这次订婚宴的场地设置在了户外一块宽敞的草坪上，还没开始，大家都举着酒杯跟周围人寒暄。
　　周衡交了礼金，往里面走，很快就看到了许英他们一伙人。
　　许英见到他，笑容明媚地摇摇手，“周哥哥！”
　　这一声周哥哥让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周衡不禁微微皱眉。
　　以前还不怎么觉得，自从简纯生醉酒的时候总是抱着他喊他周哥哥，一声声喊得软软糯糯，又是委屈又是蛮横，再从许英这里听到这三个字，怎么也不适应，觉得不舒服。
　　许英朝他走了过来，脸上笑容爽朗干净，就像从前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张扬恣意。
　　“周哥哥，小宝没有跟你一块儿过来吗？”许英问。
　　“小宝？”周衡挑眉，反问许英。
　　“我听他的朋友们都这么喊他，所以跟着这么喊他了。怎么，不行吗？”许英问。
　　周衡心里面不舒服，但却不能说出口。他淡淡地说：“随便你。”
　　这时，顾思远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周哥对简纯生还真是护得紧啊，连小宝这个称呼都要独占，小英，我看你还是不要跟周哥抢了。”
　　周衡转头看了一眼。
　　顾思远两只手抄在裤兜里，脸上还是挂着平时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其实不少见，有些人做，显得目中无人十分装逼；但有的人做，则显得吊儿郎当、纨绔招摇。顾思远长得好看，生了一副好面孔，又有一个好家世，从小就知道穿着打扮。他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勾嘴一笑，看着周衡说：“不过，周哥，你可不要太见色忘友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跟你一块儿长大的。不管怎么样，彼此知根知底。有些人可就不知道了。”
　　他这话一说，这一帮子人都沉默地收回视线。
　　周衡淡淡地看了顾思远一眼。明明两个人身高相当，但顾思远却从周衡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视。这种略带轻视的目光叫顾思远心生不满。现在又有几个人敢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可是周衡有这样的底气。顾思远也只能忍下。
　　这时，许英忽然站出来打圆场，道：“哎呀，你们俩干嘛呀？小时候就喜欢吵架，怎么现在还喜欢针锋相对？”
　　顾思远一丝冷笑：“我怎么敢跟周哥针锋相对。”
　　周衡再次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许英，你恐怕记错了，我从来懒得跟人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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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思远，你是早上出门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一个角落里，许英怒视顾思远，同时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跟人寒暄的周衡。
　　即使是跟人寒暄，依然身姿挺拔，面容端正，既不高傲恣意，也不目中无人。
　　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一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跟别人在一起了，许英心里就一阵刺痛。
　　连带着，眼前的顾思远也变得更加碍眼了些。
　　顾思远拧起眉，说：“怎么？我帮你说话，不仅被他挤兑，还要被你嘲讽？”
　　“谁叫你无端去惹他？”许英被顾思远这一提醒，回想起了刚才周衡那一句“随便你”，心情更加抑郁，“你要是什么时候真能把周衡给打败了，我也不至于喜欢他这么多年。”
　　顾思远面露愤恨之色，“你们一个两个，非要往我心口戳刀子是吗？”
　　许英面露哂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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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伯母。”
　　周衡向许博宏的父母鞠了一躬，态度恭敬地说：“我父母让我向两位转达他们的歉意，这一次时间不凑巧，他们正在国外，赶不回来，等博宏结婚那一天，他们一定亲自过来给两位道喜。”
　　许父笑着拍拍周衡的肩膀，说：“不碍事，一个晚辈的订婚宴，不劳你父母这么大费周章的。你和博宏从小一块儿长大，不仅博宏把你当兄长看，我和伯母也一直把你当做我们另一个儿子看待，你能抽空过来就已经很好。”
　　周衡：“博宏是我兄弟，我理应过来的。”
　　许母感慨地叹了口气，说：“当初我家臭小子惹出了那么件丑事，如果不是你帮忙压了下去，这次订婚也不会这样顺利了。”
　　她话中的丑事便是纪千帆那件事。
　　许博宏和纪千帆的事情当时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的确是周衡出面，找人吹了一阵风，这才把许博宏从这件事中摘了出来。许母对周衡的感激也的确真心实意。
　　这件事本来不算什么，可周衡也没想到，纪千帆偏偏是简纯生的室友。
　　这事说穿了也是他做得不对，为了把许博宏给捞出来，他把纪千帆描述成了一个费尽心机想要接近许博宏的小人。
　　这么做不厚道。
　　简纯生只知道他跟许博宏是朋友，但并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
　　如果要是被简纯生给知道了，还不知道简纯生会是什么反应。
　　许父皱眉看了许母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事情干什么？也不怕亲家听见。”
　　许母脸色一变，匆匆四顾，没见着亲家的人在周围，才吁了口气。
　　周衡再次鞠躬，说：“那我就不打扰伯父伯母了，我去看看博宏。”
　　“好，去吧。”许母点头。
　　等周衡离开后，许母看着周衡的背影，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叹了一口气，说：“要是博宏能有周衡一半，我也不至于这样操心了。”
　　许父哂笑一声，“要是你儿子真跟周衡一样，你现在恐怕哭还来不及。”
　　他想到自己前不久听说的那些传闻，心中泛起几分冷意。
　　周衡来到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