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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41)

作者:郁华 时间:2019-08-05 09:28:17 标签:破镜重圆 年下 娱乐圈 都市爱情

  第二天一早,李越和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舒爽,精神饱满。自从来了藏区,他已经许久不曾休息的这么好过了,温暖,舒适,又满满都是安心。
  不必想也知道,他再不必去吃老板娘备好的那些青稞窝窝头和干瘪的小咸菜,陈远会为他备好热牛奶和抹了花生酱的面包片。
  他不必担心睁开眼便又是自己一个人,也不必担心会被谁抛弃,他知道,无论这些年自己做的如何差劲,无论自己是个多么不称职的恋人,无论自己对于爱情这件人人都会的事情学习的多么慢,陈远都会在他身后等待他的回眸,给他以微笑,赠他以怀抱。
  他坦坦荡荡的睁开眼睛,果真在桌子上看到了备好的早餐,却不见恋人的身影。他不必担忧陈远的去处,更不必怀疑陈远会不告而别,他只需平静地接受陈远所有的好,然后等待他出现在眼前。
  不等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陈远便回来了,温声说,“我昨天看你堆在床上的衣服脏了,早晨给你洗了洗,晾在院子里了。”
  李越和拉过陈远被冻得发红的大手,小声说,“这么冷的天,就别洗了呗,等休班了拿去市里的干洗店。”
  陈远摇摇头。他喜欢给李越和洗衣服,哪怕是洗袜子洗内裤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他知道,很多人会爱上他的哥哥,也有很多人爱过他的哥哥,可唯有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因为自己不仅是他的恋人,更是他仅有的亲人之一。
  那些过往的恋人会跟他拥抱,亲吻,甚至是**,但不会为他规整居所的每一件东西,为他每天做着可口的饭菜,为他心甘情愿的清洗每一身衣服。
  唯有自己,不介意付出,不介意劳累,更不介意那些所谓的自尊心。
  这些隐秘而羞耻的心思他不曾对李越和说出口过,此时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他更加不会吐露,只是摇摇头,说,“没事,我看到有脏衣服就顺手洗了,不费事的。”
  李越和皱了皱眉眉头,那双红肿的手像是反复揉搓着他一颗柔软的心脏,他抱怨着,“可你开了一天的车,昨天肯定也没睡好,一大清早干嘛这么辛苦。”我是真的很心疼啊。
  陈远虚虚地笑了笑。他为李越和做了十几年的家务,两个人早就对这种模式熟悉了、习惯了,此时,他反复揣测着李越和话里的客套与疏远,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严寒与绝望。
  他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问,“昨天我给你擦手的时候,看到你手背上有条疤,怎么弄的?”
  李越和一愣,然后才伸出左手来看,陈远的声音同时落下,“宝贝,是右手背。”
  李越和讪讪的笑了笑,他几乎要忘了这条疤的来历,乍一提起,竟连那只手都不记得了。
  “当时搬仪器的时候被划伤了。”李越和如实说。
  陈远认真的看着这条疤,放在嘴边亲了亲,眼里全心疼,末了才说,“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注意一点,多疼啊。”
  李越和盯着陈远,眼神不自觉地看到了陈远脖子上那个被自己咬破的口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裸露在空气中,没有包扎,更没有处理过的痕迹。
  明明这人被自己伤在了全身最脆弱不过的位置,却还在满脸心疼的亲吻自己手背上一条愈合了大半年的浅浅的伤疤。
  这人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呢,他明明是爱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啊。


第五十一章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李越和来不及跟同事寒暄便急急忙忙的回到宾馆,陈远早早备好饭菜等着,他没心思去看那些冒着香气的热菜,便直挺挺地扑到陈远怀里,重重的啄了一口陈远的嘴唇。
  “阿远……”
  “嗯,怎么了宝贝?”
  “真不想做吗?”
  陈远皱了皱眉眉头,把他带到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解开他的外衣扣子,脱到只剩下秋衣秋裤,然后拉上被子,小声说,“真想做吗?”
  李越和点点头,心道韭菜精怎么就转性了?他叹了口气,说,“是啊,老男人的第二春。”
  陈远掀开被子,覆在他身上,扯下他的秋裤,又用牙齿将他的裤头扯掉,舌头在他半软的器官上来回舔舐,最后用温润的嘴将它整个包住,此时李越和的下身变得全然坚硬,在抵在陈远喉咙深处。
  陈远来回吞咽着,舌头卖力的在前端反复打圈,无数次反复之后,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李越和终于在极端的刺激着中释放,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有些疲惫,却又硬撑盯着陈远。
  陈远笑了笑,摸着他的脸,问,“越和,舒服吗?”
  李越和点点头,如实的回答,“很舒服,一年多没这么舒服过了。”
  这话一落下,两个人纷纷想起乐音年会那日厕所里的不欢而散,颜色都有些变化。
  李越和觉得尴尬,别过头去,不愿去看陈远。
  陈远低着头,侧躺在他身边,把胳膊虚虚地搭在他腰上。两个人静默许久,陈远才开口,说,“哥哥,你想怎样都行的。”
  李越和没转身看他,过了许久,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小越怎么样了?”
  陈远愣了愣,说,“他,不理我了,说你什么时候回家,他什么时候才肯理我。”
  李越和忽就笑了,侧过身子,小声哼哼着,又抬眼瞅他,说,“也不看看是谁养大的孩子。”
  陈远摸摸他的头,说,“你养大的孩子呀,哥哥。”
  李越和心道,又给他打感情牌。他偏偏不理这招,忍住了百爪挠心,不咸不淡的转开话题,“哦,小越不理你了啊?没关系,这年纪的小孩子就这样——叛逆。”
  陈远把头埋在李越和肩膀上,低声说,“你到底回不回北京?”
  李越和把手放在陈远头发上撸了撸毛,说,“回去。再过半个月项目结束了就回。”
  陈远把他搂紧了些,说,“好,我陪你回家。”
  李越和点点头,说好。
  空气中流淌着诡异的气氛,两个人都端着一腔心事,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用沉默掩盖那些不可忽视的裂痕。
  他们学会了放下,去怎么也不懂得遗忘。
  项目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每天李越和早出晚归,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很有限,又在刻意回避那些不可触碰的伤痕,话语变得愈发少了起来。
  当陈远从厨房端着饭菜回到房间,却怎么都不曾想过,那间屋子出现了第三个人。
  那姑娘不算年轻,也谈不上漂亮,寡淡的五官,不施粉黛的容颜,粗糙的皮肤都昭示着她技术人员的身份,可却有着一双极其明亮的眼睛,眸中透出的,全是由内而外的自信。
  陈远知道,她就是李越和喜欢的那一类姑娘。奕奕神采,自信张扬,这种岁月流淌出的美丽,从不是外表可以比拟的。
  李越和跟这姑娘并排坐在床上,相谈甚欢,两个人脸上都挂着自然的笑容,却在看到陈远的刹那开始凝固。
  那姑娘深深的看了李越和一眼,吸了口气,有些紧张,又有些尴尬,她拽着自己的衣摆,咬了咬嘴唇。
  陈远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你好,我是陈远。越和的······弟弟。”
  时至今日,他再没勇气以恋人的身份在人前自居,他不知道自己犯错以后李越和对自己的态度,更加不知道李越和的打算和今后的想法。
  那姑娘不大的眼睛被瞪得圆圆的,盯着陈远的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你你你是陈远?拿过金棕榈的那个陈远吗?”问完便探寻的看向李越和,眼里全是震惊。
  李越和温和的超她笑了笑,点点头算是默认。
  陈远皱了皱眉,确实没想过忙于边疆基建工作的技术员竟然还听过自己的名字。
  “我我我我是张珍,是,是李大哥的好朋友。”
  她没有说是李越和的同事,而是说好朋友。
  李越和在外人面前是个温和且冷漠的人,越是温润谦谦,越是寡淡无情。而这些年里,称得上是他朋友,被他挂在心上的,也只有李泽旭,司媛和齐汛了。只是这三人跟李越和都是少年之交,几十年的感情。而这个张珍,却只认识了李越和一年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缺失的这一年时光里,这藏区的困顿与苦难里,李越和竟有了另一个可以称之朋友的人。
  这让他恐惧,又让他惶恐。他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装作一副镇定而平常的模样,小幅度的点点头,问张珍,“一起吃吗?”
  张珍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不不不不了,我,我先回去了!李大哥咱们回聊!”
  张珍走时带上了门,也隔绝了屋外的嘈杂。
  房间内重新陷入不尴不尬的寂静,两个人都张开了嘴,似有话要说,却又纷纷合上唇。
  “越和,吃饭。”
  李越和没什么反应,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前,知道陈远晚上几乎不吃,便没什么负担的把盘里的饭菜一扫而光,最后满足的打了个嗝,在椅子上摆出一个北京瘫。
  陈远站起身,把碗筷拿去厨房清洗,洗着洗着,便兀自流出泪来。
  这让他自己都感觉很惊讶。明明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设,明明他以为自己是可以接受任何宣判和结局的。
  可原来自己竟还是太过自信了,潜意识中便觉得李越和还是他的。
  他迎着呼啸的冷风,慢慢走在荒芜一人的街上,直到冷气穿透了厚重的羊毛大衣,直到整个人在黑夜里僵硬如尸,直到李越和在床上等的烦了厌了,才转到街头唯一的超市,买了一块冬瓜一包肉丝回来。
  陈远坐在床边,对着月光放空了会儿,直到李越和几乎睡着了,才缓缓说,“越和,我们谈谈。”
  李越和突然噗嗤笑了出来,也坐起身,靠在床头上,盯着自己的手背,没看他,语气寡淡,说不上在意地问,“谈什么?”
  陈远回头盯着他,说,“谈过去的15年,谈荒唐的2018年,也谈未来。”
  李越和笑了笑,拉过陈远红肿的手,却被陈远拽了回去。
  李越和有几分惊异,看着陈远的眼神中写满不解。
  陈远摇摇头,知道李越和不开心,便解释说,“我的手凉,一会儿热了你再碰。”
  李越和心中动容,暖流在心里流淌,也在这间冰窟般的屋子里发酵。
  “我们几乎没好好谈过你刚回来的那年,也没谈过刚在一起的那两年。”陈远隔着衣服摸了摸李越和的肩膀,低声说。
  李越和顿了顿,明白了陈远话中的意思,他急切的想开口,却在开口前被打断。
  “宝贝,我是真的很爱你。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我都把你视为生命的光。只要是对你好的事情,什么我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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