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房东总想着睡我(11)

　　工作人员觉察异样，出声叫住了卫子温，“这位考生，请你等一下。”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站起身，手里还多了一个册子一个盒子。
　　“叫什么？”
　　“卫子温。”
　　工作人员翻开册子仔细核对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眉心皱了皱，他把他带到一旁，让其他考生继续，自己则放低了声音询问，“先生，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卫子温：“我来考试的。”
　　工作人员：“你知道这是什么考试吗？”
　　“玄学资格证。”
　　工作人员默然。
　　那架机器是抓们用来探测考生体质的仪器。门派或个人的玄学从事者多少会有些气息，机子探测了会叫一声，设置这个就是怕有普通人混到里面，引起混乱。卫子温过去的时候机子没叫，他们以为是和往年一样好奇进来的普通人，可没想到这回居然是个来考试的普通人！
　　这可是玄学资格证考试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啊！
　　工作人员不死心，又对着信息问了一次卫子温，结果分毫不差，他舔舔唇，还是决定好心给卫子温提个醒，“你自己什么身体你自己清楚，这考试可不是闹着玩的！机子测出你没有对应的气息，你来是会送死的！”
　　“先生，这考试有规定没有气息就不能考试吗？”
　　“呃……”工作人员被堵了一嘴，“这个倒是没有……”
　　“那不就结了，”卫子温扯了扯衣服，神色不变，“我可以进去了吗？”
　　工作人员愕然，一张圆脸上的褶子翻了几下，随后摆摆手示意放人。
　　卫子温微微颔首，径直走了进去，那两个工作人员一边检查一边小声说话。
　　“我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
　　“我也是，不过，我前两天倒是听说，这次的考官里有萧修陌萧大佬，而且，他好像还带了个小徒弟来。诶，我也想当萧大佬的徒弟，那我还考什么考试啊，直接……”
　　“直接什么？”
　　那个人嘿嘿一笑，“推倒！”
　　“……真没看出原来你是这种人。”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开始八卦起了名满玄学界的萧大佬这次会挂多少人，他又会和自己的小徒弟发生什么恩怨情仇的故事，全然不知卫子温已经打了两个喷嚏。
　　“这天这么冷了吗。”卫子温吸了吸鼻子，默默找了个空位坐下，安眠片刻后，他感觉大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此时是十点，顶楼钟声整点敲响，刚才进来的大门跟着钟声缓缓关闭。沉重的一声闷响震醒了浅眠的卫子温。
　　“咳咳，各位静一静。”台上，一个年老而沧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卫子温偏过身子，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住着一根拐杖摇摇晃晃的站在了显示器前，那模样，一看就是七八十岁的人了。然而，老者一说话，全场的人更沸腾了。
　　“天哪，这不是周清玄储吗？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这位隐居世外的高人！”
　　“妈呀，他不会是考官吧？那我还是直接弃权算了……”
　　……
　　老者站着，似乎有些不高兴，他身边的年轻人刚准备出声让全场安静，不料老人举起拐杖往地上捶了一下，卫子温突然觉得喉咙里似乎被封了什么东西一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其他人也一样，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强迫地闭了嘴。

　　☆、考试（二）

　　“咳咳咳，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不体谅老人家的辛苦。”周清玄储清了清喉咙，又说道，“欢迎各位来参加我玄学从业资格证考试，我是这次的总责任人，周清玄储。我来，给你们说说这次的考试。”老人的声音虽然颤巍，但里面一股无形的压力却在迅速弥漫，全场的人不自觉的直起了背，开始全神贯注的听着接下来的考试规则。
　　“考试一共两场，基本素质和实践考核，两门中有一门不及格都不算过。这考试，年年都变，唯一不变的，就是这生死状。”老人举起了一张纸，泛黄的颜色上，几排小字排列整齐，最顶上的“生死令”三个字无比明显，“这个不单单是生死状，还是你们用来交换准考证的东西，欠了他，就会领到一张准考证，没有证，不得考试，如果强行参加，你和你的推荐人会被直接逐出玄学，永世不得踏入。当然，你们现在可以后悔，出了这个门，会有人送你们离开。”
　　周清玄储说完，卫子温的喉咙突然就能出声了，他长出一口气，看着那头准备好了的生死状，没有犹豫的走了过去，要了一张签下了名字，换了一张准考证。这证不是一张普通的纸，卫子温认出那是安恒轩用来画符的专业纸，他按着要求把纸贴在了左胸口，只见那符咒迅速燃烧，融进了他的衣服，除了三位很小的数字外，贴符的地方却没有一点烧坏的痕迹。
　　卫子温看了一眼，是144。虽然不是什么吉利数字，可总比250好点。
　　拿了证的人被指引走了一个小门进了二楼，这一层，里面的空间明显不如一楼宽敞，舞台还占了一半，上面，一台偌大的显示器杵在那里，上下两排各有三个红色的阿拉伯数字“8”，些许是因为电力不足，红色的数字有些闪动，还时不时发出一点滋滋的响声。
　　卫子温揉了揉眼睛，按着自己的号码坐到了标有对应号码的位子上，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这个大厅就没人再进来了，他看了一圈，发现人似乎少了一些。
　　看来，是有些人决心不坚定没有来。
　　周清玄储是从另一个门上来的，他眯着眼睛扫了一圈，不知是笑还是什么的，那一声让卫子温本能的有些不舒服。他走到显示器旁边，拿拐杖敲了敲机子，“在这儿的人都给我听好了，第一轮考试，两人一组，显示器上会随机分配，不满的，滚蛋。”
　　卫子温心想，生死状都签了，谁要滚谁有病。
　　“第一轮，以组为单位，从沼泽、田野、沙漠、海洋、城市五个区域里选一个，等会儿会有飞机带你们去选定的区域。到了那里，会有人给你们线索，按着线索找到钥匙，根据钥匙的指引，再找一扇门。门前，会有守门的，答了问题，拿钥匙开了门，就算你们过关。”
　　台下有人听着，壮着胆子举了手，“周先生，请问，答不出问题会怎么样？”
　　周清玄储捋了一把胡子，本就小的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缝，“当然是……不合格了。不过，每个守门的脾气不一样，万一，你答的太烂了，他也有可能直接把你撕了。”
　　“撕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考官可以随便杀人吗？”
　　“我可没说守门的是人，”周清玄储嘿嘿的笑了两声，“保不准，是鬼呢。行了，开始抽号。”
　　屏幕上，两个三位8的数字开始滚动，周清玄储一敲，它就停了，上面显示着163和98。
　　“这两个号的出去吧。”
　　卫子温回头，坐在自己后几排的163号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中分的头油光发亮，瘦的连衣服都撑不起，他把沾在自己嘴皮上的东西用舌头弹开，双手插着裤兜直接走了过去，看见他的队友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矮子，似乎是低低的骂了一句什么，他的队友吓得连回嘴都不敢。
　　卫子温皱了一下眉，用手指轻轻揉了揉鼻尖。他不喜欢烟的味道，刚才那个人身上的浓重的烟味让他觉得有股恶心的感觉。
　　那两个人走了出去，抽号还在继续，轮了七八组后，剩下的人紧绷的神经却一点没松懈，又送走了一组后，屏幕继续滚动数字，卫子温看着，突然有种很不祥的感觉。
　　数字一停，周清玄储看了眼，叫了声“144和250出去。”
　　卫子温：“……”看来他是躲不过144和250的双重厄运压迫了。
　　他起身，走到台前，一眼看见了他的队友，眸子里略微浮现一抹惊讶。
　　“是你？”连山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队友会是卫子温，惊讶又惊喜的语气一下溢了出来，卫子温微微一笑，把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二人一起离开了大厅。
　　暂时脱离了压抑气氛，连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一把抱住了卫子温的胳膊，“我做梦都没想到能和萧大佬的朋友一块儿，哈哈哈哈，肯定是我师父之前烧香拜佛的成效！”
　　卫子温心想你不是玄学的吗，怎么还又信佛了？而且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进门前仪器没响的事情告诉这个天真的人。
　　“大佬给你透题了吗？快说说！”
　　“他说……”卫子温看了连山一眼，后者满脸期待，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然后憋出了一句“他让我紧张的时候默念他的名字。”
　　连山静默了一瞬，卫子温以为他被打击到了，正准备安慰他一把，结果连山一抬头，突然一脸自信地说道，“我念了十遍，肯定能过！”
　　被蠢到的卫子温表示：“……你开心就好。”
　　连山这么一闹，原本卫子温还有点紧张，这下搞得他只想笑，问了句，“你想选哪个区？”
　　“我都无所谓，你有想去的吗？”
　　卫子温思索了一下，“要不，沙漠吧。”
　　连山：“怎么选这么个地方？”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抽签的地方，十几架飞机整齐的排成一排卫子温见了，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飞机和他以前见过的不一样，整个机身纯黑色，窗子也被密封住，对比并不强烈却让人毛骨悚然的深红色油漆在机身上刷着各种大字，看着都渗人。
　　飞机前几米处，有一张桌子，这里坐了个人扫了他们一眼，“144和250，哪个地方？”
　　卫子温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随连山好了，谁知道连山上去就指着沙漠说，这个。
　　“？你怎么……”
　　连山接过写着“沙漠”二字的牌子，一脸不在乎，“咱们现在是队友，要是因为这个闹矛盾就不好了。”他笑嘻嘻的又来了一句，“况且你还告诉我了一个制胜秘诀呢！”
　　卫子温：“……哦，不客气。”
　　他们绕过桌子，去了挂有“沙漠”字样牌子的飞机前，卫子温正准备上梯子，谁知道一个人蛮横的推开了他，先一步粗暴的踩着上去了，迈了两步还挑衅般的回头看着没站稳趔趄了两步的卫子温，竖了个中指，“垃圾就不要挡道。”
　　卫子温认出了那个人，是先前的163号。那股恶心的烟味还在弥漫，甚至更重，想都不用想，他刚才又去抽烟了。连山嘶了一声，撸起袖子差点就要和那个瘦男人打起来，最后还是被卫子温死死拉住，说别和傻逼一般见识，这才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