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在gay吧打工的直男(8)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梦是反的梦是反的……
我没变弯我没变弯我没变弯我没变弯……
……
娘的,没用。
脑子里的画面不仅没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连梦里的那个狐狸精把我压在柜子上亲时的力道和温度,都确切又真实。
下半身不争气地抬起来的夏小植,也他妈很真实。
是的,老子一天之内因为一个男的撸了两把,这谁他妈的能相信。
事态已经严重到了我无法视而不见的程度了,我决定请求外援。
枕头边上的手机刚巧震了两下,划开一看,是我发小发来的回复:“咋了夏夏?我刚刚才睡醒呢。”
进浴室之前我心思乱糟糟的,下意识去微信上戳了她一下,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回,这人从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肯定是开黑把我忘了。
不过此时此刻我没心思掰扯这些,强大的危机感让我立刻开门见山地回复过去:“我觉得我可能快要弯了,怎么办?”
话一发出去我就紧张地盯着手机屏,不知道这么直接会不会把我发小吓到,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什么快要,你不是已经弯了吗?”
“……”
艹,这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按剧本来?
“我还以为你要自欺欺人一辈子呢,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有意识地忽略了前半句话,简短回复:“我做了个梦。”
“哦~春梦~”
我不死心地挣扎道:“不是春梦!我觉得这个梦也不一定……就代表我弯了。”
“放下直男的倔强吧小夏,难道你要到了被捅屁股的那天才哭哭啼啼地承认自己弯了吗?”
这话说的太有画面感,我打了个冷战。
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出去,我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启发,想了想下定决心问道:“你有没有片?”
“片?什么片?我最近没看电影啊。”
我咬咬牙:“钙片!!”
“??小夏你……开窍的这么快……真是没想到……”
我懒得跟她解释,催了几遍等来一个压缩包,解压完之后一点开,宿舍里立刻响起了奇奇怪怪的声音。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宿舍里看片,但看钙片还真是头一回,尽管目的很纯洁,但我还是做贼心虚地拉上了窗帘,把被子披在身上,鬼鬼祟祟探出一个头,眉头紧锁地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带把的小人酱酱酿酿。
半小时后,我被耳机里掐着嗓子的连续不断的叫声整得有点耳鸣,内心不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怎么回事,老子不是弯了吗。
难道是片的质量太差?
我抱着持之以恒的试验心态又接连点开了剩下的几个视频,结果不要说有反应了,连一个能坚持看完的都没有。
哈!难道我还是直的!
我喜出望外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的发小,却等来一个这样的回复: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只对某个特定的人有反应?”
什么鬼,基佬还有定向弯曲的吗?
我先是不以为然,细细思考过后就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该不会……被这个姓沈的下蛊了吧?
“小夏,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大一啊?”
“不可能!!”
我认识这个人才几天?哪有这么随便的爱情!
再说了,就……就他那个坑货,天天变着法子占人便宜的,撩汉撩得这么熟练,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一!
我就算是弯了,弯成回形针了,也绝对不和这样的一搞基!
刚刚雄赳赳地定下决心,手机就响了。
是学姐打来的,今天的会议提前结束了,喊我回去帮忙。
窗外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比一开始更大了,我在宿舍里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找到半把伞,眼看快来不及了,只好先跑下楼去,最后在门口的雨伞架上找到一把半边散架的破伞,只好先将就着用了。
从宿舍楼到教学区跑过去大概十分钟,我大大高估了这把伞的遮蔽能力,跑到一半的时候,顺着破烂的尼龙布流下来的雨水就把我整个人全打湿了,等到了地已经狼狈的不行了。
时间不晚,但是天色分外阴沉,我踩着人字拖举着把破伞在瓢泼的雨幕里转来转去找了半天,也没在门口一帮人里找到沈昳的影子。
靠,这人该不会已经先回去了吧。
正打算打个电话过去质问一下,后脖颈上就传来金属质的温热触感,我一回头,发现这人就站在我身后。
他撑着一把黑伞,身上西装革履干干净净的,一点没被打湿,一言不发地把一罐热咖啡塞到我手里。
我忙不迭收了伞钻到他的伞底下,顾不上客气,打开拉环喝了一口,被苦得皱了下脸,连冷都忘了。
他沉着脸看我,似乎心情不大好:“怎么湿成这样?”
嘴里的苦劲还没过去,我咂着舌头回答:“伞破了。”
他瞟了一眼我手里掉了漆的塑料柄:“你管这叫伞?”
我撇了撇嘴转移话题:“行了行了快走吧,老子快冻死了。”
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件白T恤,湿得透透地黏在身上,水顺着领口一路往下滴到大腿,风一吹冷得我快起飞了,估计晚上回去还得洗次澡,真是坑爹。
面前的人边打量我边皱起眉,突然把伞塞到我另一只手里,脱了外套丢到我头上。
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让我呆了一秒,等到他把我手里的东西又接过去了,才把头钻出来迟疑着道:“你不穿啊?”
“不冷,”他语气无波无澜的,摸了摸口袋无果后,伸手拿衬衫袖子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水。
我有点受宠若惊,又想起下午做的那个梦,莫名的就不敢看他的脸了,埋着头走到停车场门口,回身一看他正仰头喝空了那罐咖啡,不由得一急:“你不是给我的吗?”
结果自己喝完了!
他把空罐子准确地抛进两米外的垃圾箱,回头道:“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算了。”
我不再理这茬,踩着咕滋咕滋冒水的拖鞋正想往里走,他却停在原地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手里那把破伞接了过来。
“我自己回去,你回宿舍洗澡。”
我手里还举着他的伞,愣愣道:“那你伞不要了?”
他扬了扬手里刚拿过去的东西:“我用这个。”
谁五分钟之前还嘲笑这不是把伞的?
我有点不乐意,总觉得白占了他的便宜:“没事,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不差这一会的。”
他挑了下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去酒店洗澡?也行。”
“不是!我我我是说……”
他突然伸手抚了下我的嘴角,让我一瞬间卡了壳。
雨还在下着,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暮色阴沉,他背对着雨幕站在风口,五官棱角有些模糊不清,低垂的视线却直直朝向我。
我迟疑地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俯下身来的人堵住了。
雨声有一瞬间的骤停,我捏着手指,好像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他站在伞檐下吻我,又一次毫不顾忌场合,我发出紧张的低呼和模糊的抗议,全被他逼得咽了下去,只好徒劳地把手里的伞越压越低,试图尽可能地遮挡一下。
他借势弯下身来,圈着我的腰,吻得又缓又深,带着咖啡苦涩的余味。
伞底下狭小的空间里只余下两个人交织的喘息,模糊又潮湿。我的腿逐渐开始发软,伞快捏不住的时候,才终于被放开。
他伸手裹紧我身上的外套,低头又在我左脸的酒窝上亲了一下,嗓音低哑道:“好了,回去吧。”
我呆呆地点头,被他推着肩膀往外走了两步,外头雨势小了些,我回到了寝室楼底下的时候,才猛地脑子清醒了过来。
靠,我是不是又被这人套路了?!
我是一个在gay吧打工的直男(十四)
我失眠了。
睁着眼睛到半夜,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人生。
弯,还是不弯,这是一个问题。
白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件逃避就能得解的事情了,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对着一个男人起生理反应了,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是我对钙片里的东西又确实没什么感觉。
与其听信我发小得出的“我对沈昳那家伙有意思”这一结论,我倒宁愿相信我是真的弯了,只不过弯的姿势不同寻常。
要怪就得怪那个姓沈的,长了一张妖孽脸还来瞎他妈撩人,搞的钙片里那些男人的长相我都压根看不进去了,艹。
完几把蛋,老子以后要怎么谈恋爱?
不行,我必须离那个人远一点,再这样下去就太……太危险了。
虽然还剩两千多的余额没还清,但是金钱诚可贵,节操价更高啊!万一哪天真像我发小说的那样,被人给捅了那啥……卧槽我不敢想。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明天必须得去说清楚,把丧失节操的可能尽早扼杀在摇篮里!
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总算睡着了片刻,然而没一会就被闹钟吵醒了。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第一件事是伸手到枕头底下,掏出了那叠红票子。
不舍地凝视片刻后,我毅然决然地数了一半出来,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淋了雨的关系,下了床之后我就猛打了两个喷嚏,头也有点晕晕的,吓得我忙吃了两颗感冒药下去。
交流活动就快接近尾声了,志愿者要做的事也少了很多,每天去会场签个到摸摸鱼就行了,后勤没什么需要干的,于是我便跑去帮前面负责登记的哥们代了个班。
早上的会议九点开始,提前半小时人就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我趴在门口的桌子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人没看到,往登记册上扫了一眼,发现一个空着的名字时,突然间就清醒了。
沈昳没来?
我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和他一道的那几个外国人都已经签过名字了,只有他是空着的。
怎么回事?旷班了?
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给学姐打了个电话问问。
“哦,你说沈昳,他今天上午有事请假了,没给你通知吗?”
“那他下午还会来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叠钱,心虚道:“没事,我就问问。”
上午本来没什么事了,但我因为感冒有点难受,也没心思回寝室打游戏,便干脆继续趴在门口的桌子上躺尸,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却是一片昏暗。
早上还是大太阳,这么快就阴了?
我醒了会神,才反应过来,是我头上盖了件什么东西,遮住了光。
抬起上半身,盖着的东西滑落下来,是一件眼熟的西装外套。
我还在盯着这件衣服发愣,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我一回头,正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来人看见我时挑了下眉,声音有点微哑:“醒了?”
我把手上的衣服递回去,他动作自然地接过,挂在手臂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小时前。”
两个小时……我低头看了眼手表,悚然发现,居然已经一点半了!
我午饭都没吃,一觉睡到了下午?
他拎着衣服越过我要走,我傻站在原地,肚子冷不丁叫了一声。
他脚步一顿,我一瞬间窘的要死,刚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开口还没说话,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
他转头看我:“感冒了?”
“一点点,我吃过药了,好像没什么用。”
他点点头,接着便几步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都不表示一下关心的吗?说两句多喝热水也好啊?
我继续坐在原位感叹了一下人情冷暖,正想着要不要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剩饭,这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