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拳(64)
裴琰也猜想得不对,庄啸才没有什么抑郁症,纯爷们儿性情,刚强耐操,抗压能力也挺强的。有“微笑抑郁”的人是邢瑢。他私下去看过几次医生,团队里当然隐瞒不能让外界知道,认为这是大黑点。
邢瑢掏出礼物,拆掉包装,看了看他打算送给小萨的雪茄盒与打火机,抬手用力一掷,掷向湖心!
如投石入湖,暗夜里溅起微弱的水声,荡出一团惆怅的涟漪……
邢瑢端着手电筒,起身往回走,就这时候,远处茂盛的草甸上,闪过一点绿光,而且在快速移动。
荧绿荧绿的,在黑夜里并不很亮,但已足够扎眼,邢瑢一惊,那是什么东西?!
活的?
天哪,那个绿光好像……在……靠近……
啊!!!!!
风动。草动。惊恐狼狈的粗喘。奔跑的嘈杂的脚步。尖锐的喊叫。
深夜离群出来遛弯儿的一头野狼,其实也被吓了一跳。野狼循味而来,原本就是想从灰烬堆里捡一块羊油肉渣,也没想要捡个俊俏帅哥啊。
狗很警醒,马棚里的马也被遥遥地惊动,开始烦躁不安地打转,有人闻声提枪上马了。
马蹄飞似的掠过草原,一阵风声鹤唳,掷出的刀鞘精准地砸到狼背!
野狼惊见暗夜里反光的蒙古长刀,互相都认识的,知道碰见硬点子,不敢恋战贪吃,“嗷呜”一声钻入茂密的草海,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邢瑢坐在草丛里,酒都吓醒了,惊魂未定,仰脸就瞅见一匹马往他这边驰来。长发和刀光一晃,萨小王爷居高临下,弯腰伸出一只大手,当胸抓了他的领口,把他提了上去……
萨日胜也没去撵那头狼。草原上游荡的野狼不能随便屠杀,杀一头可能会引来一窝,井水不犯河水的最好。
萨日胜又兜了一圈,拣回自己那柄刀鞘,驼着邢瑢往回驰去……
被裴琰压在身下的庄啸,在黑暗中,眼底闪过的是森严的戒备和下意识的抗拒。沉甸甸的分量压上身已经无法再回避和矜持,一切欲望赤裸裸的迸发,酒意都随热浪蒸出来了,两人身上“轰”的都热了……
撕扯衣物,粗暴地伸入裤子探索。
揪扯之间寒气一下子扑进被窝,俩人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呼出的白气喷射到眼前人脸上。狂浪地接吻,无法控制地想要吸吮对方,都嘬疼了!裴琰也能感觉到庄啸克制不住的激动,温热的怀抱,健壮有力的手臂,裹着他,勒着他,身体每一处起伏和凹凸,都严丝合缝地、亲密地贴上了。
酒气。
平生头一回,庄啸口里带着浓烈的酒气,英俊的眼含一层水雾。裴琰沉醉地吻过那充满阳光气质的下巴,一口咬住对方脖颈,喉结那地方,咬出一声喉音。被窝里凌乱的黑发扑入他鼻息,那样子无比性感诱人,让他简直为这个人疯狂了……
庄啸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理智正在与身体里激荡的醉意纠缠掐架,两手奋力撑开裴琰:“老裴,小萨待会儿回来了……”
“他们住马棚了不会回来……”裴琰啃庄啸的脖子、胸肌,衣服不好脱,干脆从下面直接撩上去。他一口咬了庄先生胸口那粒坚挺的乳尖,他渴望已久的地方,狠狠地吸,从那胸腔内吸出低沉的“啊”的一声……
庄啸眼里也全乱了。
那舌尖在他胸口不停勾舔他的欲火,舔他那受不住的地方,浑身能硬的地方早就硬了。裴琰的手粗野地伸进他裤子,攥住了他的活儿。
庄啸的手死死摁住裴琰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最后的对峙和纠结,下一步迈出去,就是抱在一起跳城楼……
好像真的太快了。他们已经双双摔出了城楼的雉堞,就险伶伶地挂在城墙边。这时砍掉威亚绳往下一跃,就可以爽绝地双双羽化飞天。砍还是不砍这个绳子,坠还是不坠,刀握在庄啸手里。
两人久久盯视对方,撒不开手,也撤不开眼,手指关节都拧在一起。
“啸哥。”
“哥……”
“哥我想你,特想你……想你受不了了……”
裴琰嘴唇颤抖,低声咕哝,因极度渴望而极度狼狈,像在恳求,嘴巴凑上去,吻庄啸那只手,吻那手上曾经为他留下的骇人的伤疤。
庄啸的手就抖了。
裴琰蓦地含住庄啸的一根中指,一含到底,以匍伏之姿吸吮。这样虔诚的亲昵姿态,已经让他沉醉迷离,让他非常满足,却又想要更多,想要给对方最好的。两人十指紧扣,眼神纷乱,裴琰随即张口含住对方已昂扬勃起的健壮好物……
被窝里都疯狂了。
彼此都燃烧了……
两人姿势一上一下,半压着,浑身肌肉绷紧了纠结在一起,肢体缠绕。庄啸向后仰去发出难耐的喘息,难以耐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快感。这种快感从生理到心理上,都是碾压式的、摧毁式的,足以颠覆过去十年间全部的经验。一个男人的口腔、调情手法,就是淫靡的,粗野的,连啃带咬的,肉欲毫无掩饰。这一番做弄吸得酣畅淋漓,排山倒海地掠夺那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压榨吸干他的理智,吸出同为男人骨子里炙热的血气和蓬勃的欲望。
裴琰几乎半跪着趴在被窝里。他心甘情愿的,他喜欢,他以前也没为谁这样舔过。舔对方都能让自己裆里硬成铁棍。
口腔里带着酒气辛辣,双眼布满红丝……有一刻,裴琰控制不住,抓住庄啸结实的臀部,手指揉进肌肉,抚摸大腿,感受那令他产生强烈快感的触觉,而庄啸竟然也在揉他的脸,揉他脖子,手指几乎插入他后肩的肌肉,像要给他插出几个洞、插出血来,分明也无法克制了。
帐外的风在呢喃,风中偶尔掠过几声狗的号角,马的嘶鸣……
空气中仿佛仍飘着淡淡的橘色火星。那火一直在心底熊熊燃烧,不曾熄灭……
裴琰猛地撤开,双目通红,渴望的盯着他喜欢的人。他下手分开对方的腿,想要扳起来!
庄啸动作比他还快反应比他更激烈,就是男人下意识对最后一道防线的严守,一掌劈开他。裴琰压上去捕捉对方的唇,急切地低语,呼吸凌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呢,就是很想要。
庄啸酒都被炸醒了,突然一肘扛开他,掀掉他往后面乱摸作妖的那只手。裴琰再压,试图钳住对方双腿。毯子下面爆出肌肉碰撞的闷响,擂台上读秒的格斗技都用上了!
庄啸被他扯腿抬臀时,某个瞬间哼出一声,一把扶住后腰。
“弄疼了……?腰疼?”裴琰立刻又软化了,想耍赖使强那一下显然抻到对方腰部的旧伤。
两人几乎在毯子下面打起来。
可又并非真打,不舍得真的动手,手指拧在一起,互相以地面战的关节技死死压住对方,谁都动弹不得,静静地陷入一段僵持,互相看着对方。
酒是会令人意志薄弱、反映下降的。裴琰也能感觉到,庄啸明显比平常发软、发酥,武力值从10000点骤降到只剩3000了,眼神都在挣扎。
平常可以三掌把他打个半死吐血的。
有些事情不那么容易接受,尤其在半醉的时刻。意识都不清醒,浑身无力,这时假若谁递给庄先生一支笔,一份拍戏合同,这签下来的字都属于骗合同。签字人的行为能力受限,法律效力就存疑,这人确实已经醉了。
假若完全清醒着,这事有的谈。
但是醉了,被乘虚而入,这忒么好像被人强奸一样,换是谁都不愿接受。
“啸哥,你看我,你看着我。”
“我,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跟你做。”
裴琰整个人贴上去用力蹭弄着,自己先就把自己裤子扒掉了,赤条条地亮给对方看,被求而不得的渴望折磨很狼狈而委屈。
他突然松开了手。
从迷彩裤某个裤兜里翻出藏了好久都用不到的避孕套润滑剂,手指凌乱地涂抹,抹在自己身上。
裴琰死死拧着人,双手抓住对方胯部,骑了上去。无法克制,一定要这样亲密才能一解数月的辗转反侧,不然今晚他就过不下去了,心里不痛快。
庄啸也猝不及防,没料到还有这么个姿势,裴先生高超的地面寝技还有这一招?关节被压,踹都踹不开人,庄啸睁大眼盯着裴琰这样坐了上来……
啊——
裴琰自己几乎是惨叫一声……
撕裂。刺穿。剧痛。
疼得他浑身发颤,疼得他魂飞魄散刻骨铭心的。他缓缓倒向庄啸胸口,简直是疯魔了……
“你别闹,你疯了吗……”庄啸吃惊的想要翻起来,一抬头就被裴琰堵住了嘴。亲密的吻能够减轻身上的疼,裴琰急迫的渴求慰藉,受痛的声音不断从喉咙里爆出来露出马脚,眼神和口水都是濡湿的……
两人全身都是汗,彻底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了,挤压出的水渍声在黑暗中无比清晰。庄啸突然也抖得厉害,不停地抚摸他的背和臀:“你疯了吗……别这样……你给我下来……”
那感觉太刺激了,从来没有享受过,口里讲着心疼对方的话,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撒酒疯了。胯和腿夹紧了,互相碾压着,上下蠕动,大腿内侧与胯骨不断磨蹭出快感,臀部在茂盛的耻毛上疯狂蹭弄,感受那最致密处亲密的交合,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官刺激,两人眼神都是一片涣散迷离。
其实谁都不轻松,谁也没逃掉。
这算是另一种强暴。裴琰就是骑在他喜欢的男人身上疯狂地强暴,在疼痛和快感中放纵,释放掉这些日子的心酸。心里突然极度委屈,想要让对方把他裹在怀里,他再次弯下腰身,庄啸突然紧紧搂住他,主动捉住他的嘴唇,很珍惜的吻他……
他就这么碾着,搅合着,混乱着,撒着疯,让庄啸射了出来。
庄啸那样子也像是堕入无限的沉沦之地,胸膛与小腹颤栗出漂亮的纹路,汗水横流,抑制不住的顶入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