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尖烫得不行,恨不得这会儿把脑袋塞进冰柜里冷静冷静。
“冬天太凉了,你下午吃了两个冰激凌,不能再喝了。”蔺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惹得江成澜头皮麻酥酥的,“实在热的话,我给前台打电话让把地暖的温度调低一点。”
江成澜胡乱点着头,只觉得答应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蔺老师别靠这么近行不行!
其实之前两人有过很多次比这种距离还要近的时候,但是那时候江成澜也不过只是有些别扭害臊,自从那张问卷,知道了蔺老师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哥哥之后,江成澜就有种对蔺老师的接近兴起一种莫名反应的紧张。
这种紧张并不是说简单的害羞局促,而是……
江成澜痛苦的闭了下眼睛,心里默念圣战荣耀的几十个英雄列表。
天知道,当初大雨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长腿哥哥一样的特殊存在,江成澜的生命里没有感受过太多的温情,当初支撑着他踏入社会的,除了很小很小时候见过,已经没有五官记忆的爷爷的嘱咐,更多的是来自那个长腿哥哥带着笑意的祝愿。
或许很多人无法理解,但那个雨夜里的轮椅青年,在江成澜过去的记忆里,是真的占据了类似「父亲」的位置。
而现在……
江成澜的脑袋又低了一分。
他和长腿哥哥重逢了,在一档恋爱综艺里——
他的长腿哥哥还说,要追求他。
最关键的是,在知道蔺老师的身份前,他还动、心、了!
刚才蔺老师洗了澡,他等下也要去洗澡,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他和蔺老师要躺在一张床上……
江成澜睁开眼幽幽注视着面前的冰柜。
他要不还是钻进去算了,里面凉快。
冰柜里没有蔺老师,但床上有。
正在江成澜脑袋里乌七八糟一团乱麻的时候,脑门忽然一热,温热的掌心抵着江成澜的脑袋让他往后仰倒过去,面前冰柜的门啪得一声被关上。
江成澜维持着一个姿势僵住,屁-股下面垫着柔软的东西,身后还靠着两条大长腿。
蔺淮低头看着呆愣愣的青年,无奈道:“如果实在不能接受的话,客厅的沙发也很大,我可以……”
“不不不用!我我我去洗澡!马上去!”
蔺淮站在原地看着像是脚下有弹簧一样蹦起来一溜烟跑进房间的江成澜,过了两秒,才说着晚上喝冰水不健康的男人,拉开冰柜从里面取出了一瓶表面凝结了白霜的矿泉水。
【嗯……集美们,这一波怎么说?】
【三十六计之以退为进。高,实在是高】
【这男人太会了,这谁顶得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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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蔺淮已经吹过头发靠坐在床头。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脚往床的方向走。
从之前滑雪江成澜就知道,蔺淮其实并不是近视。
眼镜放在窗边的床头柜上,房间的灯是暖黄色的,这会儿的蔺淮上半身靠在床头,一条腿曲起,正垂眸看书。
床上有两个被窝,中间像是划分出了一道安全界限,看似清晰又极其脆弱。
江成澜小心翼翼地捻着被子角准备想要上-床,一条腿刚搭在床面上用力,没成想蔺淮房间的这张床居然是软床,这么一压直接让另一边的蔺淮身子微微一晃。
江成澜顿时僵硬在床边,维持着右边膝盖搭在床面上,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尴尬动作。
蔺淮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带着潮湿的水汽。
他搭在书页上的手指一动。
山庄的洗发水是浓郁的玫瑰香。
“怎么没吹头发?”蔺淮轻声问。
顺手将手中的书倒扣在一边。
江成澜扫了一眼书的封面,深蓝色的封皮,烫金的文字是他看不懂意思的字母。
“短头发,很快就干了。”
感受到蔺淮侧目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不赞同,本来理直气壮的江成澜有些孩子气地鼓了下腮,回去浴室里吹头发。
等到他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直播摄像头已经关闭了。
江成澜抓着短毛站在床边,不自在地开口:“怎么你这边的是软床啊……睡软床好像对腰不好的。”
蔺淮从书中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腰还算不错。”
江成澜本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自我铺垫好不容易褪色的脸,再一次腾的一下染了色。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容易害羞。”蔺淮手中的书被他合起来靠放在膝上,看向江成澜的眼神带着揶揄,“那个要抱抱的小朋友长大了?”
江成澜被蔺淮逗得手脚怎么放都不得劲,之前还反过头将了蔺淮一军的刺头澜神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又不会吃人。”蔺淮笑了下,“上来吧。”
江成澜掀开被子缩了进去,澜神身上第二天永远都是躺在地上的被子从来没有被这么温柔的对待过。
“睡觉前也要看书吗?”
“随便翻一翻。”
“是什么书?”江成澜好像在出发前在蔺淮的行李箱里没有见过这本书,“看上去好像不是英语。”
“刚才让酒店前台送来的。”蔺淮说,“是本哲学书,阿拉伯语。”
“好看吗?”
“还行。”蔺淮顿了顿,侧眸看了眼在柔暖的灯光下看上去有种乖巧听话假象的江成澜,声音里透着冷静自持,“平心静气。”
作者有话说:
蔺淮(翻过一页哲学书):小朋友进浴室了,嗯……在洗澡;
蔺淮(再翻过一页哲学书):小朋友躺在旁边了……还用了我的洗发水蔺淮(合上哲学书深呼吸):做一个好人……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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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 晚安 ◇
“成澜,别急。”
“蔺老师。”
“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江成澜侧躺在被子里, 手指拽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猫猫虫,仿佛是有了一层被子做掩护似的,一改之前的局促, 定定看着靠坐在床头的蔺淮。
节目组先发现的事, 蔺淮在节目组设置这样的环节之后也敏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在写下那个答案的时候就知道,很多事情肯定会在这两天被青年抓住机会问清楚——虽然他的的确确没料到,节目组会这么神来一笔。
不过这并不是坏事。
或者可以说……时机刚好。
蔺淮想着, 撑着书的手指背面划过书脊, 眸光闪动:“一直都知道。”
“蛤?”江成澜愣了一下,“一直?”
“嗯。”反正也看不下去,蔺淮索性将书合起来转手放去床头柜,他不像江成澜一样出来的时候套了件T恤, 这时候身上还穿着浴袍,“四年前,我开车和我哥出去, 意外车祸。那天是我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一时想不开拒绝治疗从医院跑出去, 这才被你捡回去……成澜,我换一下睡衣,介意吗?”
蔺淮下床, 走到衣柜前,微微侧身看向江成澜。
江成澜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盯蔺淮,闻言在被子里小幅度地摇头。
顺着蔺淮打开衣柜的动作,江成澜看到衣柜里挂着一套睡衣和两件大衣。
蔺老师真的是很有条理的一个人。
江成澜心想。
蔺淮的手搭在浴袍的系带上, 手指迟迟没法用力。
青年刚才的局促就好像是薛定谔的害羞, 看过来的视线放肆又直率。
过了两秒, 蔺淮闭了闭眼, 沉声道:“成澜,别这样看着我。”
江成澜猛然意识到什么,唰得闭上眼睛,转回到背对蔺淮的方向,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好一截,就露出一个脑袋顶在枕头铺开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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