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宁月笑意不敛:“我不太知情,我只是觉得能和黄老板合作是我的荣幸。”
“行了,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咱也别谈聊斋了,你前夫做的事的确不好说,但我也不是同情你的遭遇,你知道的,我们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同情心了。”黄老板说,“主要还是他的那个情人我认识。”
“您说夏芷柔?”庄宁月问。
黄老板点头:“是,你来找我谈合作的时候我就去调查陆城名了,这调查倒是认出了一个熟人。”
“夏芷柔做过我一个老友的情人,在我老友生病的时候卷了他不少的钱走,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放弃和陆城名的合作,而选择和你签合同,因为现在和陆城名谈合作反而让我不放心了,一旦夏芷柔那个女人再做了什么手脚,我的钱岂不是给他陆城名拿去打水漂了?”
“你既然是冲着陆城名去的,那就别留情,给你自己出了气,也算给我那个老友出口气了。”黄老板一副儒雅长相,在圈子里才是真正出了名的顾家和重情义。
他说他是因为老友才答应和庄宁月合作的,那就不会假,庄宁月原本就奇怪黄老板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与她合作,现在想来也是有迹可循。
“感谢您的信任。”电梯门打开了,庄宁月对黄老板弯了弯腰。
黄老板转了转手里的佛串,“你回去吧,我夫人就在外面等我。”
庄宁月停下了脚步,直到黄老板离开了公司她才收回目光,黄老板告诉她这个消息倒真是个惊喜,她原以为夏芷柔从始至终都死心塌地跟着陆城名的。
原来也去给别人做过情人。
她回到电梯里,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庄宁月突然扯唇笑了起来,一声,两声,到后来止不住的笑。
那就都走着瞧吧。
她眸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精光。
此时另一边,陆城名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助理新送来的文件。
黄老板突然决定撤股,东郊的地皮被神秘人花二十多个亿截胡,他这到底是犯了什么冲?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挤在了一起?
他想不通,却也在猜到底是谁做了这些手脚,思来想去除了庄宁月就没有别人了。
于是他给助理打了电话过去:“你去调查一下,看看最近黄老板是不是和庄宁月的公司有了合作?”
助理应下,陆城名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起了铃声,他定睛一看,是夏芷柔打过来的。
陆城名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疲惫才接的电话:“喂,老婆?”
夏芷柔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老公不好了,我把人家的车撞了!”
陆城名站起了身,“撞的谁的?你没事吧?对面没事吧?”
夏芷柔声音一下就染上了哭腔,她呜咽:“我没事,就是我好像撞的是一位大老板的车,他家的猫受了惊吓……”
“你别哭,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陆城名脑子疼得厉害。
夏芷柔看了一下路标,把地址告诉给了陆城名,陆城名简单安抚了她两句就断电话去停车场开车了。
他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夏芷柔老远就看到了他的车,陆城名这里刚下了车,她就跑过去扑到了陆城名身上掉眼泪。
陆城名搂着她安抚了一会儿,才看向了另一位当事人。
那豪车前立着一个俊美的少年,他着一身名贵的衣服,手腕上戴着价值三百万的伯爵表,少年脸色并不好看,右耳上的那颗耳钉泛着冷暗的光。
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白猫,一直发出应激后的喵呜声,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白猫的头。
陆城名看见人的瞬间就摆出了阿谀奉承的表情来,“是徐公子啊,这真是太巧了。”
徐琛,临启市旭升集团老板徐又为的小儿子,虽说是徐大公子捡回来的,但受到的宠爱与关怀不比亲生的少。
徐琛臭着脸白了他一眼,“你说怎么办吧?”
现场很明显能看出来是夏芷柔追的尾,能赔钱肯定是最好的,可偏偏他追的是徐小公子的尾,这徐小公子的猫还受了惊吓,徐琛被家里养得不知天高地厚,要说能轻易解决了这桩事才是稀奇。
陆城名让夏芷柔去他车里待着,他来处理,夏芷柔点点头就去到了车里。
“我知道徐小少爷肯定是不缺这点钱的,您有什么要求,只要陆某能做到,陆某绝对义不容辞。”只让徐琛来处理就还算好,只要不让徐家大公子徐泽川出面,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徐琛哼了一声,继续给怀里的猫顺毛:“我是没受什么伤,但我儿子受了惊吓,而且她撞的也不是我的车,还是等我大哥来处理吧。”
陆城名一急,追着说:“这这这,这种事怎么能轮到大公子来呢,我们和气生财,钱且不说,咱们生意上也有来往,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可怎么办?”
徐琛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寒声:“那陆先生觉得什么事才是大事呢?要我弟弟受了伤才是大事吗?”
几人循声看过去,徐琛的背后走出来了一人,男人一身精英打扮,量身定做的黑色高定西装,五官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他走过来的时候,周围的气场都冷了不少。
徐琛咳了一声,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大哥。
徐泽川上下打量了徐琛一眼,确定徐琛没什么问题以后才撇过去看陆城名。
虽说现在已经是临近十月了,但陆城名汗水汩汩的流,就和六月天没两样。
他急忙替自己解释:“大公子,你知道我一向嘴笨,我怎么会这么诅咒您弟弟,只是咱们生意上也有往来,因为这事伤了和气也不好,今日这事是我夫人不对在先,你看你们这边要什么赔偿,我都尽力去弥补。”
徐泽川看向了身侧的徐琛,徐琛知道徐泽川是在问自己意见,他又咳了一声,“要我说这事挺严重的,你看给我儿子吓的,咱两家也不必做什么生意了吧?”
陆城名当即就想骂一声胡闹,生意上的事怎么就让一个捡来的养子插手了?圈里是说徐泽川疼爱自己这个弟弟,但他应该不至于会由着徐琛胡来吧?
想是这么想,陆城名还是要挽救一下,“小公子,这是不是太严重了,咱们赔偿的事可以拎出来说,生意上的事您这样插手未免……”
“就按他说的吧,过两天我会来贵公司详谈解约这件事的。”徐泽川竟还真听了徐琛的话,他面不改色道。
陆城名脸色犹如晴天霹雳,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徐家和陆家这么多年的合作,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断了呢?
“徐公子,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这么多年我们两家不是一直合作得很好吗?突然停止合作是不是太……”陆城名就要上前去和徐泽川讲道理。
徐泽川又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随后给了徐琛一个眼神,徐琛就抱着猫往徐泽川的车里走去了。
徐泽川这才说:“您应该清楚我们徐家同您合作是因为谁,现在您与庄家断了合作,我们徐家自然不会再做这扶贫生意,况且合同每年一续,现下也到了可以解约的时间了,至于车子的事情我会让我助理来处理的,这边程序走完了我们再谈解约的事吧。”
他声音一向冷硬,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容商量的决绝,徐泽川说完这些话以后就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了。
徐泽川的助理走上前来,挡住了陆城名的视线说:“车子的事我们就走保险吧,能私了肯定是最好的。”
陆城名耳朵周围全是那种火车钻隧道时的嗡鸣声,他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一直与他们公司合作的徐家要切断合作了?
这和直接断了他公司的半条资金链有什么区别?
徐泽川的车子都开走了,他现在再有话想说也无用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就像有预谋一样,可他找不出半点破绽。
难道真是庄宁月要把他逼到绝地吗?
——
劳斯莱斯豪车后座,徐琛抱着猫正给人打电话,“你说的任务我可完成了,怎么样,你这个朋友交得不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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