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奕是真的很大一只。
平日里站在那里,盛晏和他讲话时甚至都要微微抬头。
过于优越的身高本身就自带一种压迫感,加之顾执奕好像确实不太爱笑,一贯薄唇抿起下颌线收紧的模样,总是显得格外冷淡而难以接近。
可此时此刻,他就这样蹲在自己面前,以一个全然仰视般的姿态望着自己。
明明是侵略感很强的眉眼,可现在,那眸光是炽热而滚烫的,眸底不见半分勉强亦或难堪,反而在浴室顶灯照射之下,近乎泛起格外明亮而足矣称得上赤诚的光。
碰撞出极致的反差。
盛晏实在太喜欢这个眼神。
只是一眼而已,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防线在猝然间便近乎彻底瓦解。
而顾执奕接下来所做的,更是让盛晏再讲不出半分拒绝的话——
很显然,顾执奕在这件事情上是毫无经验,极其生涩的。
他只懂得轻轻一含,就又吐出来。
薄唇贴在顶端轻缓摩挲,顾执奕哑声讲出一句:“哥哥,我不太会,你教我,好不好?”
臣服的姿态,赤诚的眼眸,请求的话语…
这一切就像一簇火,将盛晏的渴望点燃到了最高峰。
他近乎是动作快过大脑的——
身形如灵巧的鱼儿般一跃。
精准撑开顾执奕口腔的瞬间,盛晏清晰听到了顾执奕没能压住的一声闷哼。
那声线中其实是略染痛苦的——
毕竟盛晏是个身高近180cm,有固定健身习惯的成年男人。
虽然难以和顾执奕相媲美,但事实上也绝对远超平均水准。
因此,顾执奕绝不轻松,又何况盛晏有意带给他这样的冲力。
可盛晏却因顾执奕这一声闷哼,难以自控,连神经末梢都为此而颤栗起来。
“牙齿…收起来,嗯…”盛晏竟然真的开始了教学,“慢慢往里…呼,对…”
他此时嗓音已经和平时很不一样——
总是散漫含着些许调笑的声线,此时却难以克制沾染上情-欲的颤音,甚至气息都时断时续。
偏偏出口的话,却又是十足的掌控。
甚至边这样讲时,盛晏还抬起一只手,单手扣住顾执奕下颏,拇指不断在那张此时被填满的薄唇边缘摩挲。
略显狎昵的,近乎恶劣的。
像在抚摸狗狗。
盛晏这副难以避免显出些许被裹挟的“柔弱”感,却又偏要绝对主导的反差模样,总是展露出一种最为极致的张力,也最引得顾执奕为他着迷。
顾执奕学得很认真。
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不太好受——
眉心都因难以习惯这种过分入侵的异物感,而不自觉皱得很深。
向来凌厉宛若雕刻般的脸型轮廓,此时也更是被撑出了近乎滑稽的形状。
甚至每一下动作,都在无比清晰提醒他——
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做一件让以前的他感到多么荒唐,多么不可思议,甚至多么不屑一顾的事情。
可顾执奕并没想要放弃。
他黢黑眼眸一瞬不瞬望着盛晏一个人,像一汪被雾气蒸腾的深潭。
里面盛着盛晏,也只有盛晏。
看着盛晏不自觉高高扬起头,纤长脖颈拉出天鹅般优美的弧度。
平日里随意垂在额前的发丝,此时悉数被捋了上去,露出白皙而光洁的额头,让鼻翼那颗小痣愈显清晰起来。
水洗过的眉眼间漾开鲜明春意,又氤氲起朦胧的雾。
水流自顶上泼洒而下。
一滴水珠顺着盛晏线条流畅而秀丽的鼻梁缓缓下滑,滑过那张殷红而水润的唇。
又滑向瘦削的下颏,流淌过纤长的脖颈,在凸起而略微滚动的精巧喉结上稍一停留,转而便继续蜿蜒直下。
顺着胸膛与腰腹间的肌肉线条滚落。
最后,终于,落向那此时过分烧灼的沟壑间。
近乎是无师自通,亦无需思考的,顾执奕已经动作先于意识,探出一点舌尖,卷走了那滴水珠。
同时,自然不可避免,略微掠过盛晏那温度明显高于其他位置的肌肤。
许是恰好触碰到了某一个点,盛晏喉结骤然一滚,与此同时终于再难忍耐,自唇缝间泄露出一声破碎气息。
顾执奕微微张大了眼睛,下一秒,他就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舌尖又在那个点轻轻一掠。
如愿换来盛晏又一声婉转低吟。
“哥哥…”顾执奕略微后退些许,哑声问,“是不是碰到那里,会让你喜欢?”
盛晏自上而下睨向他,在难耐间扬眉催促:“你不都已经发现了,嗯…还不快继续?”
可顾执奕却在此刻好似忽然学会了盛晏的坏心眼,他只是在顶端轻轻一掠,就又停了下来:“哥哥,告诉我好不好?哥哥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听起来格外卖乖的话语,可语气里却已经饱含根本遮掩不住的“坏”。
顾执奕鲜少表露,亦或者说他本就少有这样恶劣的一面,因此这样偶然间流露的一下,就显出别样生动的意味。
可盛晏从来都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尤甚。
于是,明明此时已经难耐到了极点,迫切渴望顾执奕能够继续,可盛晏还是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他还更挑起了唇,忽然抬起一只手,手掌覆上顾执奕后脑勺。
趁顾执奕还没反应过来,盛晏手腕陡然施力,将顾执奕猝然压向自己——
不得不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嗯…”
过度的不适感惹得顾执奕难以克制闷哼出声。
“既然还没发现,”盛晏按住顾执奕后脑勺不准他后退,边自己控制起深浅的试探,更在气音间讲出近乎冷酷的话语,“那就…给我好好感受。”
但凡这样做的人不是盛晏,顾执奕绝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出手紧紧攥住甚至要折断压在自己后脑的手腕了。
可现在,顾执奕荒谬又无可救药般发现,自己竟根本没有感觉到分毫怒意。
不但没有,还被这样的盛晏蛊得近乎发狂。
他比刚刚更加努力起来…
每一次裹挟,舔掠,都充斥了近乎炽烈的热意。
近乎想要将这样的盛晏吞噬。
只有他能这么做,只有他才能给盛晏带来这样的感受。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的瞬间,顾执奕就为此而心尖一颤,难以自控感到一种强烈的满足。
盛晏同样也很满足——
那不止是客观的存在。
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极致饱涨——
水流已经渐渐将顾执奕发丝,眉眼都打湿。
甚至难以分辨清晰,他额间耳鬓流淌的,究竟是水珠亦或汗珠。
额角青筋更是清晰可见。
那么卖力,那么认真,渴望与痛苦交织在眸底。
都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在这个念头腾然而起的瞬间,盛晏灵魂都仿佛被轻轻一烫。
他没入顾执奕发间的葱白手指,如同勒住牵引野兽的缰绳般骤然收紧,下一秒又缓缓松开。
在大脑几近白炽化的瞬间,勉强分出一分微薄的神智——
盛晏放开了顾执奕,想要侧身避开。
他并不准备真的让顾执奕口腔都盈满晶透。
可下一秒,贴在自己腰侧的手掌却在陡然间添了力道——
原本从始至终,顾执奕的两只手都过分乖巧。
真的只是轻轻扣着而已。
不挑逗,不作乱。
可现在,这两只手却大力扣紧盛晏,阻止了他侧身回避的动作。
甚至顿时激起更为汹涌的,再也无法被按捺的浪。
盛晏眼眸在光亮下蓦然一颤,晃开迷乱的光晕。
终于,彻底被有如凌空般的放空感彻底吞没。
……
等盛晏再回过神时,顾执奕已经站起了身,正垂眸望着他。
盛晏抬眼,瞥见顾执奕唇角还残留的一抹晶透,他正要开口问一问这人究竟为什么非要咽下去,可两人目光相撞,不等盛晏讲出,顾执奕就忽然弯唇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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