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栀一直拉着纪从云聊天,温泽兰也不放心把纪从云留在这儿,于是也就没有走开,时不时给纪从云喂点橘子什么的,防止纪从云说多了口渴。
这一番下来反倒是温栀先说不下去了,她看了眼纪从云手里几乎没怎么断过的水果,又扭头看向还在剥橘子的温泽兰,说:“现在长进了不少啊。”
“要多谢姑姑。”温泽兰回着,扭头问,“还要么?”
纪从云:“不用了,我都快吃饱了。”
听了纪从云的话,温泽兰没去管假装咳嗽,准备起身接水的温栀,直接把橘子塞到了自己嘴里。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说:“要一起去花园逛逛么?也消消食。”
纪从云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将视线偏移,转到了温栀身上。
当看着温泽兰把橘子吃了的时候,温栀就已经认命自己去倒水了。接收到纪从云的视线后,她说:“爸估计也还在花园,泽兰你也带从云去见见他。”
温栀都这么说了,温泽兰当然不会拒绝,他牵着纪从云出了小洋房,但却没直接带他去见温爷爷,只是道:“要先逛逛花园么?”
纪从云当然答应了。
花园不大,但是却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里头的花朵长势都很喜人,足以看出主人家的重视。
“我小时候听我爸妈说过,这儿的花都是奶奶在世的时候种下的。”温泽兰边走边说,“奶奶很喜欢花,于是爷爷就找人设计了花园,和奶奶一起给花浇水松土,直到奶奶去世,花园也不曾荒废,还是维持着当年的模样。”
纪从云收回视线,说:“爷爷奶奶很浪漫。”
“不完全是。”温泽兰笑着摇头,“爷爷其实不喜欢花,但是因为奶奶喜欢,才渐渐喜欢它们。直到现在,他自己也会时不时跑来花园晒太阳。”
说着纪从云忽然听见一阵琵琶声,不过弹琵琶的人技艺并不算好,简单的一首曲也被弹得磕磕绊绊的。
温泽兰说:“是爷爷。他弹了很多年的琵琶,但是依旧谈的不怎么好,还不让人说,说了就要发脾气了。”
不过简单的几句描述,纪从云颅中就已经勾画出了一个很可爱的老年人模样。
“要过去看看么?”温泽兰问。
纪从云说:“去吧。都已经来了人家的花园,总不能不和主人家打个招呼。”
两人走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藤椅上极认真地弹着琵琶。只是才弹了几个音他就停下了动作,转而去看被他挡着的练习书,又试着按着琴弦勾了一下,这才满意点头继续弹奏下去。
等他一曲弹完,温泽兰才出声:“爷爷,练琴练好了么?”
温爷爷看见温泽兰冷哼一声,不愿理他。
纪从云扭头,有些疑惑。温泽兰则压着声音凑到他耳边说:“上次回来吃饭,我当着他的面在饭桌上发消息,所以还生着气呢。”
上次吃饭,在饭桌上发消息……
温泽兰的话太有记忆点,以至于纪从云几乎马上就回忆起了前因后果。
作为让温泽兰在饭桌上发消息的罪魁祸首,纪从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带着些歉意道:“需要我替你和温爷爷道歉么?”
第51章 我的工资卡归你管
最后自然是没有道歉的,在温泽兰开口之前,温爷爷往他们的方向瞥了眼,说:“还在那儿站着呐,老爷子我打扰到你们谈情说爱了?”
被温爷爷这么说,饶是纪从云觉得自己的脸皮不算薄,此时也不由觉得脸红。
温泽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牵着纪从云的手走了过去,开口介绍道:“爷爷,这是从云。”
温爷爷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似乎面前的纪从云还不如手边的琵琶练习书来得有意思。他翻过一页练习书,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手上的动作微顿,又随口道:“是让你这两次回来都魂不守舍盯着手机的人吗?”
闻言,纪从云的不由偏头去看温泽兰。他知道温泽兰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因为给他发消息而被温爷爷点过名,但是让他魂不守舍……
察觉到纪从云的视线温泽兰却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他笑得坦然:“嗯,所以我和他告白了。”
温爷爷听完也只是点头。感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太阳被遮挡了太久,他有些不耐地挥手,语气嫌弃道:“花园儿又不止我在的这么块地方,都往这杵着干嘛,让开点让开点。”
“诶,那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温泽兰也知道温爷爷是嫌弃自己挡着他晒太阳了,于是也不准备继续在这儿干站着,牵着纪从云的手就朝着另一处花开得正好的地方去了。
于是温爷爷才抬头,紧接着就瞧见温泽兰带着人,走向自己精心呵护着的黄玫瑰花圃而去。瞬间,温爷爷就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也顾不上将琵琶放稳,只往小桌上一搁,紧接着就跑着拦住了温泽兰。
看着温爷爷一副提防着洪水猛兽似的样子,温泽兰面露无奈:“爷爷,我现在真的不会再去采花了。”
“那也不行。”温爷爷想也没想直接说。
说完,他像是察觉到纪从云疑惑的眼神,冷哼一声对着纪从云道:“小纪我和你说,温泽兰小时候可不是个东西了。”
“他才学会走那会儿闲不住,两三层楼都不够他逛得,在屋子里走够了硬要在花园玩儿,当时他父母一个没看住,把我半片玫瑰丛都给糟蹋了,胳膊上手上、连着脸上都有不少划痕,被发现了还咯咯笑。”温爷爷越说越生气,直接从温泽兰不到一岁一直说到他上小学,其中受害者无数,不过全都是温爷爷身后那篇玫瑰花丛。
温爷爷说得义愤填膺,就连纪从云也忍不住开始替他一起生气。他挣脱了温泽兰牵着他的手,转而走到温爷爷身边:“爷爷,他小时候还怎么捣乱了?”
“那可多了,小纪你可别被这人的表象骗了。”温爷爷说着就将纪从云拉去了刚才自己做的椅子那儿,就连和纪从云谈天的语气都比之前熟络不少。
见温爷爷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了,温泽兰和纪从云比划了一下,看见纪从云点头后就转身回了屋内。
在客厅吃着零食水果的温茯苓见回来的只有温泽兰,不由好奇道:“纪老师呢?”
“被爷爷叫住了,在花园里聊着呢。”温泽兰从果盘里拿了个葡萄塞进嘴里,“爷爷和他……一见如故,等吃饭的时候再去叫他们就好。”
就如温泽兰所说的那样,一直到午饭做好,温茯苓再去叫他们时,温爷爷仍不太愿意回来,最后还是听见纪从云说自己饿了,温爷爷才终于点头。
而回屋前,温爷爷还特地给纪从云折了一支开得正好的黄玫瑰花。
温泽兰找了个小花瓶灌了水,在温爷爷的注视下也不敢去碰黄玫瑰,只让纪从云自己将玫瑰放入花瓶,又转身把花瓶放到了茶几上。他说:“爷爷很喜欢你。”
纪从云的语气衬着几分骄傲:“当然。”
毕竟是温爷爷生日,餐桌上也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开心。
宴席间,纪从云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微皱着眉正准备将电话挂断,可来电显示上的“吕子濯”三个字,却莫名让他感觉不安。
若非必要情况,周末时就算吕子濯自发加班也不会给他打电话,最多也不过发个消息,提醒他注意查收邮件。
纪从云的眼皮跳了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不要接这个电话。只是,在他的犹豫中,吕子濯已经将电话挂断。
原本还在给纪从云夹菜的温泽兰停住了动作,偏着头低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纪从云才摇头,甚至来不及说什么,紧接着吕子濯的电话就又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可能是工作室有什么事,我先去接个电话。大家继续吃吧,不用管我。”
电话接起后是吕子濯焦急的声音,对面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我的天,从云你终于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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