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猜到了什么,脸色一言难尽起来。
对面包厢里的萧白杨冲他打招呼:“学长,好巧啊!”
“是啊。”时竟话是对着他说的,视线却落在一旁沈焰的身上,似笑非笑地道,“真巧。”
沈焰脸色平静地喝了一口水,一点不怂。
他是不跟着时竟和对面那些人聚餐,但没说不在一起地方。
何况放鸽子的不是他。
时竟差点被他那股理直气壮的劲气笑了。
但没说什么,一开始本来就是他不好。
曹康坐在包厢门口,门一有动静就能察觉到。
眼看时竟开了门不进来:“镜子,你怎么杵在外面?进来啊。”
说着,替时竟把门拉得更大了些。
于是,就看到了对面包厢,几个眼熟的身影。
萧白杨热情打招呼:“学长们好。”
曹康呵呵一笑:“学弟好啊,你们也来聚餐啊。”
几个人打完招呼,时竟转头进了于流他们的包厢。
四个人一面闲聊寒假的事情,一面点完了菜,然后起身一起出门去调蘸料。
到了蘸料区,时竟打开消毒柜拿碗。
一个不注意,身边横过来一只手,拿走他手里的碗。
沈焰站在他身后,侧头冲他讨好地一笑:“我帮你调。”
时竟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脸:“再笑,哪还有以前的样子。”
“我以前什么样子?”沈焰牵着时竟的手凑在蘸料区前,对身边人的喜好一清二楚。
时竟看着他调蘸料:“整天臭着一张脸。”
沈焰闻言,臭着脸看他。
时竟克制着嘴角:“嗯,对,就是这样。”
沈焰气得单手搂住他的腰,把人拎近了些:“你再说一遍?”
时竟不说了,以某人的德行,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火锅店里人太多,他还想要留点脸皮。
他僵硬地转移话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焰知道他脸皮薄,不闹他了,松手继续调蘸料:“想来就来了。”
时竟信他就有鬼了。
两个人贴在一起调完了蘸料,一转身,对上几双意味不明的眼睛。
时竟差点手一抖,把蘸料晃出去,忘记了这不是在家里。
沈焰倒是接受良好,巴不得其他人都知道他和时竟好得不行:“走了,回去了。”
江辞端着自己和沈遇的蘸料碗,凑到他身边,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嘴:“什么情况?”
沈焰看着逐渐走远的时竟:“发生了些事情,他恢复记忆了。”
江辞:“那你们?”
沈焰平直地嘴角,对着他一弯。
江辞瞬间懂了:“恭喜。”
沈焰:“嗯。”
萧白杨追着时竟的身边:“学长,你和焰哥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时竟没忘记萧白杨曾经的几次助攻:“可能更喜欢了吧。”
萧白杨眨眨眼:“嘿!难怪一个寒假不见,焰哥那张脸荡漾的。”
时竟抿着浅笑没有说话。
到了包厢门口,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回到各自的包厢。
包厢的门一关,坐下的几人,除了时竟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流问得委婉:“镜子,你和沈学弟的关系,好像更好了哈哈。”
时竟知道他们肯定有问题想问,毕竟他和沈焰刚才在蘸料区那么明显了。
他轻咳了一声:“我和沈焰……在一起了。”
应昭之最有发言权:“什么在一起?”
时竟不在乎自己和沈焰的关系公之于众,但要一直从他口中解释,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处对象的那种在一起。”
“我就知道!”应昭之想起学生会开会那次,“我就说当初他肯定对你藏了别的心思!”
“没想到……”他一副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憋屈样。
曹康困惑地问道:“镜子,你不是恐同吗?怎么会……”
这才是他们几个不理解的地方。
“以前读中学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时竟看着他们,“不和人接触是因为有些心理阴影。”
他有意把恢复记忆的事情透露出来:“大一的时候给你们添麻烦了。”
于流:“以前?”
应昭之:“大一?”
曹康:“镜子……你?”
时竟重新披上了清冷皮:“我恢复记忆了。”
应昭之:“卧槽!”
于流:“是镜子原本该有的样子。”
曹康:“梦回大一。”
时竟恢复记忆后,虽然性子比失忆时闷了些,不爱多笑了。
却相比失忆前的性子,要来得软化很多。
“好久不见。”
失忆后,好久不见。
-
得知时竟恢复记忆了,于流几个人的情绪比先前更加激动,点了酒水非要好好庆祝下。
一直到火锅收尾,包厢里还是热闹得不行。
时竟是唯一没有喝酒的,于流他们知道他酒量不行,给他换的饮料。
他趁着空档去楼下把账结了。
重新回来,就看到沈焰等在了包厢门口。
时竟走近了问他:“你们吃完了?”
沈焰“嗯”了一声。
时竟看他眼神有些迷离,在他身上嗅到了酒精的味道:“喝酒了?”
“一点点,挡不住他们劝酒。”
时竟:“提前吃胃药了吗?”
“吃了。”
“你们结束了么?”沈焰去勾时竟的手。
“差不多了。”时竟放开他的手,“我进去和他们说一声。”
说着,他推了门进去,门没关地进去和于流他们说了一声。
沈焰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
于流搭上时竟的肩膀:“这么早就回去了吗?”
沈焰顿时脸色不好了,径直进去把人搂了回来,护食得劲十足,眼神也有些不好惹。
“别碰他。”
于流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道:“不碰不碰。”
到底现在对方是时竟的对象,这个反应他理解。
只不过看到时竟单薄得像入虎口般,站在沈焰身前,于流不免有些担心。
时竟和沈焰一走,于流赶紧发消息。
【于流:镜子,小少爷的脾气你受得了嘛?你不会被他欺负吧?】
时竟出了火锅店,正和沈焰打趣他那点凶巴巴的占有欲,就看到了于流的消息。
沈焰在他身边臭着张脸:“你是不是想说我脾气别那么差?”
不等时竟回话,他自说自话:“说也没用,谁让你这么招我稀罕。”
时竟笑而不语,低头回了于流的消息。
【时竟:沈焰脾气挺好的。】
沈焰察觉自己被冷落了,故意凶巴巴地警告:“你信不信我当场给你发酒疯?”
时竟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你没醉,怎么发?”
话音落下,时竟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居然整个人被沈焰抗住小腹,抱了起来:“沈焰,我们在路边!”
沈焰声音格外冷静:“我知道。”
时竟拍他肩膀:“那你快放我下来啊。”
沈焰抱着人就往家的方向走:“不放。”
即便周围没什么路人,时竟还是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放我下去。”
“说了不放。”
时竟面红耳赤地咬牙:“你发什么疯!”
沈焰干脆:“酒疯。”
时竟:“……”
看得出来,是在报复他了。
时竟:“沈焰,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就大了。”
时竟无可奈何又锤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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