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最后一场英语,学生们显然放松了不少,有的甚至开始讨论,晚上要去哪里玩了。
林眠拿着记单词的本子,心也不由地飞到了外面去。
“傅铮,晚上我们去吃炸串。”
“嗯。”傅铮应了一声,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把目光移回本子上,“再坚持一下。”
林眠和傅铮最后一次前往考场。
下午五点整,广播响起——
“本场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
林眠坐在位置上,把手里的笔放下,松了松手腕。
在等待监考老师收卷的时候,他也不敢到处乱看,只是抬着头,看着黑板上用牛皮纸贴起来的标语,还有那个大大的时钟。
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监考老师收好卷子,清点完毕后,把卷子装进牛皮纸袋里。
林眠和其他同学一起,站起身来,依次走出教室。
林眠拿上自己的书包,站在楼梯口等。
没多久,傅铮也下来了。
傅铮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眠眠。”
林眠这才回过神,也踮起脚,搂住他的肩膀:“傅铮。”
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家长们早就在外面等了。
林眠的父母高兴到要飞上天:“欢迎儿子凯旋!恭喜儿子闯过一关!”
他们今天穿得一身红,还特意给林眠准备了一大束花。
林眠抱着花,鞠躬谢幕:“谢谢大家,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其次我要感谢我的老师……”
傅铮父亲一向腼腆,没准备花,笑着对傅铮说了一句:“考完了就好,这两年的努力爸都看在眼里,考成什么样爸都认了,接下来好好玩就行。”
说完这话,他就从口袋里掏出傅铮的摩托车钥匙,递给他,又拿出钱夹,直接拿了五百块给他。
“行了,去玩吧,不管你了。”
傅铮倒也不客气,直接把钱揣进口袋里:“谢谢爸。”
林眠看得眼睛都直了:“爸爸……”
林父把他拉回来:“我在这里!”林父对上他期待的眼神,也拿了一百块钱给他:“出去玩,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
“知道了!”
正巧这时,黄毛他们也出来了。
林眠高高地举起手,跟他们打招呼:“这边!走!去吃炸串!”
他拉着傅铮就过去了。
留下家长们在原地。
“老傅,不是我说你,你下次给你儿子钱,能不能偷偷地给?你这样我们很有压力的。”
“知道了。”
“走吧,我们也回去喝两口,这俩小崽子可算是考完了,终于可以大声看电视了。”
*
为了保证完美发挥,学生们这几天吃的都是家常菜。
经过炸串店,光是闻见调料的香气,就足以让他们沸腾了。
炸串店晚上七点才开门,现在还没正式营业,老板还吹着风扇,坐在柜台前看电视呢。
忽然,“哗啦”一下,一群学生从外面直接推开门,冲了进来,差点把他吓到地上。
“干什么?打劫?”
“吃烧烤!”
一群“饿鬼”不需要菜单,直接围在冰柜前面,指指点点。
“老板,先来十串大鸡腿!”
“还要十串鸡柳!十串蟹□□!十串韭菜!”
“谁点的韭菜?不要素菜,马上取消!”
老板从地上爬起来,洗干净手,围上围裙,给他们拿吃的,兢兢业业地开火炸串。
不止是炸串店,隔壁的土豆粉店、碳烤鱼店,还有隔壁的隔壁的甜品店、烧烤店,全都沦陷了。
唯一幸免的是文具店。
林眠和朋友们坐在炸串店露天的位置上,夕阳落山,夏天的风带着微微的燥意,拂过脸颊。
“对了,你们现在都成年了吧?可以去网吧了吧?”
“网吧有什么好玩的?去周自远家里玩呗。”
“那周自远啥时候回来啊?有点想他了。”
“他大概要明天吧。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出去吃一顿,再去他家里通宵。”
“不错不错。”
半个小时,老板把两大盆炸串端上来。
“来了来了,慢慢吃,不够再点。”
“谢谢老板。”
林眠拿起一个大鸡腿,啃了一口,又举起手:“你们觉不觉得少了点绿色?”
朋友们齐声反驳:“不要蔬菜!”
“不是,我是说那个……”林眠朝他们挑了挑眉,“雪碧。”
“小眠,瞧不起谁呢?在座各位都成年了,雪碧算什么绿色?”
“那什么算是绿色?”
“啤酒!”
“对对对,啤酒,啤酒!”
朋友们起哄,要老板开一瓶啤酒。
当然,老板没有答应。
“小小年纪喝什么啤酒?雪碧拿去,算我请你们的。”
“谢谢老板。”
玻璃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冷雾,气泡不断上升。
林眠吸溜了一口雪碧,和朋友们谈天说地。
“傅哥,你感觉这次考得怎么样?你打算报哪里的大学?”
“傅哥不用问,肯定和小眠一起。”
“所以小眠呢?你想去哪里?”
“还不知道,看成绩吧,我想去京华看看。”
天渐渐黑了,炸串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冰柜敞开着,所有客人直接拿饮料,最后再结账。
吸溜吸溜,林眠的雪碧见了底。
他捏着鼻子,打了个雪碧味的嗝:“不行,我得再吃一串鸡腿压一下。”
这时,黄毛和眼镜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绿色的易拉罐:“小眠。”
“嗯?”林眠定睛一看,有些惊讶,“啤酒?你们哪里拿的?”
“就冰柜里,拿来尝尝鲜。”
“不好吧?”林眠环顾四周,傅铮上厕所去了,宫 中号梦白 推文 台不在这边,老板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也没注意他们这边。
“没事儿,一人一口就没了。”黄毛拿着易拉罐,往他的雪碧瓶子里倒了一口,“来点。”
林眠捏着吸管,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难喝!呸,好难喝!”
“那剩下的给傅哥。”
“不行。”林眠连忙捂住傅铮的杯子,“他要骑车。”
“不是吧?小眠,你不知道啊?傅哥会喝酒的,他早就和我们一起喝过了。”
“胡说!他从来不会喝酒,我从来没见过他喝酒。”
“啧啧。”黄毛等人对视一眼,暗藏深意,“傅哥藏得真够深的,也就小眠还以为傅哥是个‘乖宝宝’。”
林眠从他们手里拿过易拉罐,皱着眉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又尝了一小口:“呸——”
看着还挺正常的,喝起来这么难喝。
“大家都不爱喝,那就别喝了,不要了。”
他把易拉罐丢到一边,朋友们也不再坚持。
正巧这时,傅铮回来了。
他第一感觉有点不对,扫了一眼桌面:“你们干什么呢?”
黄毛他们赶紧把易拉罐藏好:“没事,傅哥,小眠的饮料喝完了,让你再给他拿一瓶。”
“嗯。”傅铮看了一眼林眠面前的玻璃瓶,确实是喝完了,便转身去冰柜里再拿一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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