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国内百思不得其解。
远在国外某医院的缺德玩意打了两个喷嚏,得到了士兵疑惑的眼神。士兵问他:“温医生,您感冒了吗?”
“没有。”温景瑞面不改色道,心里却猜到是宋俊杰在骂他。
温景瑞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死道友不死贫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燕炽离开宋俊杰咨询室,一脸平静地开车回了碧云馆。
江挽在一楼客厅用铃铛逗小雪芽,见他回来,目光在他空荡荡的身后扫了眼——没有粥粥。
“哥哥,我有点事瞒了你。”燕炽溜了眼躺在他臂弯里的小雪芽。
小雪芽圆溜溜的眼睛还跟着妈妈用来逗他的小铃铛转,江挽低头又晃了晃铃铛逗他,在悦耳的铃铛声中说:“什么事?”
燕炽立即说:“我其实是个死绿茶。”
江挽:“……”
第92章
他语气中携带的个人情绪太浓烈, 以至于江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你是副人格?”
燕炽在主人格做心理辅导情绪出现剧烈波动的时候趁虚而入,那个心理咨询师也没有发现两个人格的切换。
“……”燕炽,“哥哥这么快就认出我了?”
江挽转回头“嗯”了声, 委婉说:“很明显。”蠢得很明显。
“但我说的是真的, 哥哥。”燕炽不知道江挽没说出来的那两个字,意图在他面前拆穿主人格的真面目,磨牙,切齿,“他就是个死绿茶。”
“我没有因为他去做了结扎就生气。”他搅尽脑汁解释,“我知道哥哥担心宝宝会遗传到我的精神病, 所以不喜欢我的基因,所以他去做了结扎我没有生气, 是他说我是寄生虫我才生气的。”
“不止是他, 我也会体谅哥哥生宝宝的辛苦,害怕哥哥会因为生宝宝……离开我。”
“昨天晚上, 我只是嫉妒他可以亲你。”
燕炽还有些愤愤, 但还是选择了屈服:“我下次不吵他了。”
江挽轻轻笑了下,放下铃铛。
燕炽:“哥哥?”
小雪芽最近学会了吃手,没有逗他的铃铛, 他又开始吃起了手。江挽把他的小手从嘴里弄出来, 擦干净他手上的口水, 说:“会抱婴儿吗?”
燕炽愣住,看着他腿上的小雪芽,喉咙不自觉滚了滚,张了两下嘴, 最后才略有些挫败地承认:“只有理论知识。”
之前主人格报班学怎么照顾婴儿的时候他没办法出来,只能旁听理论知识, 没办法亲自上手实践。
——主人格在几乎全是孕妇的育婴培训班里太过突出,以至于培训班的孕妇和老师都夸他虽然面丑,但是是个知道疼老婆的好男人。
不管好赖,主人格照单全收。
但副人格不打算把这些事告诉江挽,他不会给帮主人格刷半点好感度。
江挽把小婴儿放到了他怀中,小婴儿小小软软的身体碰到手臂,燕炽身体立竿见影变得僵硬,抱着小婴儿像抱着烫手山芋,说话都有点无措:“哥、哥哥,我……”
他才这么小一点,轻如鸿毛,燕炽感觉他稍微用点力就能伤到他。
燕炽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崩溃。
“怎么了,我看你的主人格昨天就抱得很好。”江挽撑着下颌说,唇角微微扬起,“你不可以吗?”
燕炽咽了咽唾沫:“我我可以。”
冯阿姨和陈姨两个育儿保姆看着燕炽如临大敌抱着小婴儿的模样偷笑。
燕炽艰难回忆理论知识,一只手环过小婴儿,让他的小脑袋托在肘弯,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小屁股,整个人看上去僵硬得一尊像刚复活的石雕,关节仿佛都在咔咔响。
燕炽的手臂肌肉都绷紧了,硬得如铁石,江挽托着小雪芽柔嫩的颈椎和小脑袋,免得硌得他不舒服弄哭他。小雪芽全然不知,见妈妈的脸出现,在燕炽的臂弯中开心吃着小手。
江挽把他小手拿出来,让陈姨把他的安抚奶嘴拿过来塞嘴里,然后握着燕炽僵硬的手臂揉了几下,说:“放松。”
燕炽深吸了口气,配合江挽的动作放松下来,江挽抽了手,让小婴儿完完全全睡在了他怀中。
小雪芽吃着安抚奶嘴,大大的眼睛直溜溜看着燕炽。燕炽大脑一片空白,怕吓到这个娇嫩的小东西,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但小雪芽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瘪了瘪嘴。
燕炽眼皮突然跳了两下,一股熟悉的、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果然下一秒,还没等他找救兵,小雪芽就张嘴“哇哇”哭起来,安抚奶嘴都掉了出来。
燕炽心脏被小雪芽嘹亮的哭声激得突突跳:“…………”
他手忙脚乱接住了安抚奶嘴,冷汗直下、汗流浃背地看向江挽,下意识道歉说:“对、对不起哥哥,我、他——”
“把奶嘴给陈阿姨。”江挽冷静说,“他刚吃过奶,你摸摸他的尿不湿。”
陈阿姨忙把奶嘴拿走。
燕炽满头大汗地去摸小雪芽的尿不湿:“是热的。”
冯阿姨已经在小雪芽的小澡盆里接了热水,另一个保姆阿姨带了张新的尿不湿同她一起过来。冯阿姨想接过小雪芽,却被燕炽制止了。
“他帮小雪芽换过尿不湿吗?”燕炽问。
江挽眼角带笑瞥他一眼:“换过。”
“我会学。”燕炽低声,“哥哥,我会学得比他更好。”
茶几上铺了厚厚一层软毯,冯阿姨几个保姆站在茶几边指导燕炽给小雪芽换尿不湿,还要给他洗干净小屁股才能换新的。
燕炽学得认真。
小雪芽已经不哭了,泪眼汪汪地躺在柔软的毯子里吃着江挽让陈姨重新拿的安抚奶嘴,燕炽擦干净他小屁股上的水,在保姆的指导下生疏地给他换上尿不湿。
江挽支着颐看着燕炽的侧脸,事实上有专门的育儿保姆,小雪芽的吃喝拉撒都有她们照顾,他和燕炽完全没必要亲自给小雪芽换尿片。
但江挽并没有提醒燕炽。
燕炽重新抱起小雪芽,这次他的动作放松了一些,如释重负看着江挽,再一次说:“我会学得更好的,哥哥。”
江挽微微扬起唇:“好。”
燕炽已经完全忘了要在江挽面前拆穿主人格真面目这件事,垂眼看着他怀中的小家伙,突然感觉一阵不真实。
“上一次我看见他,他还刚从你肚子里出来。”燕炽忽然说,“他比现在还小,身上都是你的血,又瘦,又皱巴,却把你折腾得那么痛苦。”
他看完这小家伙的下一秒就“哐叽”砸在地上晕过去了,错过了江挽休养的这一个月,以至于让主人格独自面对江挽,得到他的好感,他昨天发现的时候嫉妒得都快要疯了。
嫉妒迅速啃噬他的心脏,他和主人格如果不是共生在一具躯壳里,他们都会弄死对方才会善罢甘休。燕炽严防死守藏起了眼底的丑态,抬眸看向江挽。
“哥哥,是我在产房陪你。”他眼睛里有泪光,轻声说,“我听见他们出来说你产生了癔症,我很害怕是……”他喉结微滚,“哥哥,我的痛苦不比他少。”
“哥哥是只选择他,不要我吗?”
在燕炽说话时,几个保姆就很有眼色地悄无声息离开了客厅回保姆间。
江挽从燕炽怀中接过小雪芽放进沙发边的婴儿床,他现在还太小,不能总是被人抱在手上。
见他不说话,燕炽心里有些绝望,泪眼酝酿着阴沉骇人的墨色,看着江挽弯着的脖颈。
“他说你是个疯子。”江挽没有回头,淡声说,“如果我说是,你是也想把我囚禁起来,还是也给我下药、毁了我的事业,让我只能依赖你?”
他轻笑了一声:“毕竟,他也没有你的记忆,无法阻止你做什么。”
“不可能!”燕炽否认,眼底的阴沉飞快散去,“这些是主人格告诉你的?我没有那个种马男的劣质基因,这是他的诬陷,我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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