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能行,且不说联姻婚姻能不能幸福,让一个gay娶一个姑娘这事儿也太缺德了,贺兰牧心说小公主虽然娇气,倒是还很有底线和原则。
他拍了拍祝宗宁肩膀:“没事,这样吧,你先去我那住几天。”
祝宗宁等的就是这句话,悄悄在心里比了个耶,但十分钟之后,他就傻眼了。
在决定在贺兰牧这里暂住的时候,祝宗宁想过他家可能会拥挤、狭小,但万万没想到他住在这么老的房子里,家里的一切都很旧了,而且因为房子太老,户型不好,采光都很差,整间房子都有一种压抑的潮湿。
祝宗宁这辈子都没迈进过这种破烂房子的门,他甚至有几秒钟的时间在犹豫,要不反悔算了,还是回家去给爸妈道歉吧。
但也只是犹豫了几秒钟而言,柜门都踢开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受这一次苦总要把事情完全地解决掉,而且贺兰牧这儿虽然又破又旧,但好歹还算干净。
祝宗宁沉了口气,英勇就义似的,满脸悲痛地跟在贺兰牧身后走进了这间老破小的房子里。
刚刚从健身房那边过来,贺兰牧拿了个大旅行包把他助理之前帮他送过去的日用品和换洗运动服都装了过来,再加上他那猫包,像模像样整出来一堆行李,一路上都是贺兰牧帮他拎着。
祝宗宁进家门习惯性要换拖鞋,然而贺兰牧先去放东西了,没顾得上他,祝宗宁一时间满脸茫然地杵在了门口。
这当口,客厅有个黑影蹿出来,没等祝宗宁反应过来就冲到他脚边了,“汪汪汪”地叫起来——是条小狗,属于完全不值钱的品种,但长得倒是有模有样的。。
贺兰牧这才扭头看见门口情形,先喊了一声板凳腿儿把它喊回去,又冲傻站着的祝宗宁说:“进来啊。”
祝宗宁这才犹豫着,没换鞋就进了屋。
猫包里的布偶听见狗叫,也“喵喵”叫了起来。人家这可是名贵品种猫,跟他家那小土狗可不一样,娇贵着呢,贺兰牧怕把猫吓应激了,先把闹腾的板凳腿儿关到了阳台上才把猫放出来。
然后他先去给板凳腿儿添了水和粮食,又抓出来一把冻干放到塑料碗里,刚准备端给猫,一直闷不做声地祝宗宁“欸”了声:“它不能乱吃东西,会软便的。”
“那怎么办。”贺兰牧揉着猫猫的脑袋,意有所指道,“我这地儿它又不习惯,你看给它委屈的。”
祝宗宁:……
贺兰牧瞄了一眼祝宗宁那往下撇的嘴角,又继续嚯嚯猫:“是吧小公主?你看我们家那小土狗,给啥吃啥,关哪睡哪。”
奶糕被他揉烦了,仰起头“哈”了他一声。
猫随主人,都这么爱炸毛,贺兰牧好笑地放过了奶糕,转头去看祝宗宁,把冻干又倒回袋子里,将空塑料碗递给祝宗宁:“那这猫吃什么?你带猫粮了?”
猫粮还是前一天晚上祝宗宁开车出去买的,祝宗宁从猫包侧面的口袋里翻出来,哗啦啦倒进塑料碗里,往奶糕面前一摆,话却是对贺兰牧说的:“它叫奶糕。”
贺兰牧“哦”了声,终于将目光从猫身上挪到了祝宗宁身上,眼角还带着揶揄:“那你呢?能乱吃东西吗?”
祝宗宁回答“不能”,感觉自己立即就像只娇气的猫,但他也不能回答“能”,祝宗宁是真挺怕贺兰牧从冰箱里给他端出来盘剩饭剩菜什么的,最后答非所问,说:“我不饿。”
贺兰牧眼角的笑彻底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着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串葡萄出来,进厨房拿了个盆放水龙头底下冲洗:“不饿那先吃点水果。”
大夏天的,暑气重,搁平时祝宗宁出门三分钟的路都不愿意走,现在从健身房一路跟着贺兰牧走过来,虽然路上行李都是贺兰牧拎的,现在却也已经热得要冒烟了,正在想念家里保姆每天准备的冰镇鲜榨果汁,贺兰牧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洗一边说:“冰箱里刚拿出来,凉快一下。”
虽然没果汁,冰镇水果也能将就吧,祝宗宁勉为其难地“嗯”了声,继续打量自己未来要住的房子。
家具都很旧了,厨房的推拉门甚至已经起皮掉漆,客厅那沙发看着像从报废品厂拉出来的,空调不是中央空调,是挂壁的那种,祝宗宁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那是个啥。
他打量着,那头贺兰牧已经洗完了葡萄,端着沥水盆走出来,看祝宗宁还在那傻站着,随手挑了颗圆润饱满的葡萄下来,往祝宗宁嘴边递过去:“洗干净了,吃么?”
祝宗宁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看见贺兰牧手里的葡萄,那葡萄长得饱满圆润,色泽诱人,和平时保姆买的好像没太大区别,于是一侧头,叼走了贺兰牧手里那粒葡萄。
还挺甜,祝宗宁臭巴巴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
贺兰牧把塑料盆递给祝宗宁,抬了下下巴示意客厅沙发那:“去坐吧,在这傻站什么呢,不是走累了?”
那塑料盆颜色是真土,贺兰牧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送的,祝宗宁猝不及防被塞了个盆,又被贺兰牧推着肩膀送了半步,这屋除了沙发也真没地方好坐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挪过去,贴着沙发沿坐下了,但屁股和沙发的接触面积就那么一点点,稍微动一下都能掉下去。
贺兰牧自己又开了回冰箱门,拿了根冰棍出来,是那种一块钱一根的纯冰冰棍,没什么奶,也不怎么甜,但吃一口是透心凉,什么暑气都消散了。他撕了包装咬一口,转头看见的就是祝宗宁颤颤巍巍坐在那吃葡萄的模样。
小公主金尊玉贵的,估摸着在家里那是千宠万爱、娇生惯养的,来他这跟参加变形记似的,指不定多嫌弃多委屈呢,贺兰牧心里门儿清,可就是心里痒痒,忍不住想逗祝宗宁玩,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客厅,一屁股在沙发上坐实了:“看见没,我家沙发不咬人。”
祝宗宁抬了下屁股,往里稍微挪了那么一点点,咬着颗葡萄终于问了他最关心的一件事:“那……今天晚上我睡哪?”
贺兰牧又咬了一口冰棍,接着使坏,拍了拍身下是沙发:“这儿就一张床,你自己挑吧,是和我睡还是睡沙发。”
祝宗宁一颗葡萄险些从嘴里掉出来,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不是应该为了自己睡沙发把床让给我?!还是说他就是想让我和他一起睡?!
祝宗宁震惊着,眼神忍不住往贺兰牧身上招呼,胸肌……腹肌……那胳膊那腿……看着看着身后菊花一紧,打定主意这人要是敢借机企图他身子,他立刻马上就让他哥找人来把这人揍进医院,再让律师把他告到进监狱。
贺兰牧尚不知道有人正准备恩将仇报,看着祝宗宁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身下那不太结实的沙发被他笑得一震一震的,边笑边说:“逗你的,真信啦?”
又在祝宗宁逐渐黑下来的脸色中赶紧道:”一会儿在旁边酒店开个房,你先将就住两天,等我周末给你添张床,收拾收拾家里,你再搬过来。”
第8章 回家呀
祝宗宁不敢用自己身份证开房,怕被他哥揪出来,就撒谎说自己身份证没带出来,贺兰牧拿自己身份证给他开了一间。
挑的周边最好的一家五星豪华酒店,六千多块钱一宿的大床房,贺兰牧直接给他订了三天。
其实祝宗宁很想自掏腰包升级成豪华套房,然而他现在在贺兰牧面前的人设是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的离家抗婚小可怜,不敢掏卡,只好委屈自己,住进了大床房。
但可能是贺兰牧那破旧的老房子“珠玉在前”了,祝宗宁感觉这大床房又干净又明亮,也挺好。
他闹离家出走,公司是暂时去不得了,也不能再跟赵虔那帮人混一块瞎玩,索性就在酒店房间宅着,饿了就叫客房服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待到第三天,有点憋不住了。
太无聊了,而且他哥的的确确找不到他,拿他一点办法没有,祝宗宁就飘了,精虫上脑蠢蠢欲动,扒拉着手机联系人,想把上回带回家的那个小男孩儿再约过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