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学法律的已经不流行以理服人,而都是以拳头服人的吗?
宋浮云在进包间前给梁风发了条消息,告知了会所地址和房间号,简单说了下舒昀芮的事,跟他说如果这边有什么情况就帮他们报警。
包间里,舒游意听那四个人说了欠了二十万的前因后果,除了冷笑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舒昀芮大概率是被不三不四的人骗来这里玩的,二十万里包括他们开的高档酒,此外就是牌桌上输掉的钱,简而言之,就是当了一回冤大头,被人讹上了。
“小小年纪,喝酒还赌.博?”舒游意坐在沙发上盯着舒昀芮,笑得凉飕飕的,“舒昀芮,你很可以。”
“他们跟我说来这儿是唱歌的!我哪里知道啊!”舒昀芮在舒游意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着,被盯得缩了下头,但说话还能理直气壮,“我就喝了两口酒,就两口!我也不知道那个酒那么贵……”
“要是今天没遇到我们,你缺胳膊少腿了,我看你还敢不敢说这种话!”舒游意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在大理石桌面上磕了一下,一声巨响,但啤酒瓶底□□地没碎,“不知悔改就他妈给我闭嘴!”
舒昀芮小时候总想往舒游意身边凑,因为他看得出来舒游意虽然也讨厌他但对他恶意没那么大,但现在的舒游意面庞成熟后下颌线条锋利,生气时尤其冷硬,五官的攻击性就会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再加上一身板正的深色西装,看着是真不近人情,他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乖乖闭嘴。
舒游意刚发完火,收到宋浮云消息的梁风飞快打了车过来,推门进来一脸懵地说:“什么情况?刚才在走廊上听到一声吼,吓死我。”
“风哥,你怎么过来了?”宋浮云一脸惊诧。
“你都说了欠钱应该是真的,而且会所也是正规会所,那人家手上肯定有能骗过警察的消费凭证,报警了也没用。”梁风说,“这种事我还能不知道?”
梁风一看那几个人脸上都有青紫,“嚯”了一声:“阿云,你居然动手了?”
“我让他们放人他们不放,那会儿报警危险,怕他们伤害舒昀芮,我只好动手了。但监控可以证明,是他们先拽人还要动手的,我们正当防卫。”宋浮云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吧,我肯定都等别人动手了再动手,绝不先动手。”
在场众人:“……”
吕东鸣点评道:“又学法又会打架的人,真可怕。”
梁风也坐到那几个人对面,说:“我知道你们也是给老板办事,这样吧,写个欠条,钱怎么还按你们的规矩,这样就当是合法消费,欠债还钱。你们现在把人扣了没用,事儿闹大了钱要不到,你们还得进去,得不偿失。”
“那你们把人带走之后翻脸了怎么办?”一个人问道。
“你们不是有合法凭证吗?跟警察说是他在这儿消费的,警察还能说什么?”梁风笑了笑,“你们的程序我熟得很,扣人其实是想再敲一笔嘛。糊弄糊弄他们可以,糊弄我没必要,你们现在玩的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
那几个人听梁风这么说就知道他是真的对这些道道明白得很,对视了几眼,络腮胡说:“行,签欠条吧,三天内把钱打到我们老板的账户上。”
“二少爷,签吧。”梁风对舒昀芮说,“让你妈赶紧给钱,二十万对她来说算个屁。”
桌上已经放好了纸笔,见舒昀芮往自己这儿看,舒游意命令道:“签。”
舒昀芮倒是很听舒游意的话,乖乖趴在桌上按照那几个人的意思把欠条写了,签字按了指印。
那四个人拿了欠条,问梁风:“你是道上的?”
梁风嗤的一声笑了,说:“老子早八百年前就金盆洗手了,而且混的道也不是你们这儿的道,别瞎打听。”
等那些人走了,舒昀芮终于一脸活过来的样子,松了口气,蹭到舒游意身边,说:“哥,你能不能先借我二十万?下个月家里给我打钱了我就还你。”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钱?”舒游意呵呵一笑,“舒昀芮你搞搞清楚,我的钱都在你妈那儿,都说了问你妈去要,舒家和阮家还没破产吧?”
宋浮云问他:“你不是在澜城吗?为什么会一个人在京市?”
“我初三马上毕业了嘛,反正也考不上高中喽,我外公就帮我在京市找了个私立高中。”舒昀芮无奈地耸耸肩,“我妈这几年精神状态更差了,上个月在家里自残,被我外公的人送去医院,现在在家里接受治疗。我外公让我离我妈远点,还说我成年后要把京市子公司的股份转给我,我也一秒钟都不想待我妈身边了,就提前来这边了。”
梁风好奇地问:“你妈坐拥亿万家产,我以为精神病早好了呢,怎么还能更严重了啊?”
“我咋知道?”舒昀芮说,“我哥走了之后,我妈又跟我外公吵架,不知道吵些什么东西。”
当年舒游意就对阮雁的神经质根源看得透彻,说:“她最恨的其实根本不是舒文扬,而是她亲爹。当年她就是阮仲坤的一个筹码而已,嫁给舒文扬换取利益,结果舒文扬也是在把她当纯粹的联姻对象,她觉得自己就是一颗棋子,受人摆布,咽不下这口气才疯了的。舒文扬不在了,她当上了天盛董事长但发现自己还是阮仲坤的一颗棋子,所以就更疯了。”
吕东鸣叹道:“听起来也挺可怜。”
经历得多了,舒游意也对这些人也不再是以前那种非黑即白的厌恶,说:“她是很可怜,但我不会原谅她的,五年前的事她参与了就是参与了,现在的结果只能说是她作茧自缚。”
宋浮云又问舒昀芮:“你一个人待在这儿?”
“外公在这边买了套房子,平时让宁劼看着我,还让我多跟着他学点东西。”舒昀芮了无生趣地说。
“华捷的CEO。”舒游意马上说,“华捷是天盛在京市最大的子公司,宁劼还很年轻,很有能力,估计人家看到你就烦。”
舒昀芮说:“他忙得很,正好谁也别烦谁,他忙他的,我玩我的。”
“你玩你的?”舒游意又想冷笑,“然后差点把自己玩没了。”
“我这是被人坑了!”舒昀芮嘟囔道,“刚来京市,人生地不熟嘛。”
“考不上高中还很理直气壮?”舒游意气道,“这年纪就给我待学校里好好学习,出来瞎混什么?”
宋浮云觉得这话好耳熟,曾几何时,舒文扬不也是这么对舒游意说的……
现如今舒游意是成熟了,现在这算是长兄如父,轮到舒游意教训舒昀芮了。
“这种地方以后千万别来,今天是被人坑了喝两口酒,玩几把牌,下回骗你吸.毒怎么办?”宋浮云语气比舒游意温和得多,“要玩也去正经地方玩,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舒昀芮看向他,说:“我刚才就是先认出了你,才认出我哥的,我哥变化有点大,但你没什么变化。”他又眼睛亮亮地说:“不过刚才你好帅啊,以后能教教我不?”
宋浮云:“……”
有些事还真别说,是亲兄弟就是亲兄弟!
“我也学我也学!”姜睿举手说,“太特么太帅了!妈妈,我也想变得这么帅!”
舒游意拍掉姜睿的手,对他笑笑,说:“我哥这辈子只教我一个人,其他人都别想了。”
姜睿磨牙:“恋爱狗!”
舒昀芮从椅子上蹦起来,瞪大眼说:“啥啥啥?什么恋爱狗?我哥跟谁谈恋爱了?”
“还能有谁?”吕东鸣在他衣服上拍了拍,“你云哥呗。”
“我靠!”舒昀芮又是一个猛后退,指指舒游意,又指指宋浮云,“怪不得你们当年成天卿卿我我的,我就说嘛!我哥那么拽的人,跟我妈吵架的时候都能把房顶掀了,怎么可能会对人那么好!如果是谈恋爱,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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