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想象的出来那副画面,家里就是这样弄的一团糟,“陈双霖,在这站好,这件事让你父亲处理。”
他把握不好教育孩子的度,四五岁的孩子猫嫌狗烦,要不是团子在他面前表现的足够乖巧,让林慎产生了小崽子不会犯错的错觉。
现在看来,小崽子是装不下去,开始暴露天性了。
“不要!爸爸,你不爱我了!”团子不想罚站,“爷爷奶奶就不会批评我,父亲他会生气,爸爸你不要叫父亲过来。”
看来小崽子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不对,还是跟着平安一起玩,林慎和团子道:“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负责。”
林慎踩了一脚面粉,白色粉末飞扬,他听到小崽子在他身后哭着说:“我从小就没了妈妈,父亲说爸爸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陈双霖,过来。”
陈今朝的怒喝打断林慎的思绪,他脸色微变,“陈今朝,别动手,好好和他讲道理,听到没有。”
再怎么聪明,团子也是个小孩子,他以为爸爸会帮他,伤心难过说出了伤害爸爸的话,大颗大颗的眼泪断了线的流下来,他跑过去抱爸爸,第一次被躲开了。
林慎平静的再次道:“听到没有?”
陈今朝薄唇紧抿,眉宇压低,戾气收敛,“听到了。”
卧室里,团子的话一直在林慎耳边循环播放,他爱小崽子吗?
林慎自问,团子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可是他当初放弃了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过心脏这么疼的感觉,很难受。
很多年了,林慎从没因为伤心而哭过,他仰起头,眼泪还是会从眼角滑落。
——
异地狼藉的客厅,陈今朝站着,团子哭到打嗝,金毛缩在角落里抖个不停。
“陈双霖,你如果不想在这边住,我会送你回去。”
陈今朝冷静到可怕。
团子咬着唇不吭声,倔犟的无声哭泣。
陈今朝:“说话。”
满脸泪水的团子哽咽着说:“我不回去,父亲,团子错了,不应该把家里弄成这样。”
陈今朝垂眸,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很了解,家里边宠溺,一两岁就经常去医院,体弱多病,父母更是心疼孙子,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骄纵,脾气大,但这小崽子在林慎面前能装,陈今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舍得批评,能哄就哄。
可是今天团子在林慎面前说的话,太过了。
陈今朝的决定不容商量,“下午我带你回去,以后不用过来了,幼儿园我会帮你转学。”
“父亲,呜呜呜呜——”
团子哭的撕心裂肺,林慎在屋里面都能听到,以为是陈今朝动手了,穿上拖鞋出来,“陈今朝,不是不让你动手吗?”
团子的脸色涨红,林慎心疼的把他抱紧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小崽子背部,顺气,“被哭了,乖啊,团子不哭,没事了。”
哄了很长时间,团子的哭声弱下,双眼肿成核桃,大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陈今朝依旧没有改变决定,“我下午会把团子送回J市,以后让他在那边上学。”
林慎不可置信地看向陈今朝,“怎么突然要把团子送回去,Z市的教育幻境是比不上J市,但现在团子还小,不用着急。”
陈今朝发现团子在偷偷看他,“不是因为这个,他既然觉得你不爱他,那就回去。”
“爸爸,团子不应该说那些话,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你不爱我没关系,团子爱你就好了,你别让父亲把我送走,求你了。”
小崽子细若蚊蝇的哀求,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林慎更加心疼,“团子,爸爸没有生你的气,爸爸也爱你。”
林慎亲吻团子红肿的眼睛,“知道吗?”
“知道了。”团子高兴的笑起来,眼睛还肿着,“爸爸,眼睛疼。”
林慎放下团子,“爸爸去给你那冰块敷一敷。”
他走去厨房,留下父子俩独处。
团子怯生生地开口:“父亲,不要送我回去了。”
陈今朝的决定明显取决于林慎,他说出来送团子回去,总比林慎说出来要好。
比起团子和他亲近,陈今朝更希望团子最亲近林慎,无条件的爱他的爸爸。这样,即使他死去,长大成人的团子也会照顾林慎。
陈今朝蹲下身,与团子平视,“不要去质疑你爸爸对你的爱,他真的很爱你,要不然你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团子听懂了,郑重地点头:“父亲,我记住了。”
陈今朝拥抱着团子小小的身躯,“真乖,今天的事,以后不要再做,我生气的是你说的话。”
“团子说的话会让妈妈伤心,说完我就后悔了,再也不要说了,妈妈哭了,团子也想哭。”说着说着,团子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在团子小小的心里,他更喜欢称呼林慎为妈妈,虽然他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但他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陈今朝擦去团子脸上的泪水。
冰箱里没有准备把冰袋,林慎拿了瓶冰水,“怎么又哭了?”
团子说:“忍不住。”
林慎的眼角是红的,不明显,“想哭就哭吧,哭够了打扫卫生。”
到外面的浴室拿了条新毛巾包着瓶身,沙发也没干净的地方,林慎牵着团子进卧室。
狗子以为躲过一劫,屁颠屁颠的要跟着进去,陈今朝将它关在外面。
林慎可没忘记这一共犯,“陈今朝,把平安关进笼子,今天的伙食减半,罚它吃素。”
陈今朝问:“能打吗?”
林慎点头:“轻点。”
团子护狗,大声道:“父亲你要打就打我,狗狗怕疼。”
陈今朝开门的动作停住,向团子走去,把小崽子吓得往林慎怀里狂钻,护头不护尾,屁股不轻不重地挨了一巴掌。
团子嗷呜叫了声,林慎觉得好玩,跟着拍了下,肉DuangDuang的小屁股还会弹两下。
“爸爸,父亲打我。”团子告状。
林慎当做没听见,“别动,眼睛还疼不疼?”
“疼。”团子撒娇,赖在林慎身上,“爸爸多抱一会团子就不疼了。”
林慎敷一会就会看看团子的情况,“好,再抱你一会。”
客厅,陈今朝找到缩在沙发角落的金毛,思索着能把这狗送给谁,送走了林慎肯定舍不得。
思及此,陈今朝踢了下金毛,淡金色皮毛里藏着的面粉扑簌簌往下掉。
狗子屁股一痛,嗷嗷叫唤用最快的速度跑进笼子。敢怒不敢言,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戴罪之狗没有狗权。
经过这么一闹,团子更加黏着林慎,和他父亲有得一拼。
林慎走到哪跟到哪,面对家里的狼藉,林慎根本提不起精神打扫,“陈今朝,叫保洁吧。”
“呜——”
笼子里的狗子小声叫唤给林慎听。
“让团子继续擦,叫保洁他不长记性。”
陈今朝站在林慎身边,团子吭哧吭哧拿个抹布趴在地上擦地,小屁股撅着,擦的满头大汗。
林慎和陈今朝找了个唯二能站住脚的地板,两人都没有去帮小崽子的忙,家还得住,脏成这样让小崽子擦到猴年马月。
林慎扯了扯陈今朝胳膊:“算了,我叫保洁过来,你给你儿子洗个澡换身衣服,待会去把那只狗洗了。”
半个小时后,保洁上门,一家三口带着狗出门。
很少有猫狗是自愿进宠物店的,林慎深知平安不喜欢洗澡,每次进宠物店都要大费周折,他看看陈今朝,“陈今朝,你带平安进去。”
“你不一起?”陈今朝问。
林慎贴着团子坐,摇头,“我要是跟着去,它肯定要鬼哭狼嚎,上蹿下跳折腾店员,实在搞不定再叫我。”
待在陈今朝手里的金毛几乎是被拽下车的,一步三回头,想叫又不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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