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后,蒙弄犹豫着,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持之握紧了手,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道:
“因为你会很反感。”
他很在意蒙弄的反应,所以说完这话,宁持之立刻看向蒙弄。
蒙弄并没有否认,脸上还露出为难的表情。
宁持之了然,连忙说:“放心,我不会求你标记我的,你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这话,宁持之太阳穴突突直跳。
宁持之知道,如果没有蒙弄的帮助,自己的情况会持续恶化。但宁持之必须这么说。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求蒙弄抱住他,抚摸他,已经很过分了,只有宁持之这种厚脸皮的Omega能对Alpha开得了口。
不过即使是宁持之,也没办法再开口求蒙弄标记自己。蒙弄肯定不愿意,对这点宁持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蒙弄沉默。
在他看来,宁持之把自己留在身边,就是为了灵魂伴侣的Alpha信息素。
如果有需要,干脆的、明确的要求蒙弄去做,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考虑自己的想法。
“我没关系,”蒙弄说,“我可以做。”
宁持之死寂般的心重重跳动,他根本不敢看蒙弄的脸,侧过头,勉强说:
“你不要因为我勉强自己。”
“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吧。”
血气上涌,宁持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他知道蒙弄不愿意,他只是在勉强自己。
但宁持之太渴望房间里的Alpha了,他想被蒙弄狠狠地咬住脖颈,哪怕只是短暂的标记他也愿意。
宁持之用残存的理智,控制自己,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要了,没有你我也能恢复的。”
蒙弄问:“还有其他Alpha能标记你?”
宁持之没回答,低着头含糊道:“……你走吧。”
他屏住呼吸,虽然没有抬头,但一直留意听着蒙弄的动静。
——吧嗒。
卧室的门发出声音。
宁持之一愣,抬起头,只看见卧室空无一人。
胸口仿佛被利刃穿过般,贯穿着被冷风浸透。
宁持之随即明白,蒙弄是听了他的话,离开了这里。
他控制不住地站起身,但身体不知怎么动不了,宁持之踉跄着摔在地上。
他狠狠捶了一下地板,急得几乎要落泪。
宁持之后悔了。
反正蒙弄已经很讨厌他了,再多讨厌些又怎么样?
哪怕是跪在地上求蒙弄都好,想让蒙弄标记自己,哪怕是短暂标记也无所谓。
他根本离不开他。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轻响,卧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宁持之怔住,抬头看去。
蒙弄只不过是出去拿了一趟抑制剂,回来时就发现宁持之摔在了地上。
他看上去非常不好,眼角像是含着泪一样红了,一看见蒙弄,就叫他的名字。
蒙弄连忙把他扶起来:“你怎么了?”
宁持之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握着蒙弄的手臂,问:“你去哪儿了,你要走吗?”
“我没有走,我去拿抑制剂。”
“为什么拿抑制剂?”
蒙弄道:“你不想被我标记,只能吃抑制剂了吧。”
宁持之没有不想被蒙弄标记,也不想再吃抑制剂了。
他急忙说:“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可是……”
说啊,说他想要的只有他。
但是实在是说不出口。宁持之比蒙弄大了这么多岁,如果开口求他标记自己,那宁持之在蒙弄面前,就真的没有尊严了。
“可是什么,”蒙弄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敏锐地察觉到蒙弄的厌烦情绪,宁持之有种被逼到悬崖的感觉。
“没……没什么,”宁持之终于还是笑了笑,他捂住自己的后颈,低头说,“我吃抑制剂就好。真对不起,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蒙弄叹了口气。
听到蒙弄叹气,宁持之胸口一痛,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尽量让自己表情轻松一些。
宁持之催促蒙弄:“把抑制剂给我吧。”
伸出手做出索要的姿势,但他连手指都在发抖。
看着宁持之的手,蒙弄又皱眉。
看着蒙弄不悦的表情,宁持之简直快要崩溃了,他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要能让现在的蒙弄心情好点。
“这抑制剂不是给你吃的,是给我吃的。”蒙弄说,他紧紧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
“郝英才说了,你再也不能乱吃抑制剂,宁持之,你怎么一点也不听医生的话。”
“……”
宁持之不知道蒙弄要做什么。
为什么是蒙弄吃药?
自从搬到宁持之家后,蒙弄再也没吃过抑制剂。
在宁持之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蒙弄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从药袋里拿出一片白色药剂。
仰头,年轻人尖锐的喉结上下滚动,蒙弄把药片吞了下去,随后便走到床边,靠近宁持之。
蒙弄又在叹气了。
宁持之闭上眼,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逃避蒙弄无奈的叹气声。
但是下一秒,宁持之忽然觉得颈部一松,他猛地睁开眼,就看见蒙弄正拉着自己颈上银色的保护环。
蒙弄非常无奈地问:
“这么要怎么打开?”
一时间,宁持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无所谓了,不管蒙弄要做什么,都没关系。
宁持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颈环打开的,只记得自己把颈环扔到地板上时,发出那样明显的声音。
宁持之跪在床上,被蒙弄从背后按住双手,是完全驯服的姿势,宁持之的脸贴在床上,动弹不得。
但蒙弄还觉得不够,他用领带把宁持之的双手捆住,紧紧绑在床头。
宁持之没有挣扎,在这个姿势下,他艰难地回头,看着蒙弄。
蒙弄莫名有些紧张,所以他又找出一条领带,把宁持之的眼睛盖住了,宁持之‘呜’的一声,身体顿时紧绷着:“别这样,蒙弄,让我看你的脸。”
蒙弄当没听见。他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标记Omega,只想速战速决。
于是蒙弄迅速扯开宁持之衬衫的领口,找到那浅粉色的伤痕后,用力咬住。
“蒙弄……”
宁持之像是被扼住咽喉般,窒息着想要挣扎。
这种情况下蒙弄非常反感宁持之的动作,他用力压着宁持之的肩膀,不让他动弹,牙齿很快就把那人颈部的腺体咬破了。
做过手术的腺体无法散发强烈的味道,蒙弄只闻到了很微弱的香气,但是存在感很强。
与此同时,蒙弄的信息素也毫无保留的灌进宁持之的身体里,后颈、整个背部、甚至是脸上,都显露出宛若云霞般的浅红色。
这就是Alpha的标记。强势凌人,不容拒绝。
每次服用Alpha抑制剂,宁持之的反应都很强烈,让他生不如死。
如果没有蒙弄的标记,这样痛苦的体验还会持续很久。
不过,当蒙弄咬住宁持之脖颈后,大量的信息素涌入身体,安抚着宁持之体内暴走的荷尔蒙,宁持之立即感觉到了平静与祥和。
他非常舒服,可不知道为什么,等蒙弄摘下盖住他眼睛上的领带时,那条领带都被洇成深色。
宁持之沉沉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清晨,蒙弄起床去上班,他也没醒过来。
第二日。
因为宁持之一直在睡,蒙弄只好乘坐公交车来上班。
自从搬入公寓后,一直是宁持之开车接他上下班,蒙弄都不知道从公寓乘坐公交车通勤这样不方便,他比往常提前半小时出门,但却迟到了五分钟。
幸好现在没人敢对蒙弄迟到提出意见,蒙弄有点尴尬地走进自己办公室,关上了门。
领导刚一关门,状似埋头苦干的同事们立刻抬起头,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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