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踩我的底线,如果你以后再招惹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弄死你。”
谢安屿把点燃的烟头按在陆洋的右手无名指上,陆洋疼得手一抽。
“我不怕死,但愿你也不怕。”谢安屿低声对陆洋说。
谢安屿走出了弄堂,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烟,忽然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他冷不丁呛了一下,嘴里喷出几口白烟。
谢安屿把烟掐了,丢进就近的垃圾桶。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坐最后一班地铁回了家。
谢安屿把手机关机了,到家才知道余风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余风见他那么晚还没回来,又联系不到人,一直坐在客厅等着。谢安屿开门进屋,看到的便是余风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余风转过头看了一眼,眉心微蹙:“怎么不开机?”
谢安屿跟余风对视着,他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裤子衣服上都是灰。
余风走了过来,走近才看到谢安屿右手手背上全是细小的伤口,手背也肿起来了。
“怎么回事?”余风抓起谢安屿的手看了一眼,“你手怎么破了?”
谢安屿垂下眼眸没吭声。
余风沉默片刻,嗓音一沉:“你是不是去找你之前那个老板了?”
谢安屿点了点头。
余风既意外又不意外,这的确像谢安屿能干出来的事儿,但他是真没想到谢安屿脾气竟然这么爆,隔天就去找人干架了。他叹了口气:“你跟他打架了?除了手还有哪里受伤了?”
谢安屿摇摇头,哑着嗓子开口:“没打架,我打他。”
余风一愣:“单方面偷袭?”
“你好聪明。”谢安屿看着余风说,他是真心夸余风的,但这话在眼下这种情况听起来就有点搞笑。
余风快被气笑了,拉着谢安屿往客厅走:“口罩摘了吧,这么热的天。”
谢安屿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了,余风去书房拿来了药箱,从药箱里翻出了纱布和碘伏。
“手给我。”余风说。
谢安屿把手伸了过去。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嗯。”
余风先用碘伏给谢安屿的伤口消了消毒,为了避免伤口感染,他又在谢安屿的手上缠了一圈纱布。
余风左手轻轻抓着谢安屿的手腕,食指搭在他虎口的位置,谢安屿本来感觉自己的右手已经没知觉了,余风碰到他的手时,他才发现并不是,余风手指接触的地方好像特别烫。
谢安屿出神地看着余风的双手。
余风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谢安屿抬了下眼,撞上了他的目光。
“除了手,确定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有。”
谢安屿坐在主沙发垫上,余风坐在他旁边的贵妃榻上,两个人侧着身子面对面坐着,余风仍旧用一副审视的目光盯着谢安屿,谢安屿只能说:“你要检查一下吗?”
又是这样的“无心”。
余风不动声色地看着谢安屿,嗓子眼有点干涩。
“行,那检查一下。”余风说着忽然凑过去闻了闻谢安屿的脸,这下确定了烟味确实是从谢安屿嘴里飘散出来的。
谢安屿心跳差点漏了一拍,一瞬不瞬地盯着余风近在咫尺的脸。
余风微微皱了皱眉:“你抽烟了?”
第45章
原来余风是要检查他身上的烟味, 谢安屿的耳廓有点热,说:“就抽了一口。”
余风问他:“你哪来的烟?”
“陆洋的。”
“陆洋?那个傻逼?”
谢安屿嗯了一声。
余风眉头一皱, 有点搞不清状况:“他给你抽的?”
“我自己抽的。”谢安屿放低了声音, “我就是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
过去十九年谢安屿都没对烟的味道好奇过,其实当时他只是脑子有点乱,因为陆洋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他耳边盘旋着。
“不要对这玩意儿好奇, 小孩子别抽烟。”
虽然余风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没什么信服力,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大了最好也别抽。”
余风看了谢安屿一眼, 发现谢安屿也在看他,继续道:“我是反面教材,别学我。”
余风接着给谢安屿包扎, 他略微低下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五官轮廓都很立体。谢安屿注视着余风的脸庞,感觉脑子越来越乱了, 他的手被余风轻轻抓着, 无名指微微动了一下,低声开口道:“你不检查了吗?”
余风动作一顿,谢安屿的这种“无心”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折磨疯,眼下他连跟谢安屿对视都做不到了。余风头也不抬地说:“我相信你不会跟我说假话。”
谢安屿的手背都肿成这样了,如果是单方面偷袭的话, 估计对陆洋下了很重的手。虽然教训陆洋那种人的确是以暴制暴最合适,但余风还是担心会有后患。
余风帮谢安屿包扎好了伤口,问他道:“你打他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
谢安屿摇头:“你放心,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他报警也没用。”
谢安屿转身打开书包, 从里面摸出了陆洋的烟盒和打火机。他把书包拉链拉开的时候, 余风瞥见里面有一把陶瓷水果刀。
余风脸色一变, 盯着谢安屿:“你带刀去了?”
“刀我没用,吓唬他的。”
余风有些后怕,沉着声音说:“以后别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出了事怎么办。”
“教训他那种人只能用这种办法。”谢安屿看了眼余风,皱眉道,“我没想跟他烦,是他来招惹你的。”
既然非要触及他的底线,那就别怪他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了。不狠狠打陆洋一顿,他心里的火没地方发泄,会憋死的。
余风默不作声地看着谢安屿受伤的右手。
“烟和打火机是陆洋的?”余风问谢安屿。
“嗯,上面有我的指纹,我怕擦不干净,就带回来了。”
余风蓦得笑了:“这么聪明,还知道处理指纹。不过……”他顿了顿,“你知不知道衣服上的指纹也是能提取的?”
这个谢安屿还真不知道,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余风。
“你应该直接戴个手套作案的。”余风开玩笑道。
“光着手更趁手,戴着手套没有手感。”
余风笑了笑:“合着你还挺有经验的?”
谢安屿拧着眉:“衣服上的指纹真的能被提取到?”
“只要你没把他打死,派出所的人应该还不至于大费周章到专门去检测他衣服上的指纹。”
余风有点好奇,谢安屿是怎么偷袭到陆洋还毫发无损的,毕竟陆洋个头也不小,人虽然没有谢安屿高,但体格并不瘦弱。
“能跟我讲讲你的偷袭过程吗,我挺好奇的。”余风说。
谢安屿三言两语地描述了一下刚才的“壮举”。
“你就这么把他丢在弄堂里了?”余风有点惊讶,“这么躺一夜人也差不多了吧。”
果然平时脾气好的人一旦情绪爆发会更可怕,谢安屿狠起来跟匹小狼似的,咬住脖子就不松口的那种。
“走的时候我把他脖子上的绳解开了,而且我也没绑他的脚。”谢安屿看着余风,“像他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死,他就算只剩一口气了也会挣扎着爬起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谢安屿会以死来威胁陆洋,所谓无欲则刚,一无所求的人最不怕死,相反,像陆洋这种有野心有贪欲的人往往最怕死。
“以后再执行这种可能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计划,提前告诉我,行吗?”
谢安屿乖巧点头。
余风把药箱收了起来:“今天洗澡就随便冲冲吧,手拿个塑料袋包起来,不要碰水。”
余风把药箱放回了书房,回来的时候问谢安屿:“你想回家乡看看吗?”
谢安屿一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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