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的手指勾了勾耳机线:“可能吧……怎么阴魂不散的。”
方锐华劝道:“你们也就是跟着一个老师做大作业而已,见不到几面,他不是早就消停下来了,大一那事对他爷爷可能影响挺大的,我记得那时候他爷爷还暗示老师给他改过分数,被查出来之后,啧啧啧,晚节不保。”
辛辰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经过了这四年,大一那点事几乎已经不放在眼里,看见江承望这个名字也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和方锐华又说了几句话,他还在忙着工作,辛辰便挂了。
确定导师之后,辛辰下午就和常平约了时间,去他办公室里商议毕业作品。常平依旧是四年前的样子,温厚和蔼,观之可亲,他邀辛辰在办公室里坐下,笑着询问他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辛辰擅长油画,最拿手的是风景,毕设自然也是想画风景画,听到常平的询问后,辛辰抬眼看了看办公室外面的法国梧桐和对面教学楼上隐隐露出的爬山虎,不知为何就联想到了世纪华庭露台外的那一方夜空,粼粼湖面和湖对岸的青山广厦,每每看去每每有新的意境,可他最喜欢的还是深蓝的夜景。
辛辰说:“我想画一幅风景画,就画平凉湖。”
常平欣然道:“好,不过你写生方便吗?”
辛辰点点头:“我能找到地方的。”
世纪华庭的小露台,他说过要在那里画一幅画的。
常平给了他一些方向性的指导,事情敲定之后辛辰就离开了,剩下的时间他只要自己去完成作品就好,常平让他每两周来汇报一下进展。如今才三月份,他的时间很充足。
辛辰离开办公室之后,一边用隔板挡起来的办公桌上突然传来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一个年轻男生鄙夷道:“这真是他画的?”
常平道:“是他的,他进步很大。”
江承望嗤笑一声。
常平把他手里那几幅画拿过来细细翻阅,不得不承认辛辰的改变几乎是天翻地覆,他犹豫了一下,道:“你确定陆柏谦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吗?”
江承望说:“常老师,您放心吧,他们已经分开好几年了。”
常平还是没有说话,江承望从口袋里摸了摸,扔出一张折叠过的纸,常平看他一眼,拿过来展开,见上面是一个药店的购物凭证。
“他从大二开始就每年都在买抑制剂,有alpha的Omega需要抑制剂吗?”
这是个能让人信服的证据,常平终于放下心来。江承望见他相信了,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大一那年,他恶意损毁辛辰的画作的事情被查出来,本以为记一次过也就罢了,没想到,陆柏谦竟然把他全家查了个底儿掉。当年他进入H大的方式就并不那么名正言顺,是他父母托了关系让他在一次国际赛事上取得奖项然后保送进入H大,何况之后在学校里,他爷爷的学生,他的老师们,也对他多有照拂。
这些查出来都是麻烦,他父母因此受了牵连,爷爷也被气得生了一场病,觉得面上无光,很少再出门交际了。
江承望原本一帆风顺的前程被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好在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落井下石了。
至于常平……
江承望不屑地看了身后的办公室一眼,也不过就是个钱到手什么都好说的小人罢了。
辛辰的作品有固定的角度和时间,他回到世纪华庭后把画架和其他工具都搬到了露台上,每天晚上到那边去。夜晚总让人心静,他画画时也会想到和陆柏谦在这里发生的很多事,但是心里好像不会再有大的波澜。
三月二十八号,辛辰暂时停下手上的毕业作品,在画室里关了一天,完成了一幅另外的作品。他把画好的画晾干,珍惜地放进一本画册中。画册薄薄的,只有四幅画,每幅画上都是一个小小的婴孩。
算算今年也该有三周岁了。辛辰不知道孩子的尸骨在哪,他离开的太快,都没有可以缅怀的衣冠冢,只能以自己的方式祭奠。小家伙在他的画纸上成长,从襁褓里的婴儿到白白嫩嫩会笑会说的小娃娃。辛辰画的时候会想,他究竟是像谁多一点?
他当时也见过一面,可惜那时太匆忙,他又太累,只是匆匆的一看,辛辰努力地记,不停的回忆,但还是没有办法阻碍那个画面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淡,如今就只能凭借想象来描绘孩子的模样了。
辛辰拿着画看了一会儿,将它妥善地封存好。
明天还要去常平那边汇报进度,辛辰把画了一半的作品收拾了一下,打算明天带过去。
常平的办公室在美术系教学楼旁边的14教,一楼临街,外面的梧桐树会洒下漂亮的影子,辛辰觉得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他和常平原本约在下午,但常平临时有事,就改在了晚上。
辛辰想着老师或许要下班回家,便说改日,但常平却不怎么在意:“你现在很优秀,指导你不会花很多时间。”
辛辰听了也很开心,常平是第一个愿意帮他的老师,也是第一个对他夸奖的老师,他想着等以后学成,还是要经常过来看一看,这样好的老师,在大学里,他也就遇到了这么一位。
吃过晚饭后,辛辰带着画,到了14教。
夜风温柔,吹在梧桐叶上簌簌作响,辛辰进入大楼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这边种的是常见的法国梧桐,不是当年梁书阳那里的中国梧桐,但是也很好看。
辛辰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常平将他的画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赞赏道:“不错,意境非常好,构图有新意,对光影的把握也很到位,你比之前真是进步了太多。”
辛辰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谢谢老师。”
常平道:“这画再一两个星期就能完成了吧?画完之后有什么打算?”
辛辰想了想:“也该准备出国的事情了,我的学业签还没办下来,等签证办好,收拾收拾东西,有空余的时间就出去走走,毕竟最后享受学生优惠的机会了。”
常平眼里含着笑意,点了点头。
辛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笑却有些怪异。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远离他们这边的那半个房间连灯都关了。风吹得梧桐叶沙沙作响,辛辰咽了口口水,说:“那老师,我就先走了。”
“急什么。”常平站起身,将画放在一边,然后一只手突然放在了辛辰的肩膀上。
辛辰下意识一挣,却被死死钳住。常平的手像铁钳一样卡住他的肩膀,辛辰单薄的肩胛骨一阵剧痛,疼的他脸色一变:“常老师,你干什么!”
常平突然发难,将他整个人翻了过去趴办公桌上,接着自己也压了上去,alpha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辛辰后颈上,他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常平一手卡住辛辰的脖子,双腿压制着辛辰的,另一只手就去扯他的裤子,辛辰穿了一条牛仔裤,系腰带,他一时半刻解不开,又是紧张又是愤怒,发狠地一拽,疼的辛辰眼前发黑。
他拼命挣动双腿:“放开我!这里有摄像头!”
常平哼笑一声,置若罔闻,继续将他的裤子往下硬拽,辛辰挣扎着想去抓什么东西,刚朝着角落的水晶摆件伸过去,常平按着他头的手一发力,只觉得后颈要被他捏碎,疼的哭喊出声。
“常老师!”辛辰哀求道,“您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真的很敬重您……”
常平手下的动作停了片刻,继而却更用力地一推:“别动,你还想不想毕业?”
辛辰浑身僵硬,恐惧蔓延到了全身,四年前在陆家老宅,他也有过这样一次经历,但这次,陆柏谦不会再来救他了。
辛辰的脖子被坚硬的桌面压得生痛,呼吸也困难起来,他有些惊慌地想他会不会就这么死掉,但转念又觉得,就算这么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下身一凉,牛仔裤终于被褪脱掉,辛辰咬着牙,打算攒起来全身的力气在常平松懈的时候再反击一次,不过还没等常平真的做什么,外面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是夜晚巡逻的学校保安。
常平的手一抖。
辛辰立刻挣脱,嘶声大喊起来:“救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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