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它好。”
“你最重要。”
“它肯定没你重要。”
最后,陆黎还是走了正门,从姜宜的卧室出去。
客厅里,老太太看着电视里的小品,乐得哈哈大笑,姜父正在餐桌上小酌,一边喝一边瞧着小品,时不时被逗笑几句。
陆黎出来的时候,老太太拄着拐杖,像是见怪不该,还招了招手道:“嚯,小陆来了啊。”
喝得半醉的姜父一瞪眼,朝陆黎指道:“你小子……”
姜宜心里一紧。
陆黎也心里一紧。
姜父瞪着眼指着他好一会,然后蹦出一句话道:“过来跟姜叔喝一杯。”
姜宜松了口气,陆黎也跟着松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
姜宜坐在沙发上陪着老太太看电视,陆黎在餐桌前陪着姜父喝酒。
老太太纳闷道:“你爸在嚎什么?”
姜宜:“……”
他扭头,望着喝得半醉的姜父抓着陆黎的手伤感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
陆黎也忙着握着姜父的手道:“姜叔,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乖乖的……”
醉醺醺的姜父继续伤感道:“他当初从那么小一个长成那么大……”
“天天生病……”
喝得也有点上头的陆黎动容喃喃道:“我知道的姜叔……”
“以前医院三天两头就要进医院……”
十分钟后。
两个喝得上头的人一共翻阅着一本相册。
醉醺醺的姜父指着相册难过道:“你看,这是乖乖七岁的样子。”
“那会是幼儿园晚会,他演小树,小小一个看着比周围孩子都小……”
喝得微醺的陆黎摸着相册里的姜宜,也难过道:“对啊,那会我还站在他旁边……”
他望着照片难过了一会,然后后知后觉发现照片上只有姜宜一个人,他茫然道:“不对,我记得我那时候跟乖乖在一起演小树啊……”
难过的姜父伤感道:“哦,当时洗照片出来后我就把旁边的那棵树给裁了。”
老大一棵树。
还缠着他儿子这个小树不放。
他就干脆裁了姜宜身旁那颗树,看着照片就顺眼多了。
陆黎:“……”
姜宜靠在沙发上,默默地老人家调大了小品的音量,似乎是不太想让老人家发现身后两人的德行。
聊到一半,醉醺醺的姜父已经和面前人聊敞开了不少。
他听着面前人颇为认真地保证自己的传家宝都拿出来给乖乖看过,保证以后结婚一定会对乖乖好。
姜父看上去十分动容,他感动道:“好,乖乖读完博士三十多岁,到那时候你们结婚也正好……”
陆黎:“???”
他懵了。
他扭头望向姜宜。
姜宜趴在沙发靠背上,正对着他们吃葡萄,对上陆黎的眼神,他咽下口中的葡萄,点了点头认真道:“对啊,你小时候不是说读完博士才能结婚吗?”
他带着点快活道:“之前我们导师读研读博会很忙,我就想起了你小时候说的话。觉得你说得好对。”
“读完博士再结婚就刚刚好啦。”
第99章
喝得有点半醉的陆黎懵然地想着自己小时候说的话。
好半天, 他才从遥远的模糊回忆中扒拉出零星片段。
七岁的Arno确实鸡贼地鼓励姜宜读博士,巴不得姜宜读一辈子的书。
还偷摸地上网去查到了读完博士平均年龄是三十三岁。
读完博士姜宜就三十三岁了。
那时七岁的他想什么来着?
哦。
他想姜宜三十三岁后才就结婚。
他半夜做梦都得笑醒。
“……”
陆黎沉默下来,僵硬地望着相册里的小树。
三十三岁才结婚。
他现在只想穿回去给半夜做梦都笑醒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餐桌前喝得半醉的姜父念叨叨了一阵,忽然想起了沙发上还坐着老太太。
他一个激灵, 心里顿时一咯噔, 酒醒了一大半。
刚才他可是说了乖乖和这小子结婚的事情……
老太太可还不知道乖乖和面前金发小子已经在一起的事情。
要是知道自己宝贝孙子跟一个男生在一起,恐怕陆家的草皮都得给这老太太撅了。
姜父带着点胆战心惊, 抬起头, 却看见老太太正半眯着眼,拄着拐杖, 笑呵呵地望着电视里的小品, 时不时哈哈笑起来。
姜父搓了一把脸, 他试探性叫了一声:“妈, 刚才我说乖乖……”
话还没说话, 就瞧见老太太茫然扭头対着姜宜道:“乖乖啊, 是不是有人叫我啊?”
姜宜点了点头, 提醒她道:“奶奶,爸爸叫你呢。”
老太太自言自语道:“叫我这个老太太做什么?”
她拄着拐杖, 拿起遥控, 把小品调大声了一点,望着小品自言自语道:“你爸什么破事都要叫我这个老太太……”
说罢,老太太又津津有味看起小品,像是完全听不见餐桌前那边的谈话。
姜父舒了一口气,本打算继续跟陆黎抒发伤感情绪,却发现面前人比自己还要失魂落魄。
姜父:“???”
到底是他托付儿子还是面前人托付儿子?
直到姜宜把人送出家门口, 陆黎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姜宜有点奇怪,问面前人到底怎么回事。
陆黎失魂落魄抬头, 仿佛不死心地望着他问道:“读完博士真的要三十三岁吗?”
姜宜笑了起来,他捏了捏陆黎的手道:“怎么可能都是三十三岁。”
陆黎微微挺直了身体,带着点希冀道:“所以也不一定要三十三岁対不対?”
姜宜微笑,此时此刻仿佛年过半百的导师附体,语气和蔼道:“当然了。”
“大部分人都会延毕,肯定都不会在三十三岁顺利读完博士。”
他越发和蔼道:“我的导师现在四十五岁了,还在准备他的博士论文。”
陆黎:“……”
四十五岁。
他麻木地想,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姜宜拍了拍他的脑袋,亲昵道:“回去吧。”
“记得收好两千万。”
陆黎麻木地点了点头。
这玩意得十几年后才能出现在婚礼上。
能不收好吗?
他笑他爸菜。
他爸笑他三十多岁没名没分没结婚证盖。
自从那日冬夜谈完关于三十三岁还不一定能够读完博士这件事后,姜宜发现陆黎变得开始対待他的学业格外郑重。
开学以后,陆黎在租房里专门打了个书架,一股脑地买了一大堆生物专业的书籍,一排一排地码好,好像恨不得要把这些玩意给供起来。
生怕姜宜少看一本就要延毕一年。
姜宜在写实验报告的时候,陆黎走路都是屏住呼吸走在地毯上,仿佛发出一丁点声音都是罪不可赦。
姜宜有时一抬头,就能看到陆黎瞪着眼睛望着他笔记本上的那些数据,虽然看不懂,但神色似乎格外凝重。
仿佛他看的不是实验数据,而是建设他未来婚姻的一砖一瓦。
姜宜动手删一行数据,陆黎都要心里一咯噔问然后他道:“你怎么把那行给删了?”
姜宜低头一看,无奈道:“数据対不上,后面那一项数值那么大,肯定有问题。”
陆黎悻悻然道:“行吧。”
那有点遗憾的模样,仿佛姜宜删的不是数据,而是抽了他未来婚姻的一块砖一块瓦。
虽然陆黎対姜宜的学业抱有极高的重视,但是仍旧不可避免地如同小时候一样対东西抱有极大的敌视。
小时候是课本,长大后就变成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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