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涛在那边顿了顿,道:“为什么在外面?”
周赓干笑。
柳以涛继续问:“消炎药吃了吗?”
周赓一拍脑袋,哀嚎:“妈的,忘了。”
妈的,是我想骂娘,柳以涛压制住心头的火气,抄起办公桌上的另一个手机,问:“你在哪?”
“就在酒店旁边,别过来,马上回去!等下我跟你视频哈。”周赓按了扩音,把手机放腿上,推着轮椅朝酒店的方向飞奔,“老子的错,老子的错,妈呀!”
心思都在挣钱身上了,这时候柳以涛再帅再是当家的也不管用,震慑不了他那颗想发财的心。
周赓很快到了酒店,一进酒店,就有服务员来帮他推轮椅,告诉他:“周赓哥,柳哥帮你准备午饭了,你消炎药放哪啊?我去房间帮你找过来,你先去吃饭。”
周赓看着不太认识的服务员,“孩子,你柳哥给你画的是什么饼?”
服务员憋着笑,“没画。”
“啥样式的?”周赓追问。
柳以涛最擅长给他身边的人画饼,他就曾经给周赓大学时期的同学画过很多张,好在最后这些饼都得以实现,至今周赓还享受着逢年过节被老同学们问候的待遇。
周赓大学逃课逃得凶,都是柳以涛给他扫的尾,收拾的残局。
所以身边老是埋伏着柳以涛的人的这件事,周赓都麻木了。
“真没画,就是给我介绍了个师傅。”
“哦……”破案了,周赓哼哼,“你们这些一个师傅就可以被收买的人,我给你介绍两个师傅,你做我的人怎么样?”
服务员推着他往餐厅走,低声哈哈笑,“不行,先来后到,柳哥先来。”
“我比他帅点,还年轻几岁,也不行?”
“不行。”服务员乐不可支。
他把人推到餐厅,等找来周赓的药,给周赓倒了杯水,接着中途又给周赓送来了一杯果汁,说是送的。
周赓吃完回房,躺到床上,给柳以涛打了个简短的视频,又在手机上剪了一下上午找商机拍的视频放到了平台上,没放过任何一个每天都能挣到小钱钱的机会,这才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柳以涛下午开会,开到一半,他兜里的旧手机震动,他开会之前设的闹钟响了,这时间点已经是六点了。
他趁同事在说话,迅速掏出手机,给周赓发了“自己吃饭”几个字。
等会议开完,他布置好团队任务,出了门,给让他回电话的老板回了电话,老板在那边道:“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点事想问你。”
柳以涛基本没什么上下班的概念,他团队的有,他没有,他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时待机,除了周赓来他这边住,他会尽量在晚上十点之前回去。
他老板也是知道他这个习惯的。
柳以涛往老板办公室赶,路上打开了周赓的视频账号,没看先给周赓点了个赞,等仔细看了一眼,看周赓在文案上写钱难赚,他摇了摇头。
腿断了也不消停。
他今天是实在没空,没带人去医院复检,等下跟老板商量下,找一下老板的熟人,他明天得抽个时间带周赓去检查一下,再带去给老板调养身体的老中医那边看看,给周赓开点温补的食补方子。
柳以涛心里装着这些事情,等和老板谈完工作,趁老板还沉浸在思考当中,他给老板说了这两个事,并且请了明天上午的假。
柳以涛的老板叫洪韶华,柳以涛作为又有技术又知道怎么做销售的人才来说,成绩斐然,就是柳以涛的打法太狠了,老是抢别人家的生意,江湖里的人不是想挖他,就是想弄死他,当老板的都来不及高兴自己公司的业绩,心思都放在怎么消弱爱将给自己在外面拉的仇恨了。
一听他要请假带周赓看病,洪韶华连忙道:“你们家的车在这边不?要是不在,我给你辆车,医院和郑大夫那边你放心,等下我帮你打好招呼。”
“没开过来。”
“等下。”洪韶华找了找,没找到别的车的钥匙,他把他今天开过来的车的钥匙给了柳以涛,跟柳以涛道:“跟周赓说一下,我这两天外地来了朋友,还有老朋友约了时间,这两天有应酬,应酬一完,我就去酒店看他。”
柳以涛接过钥匙,平静的看着老板,“再说吧,他正在生病呢。”
哪有精力应付他老板?
洪韶华一下子就伤心了,“他怎么还是不喜欢我?”
“周赓说你太好了有点不习惯,而且他说过,他不会过来兼职,不可能陪我一起加班,我们公司也杜绝办公室恋情,老板我希望你不要知法犯法。”
“这都是你想跟我说的吧?”洪韶华瞪他。
柳以涛点头,拿着钥匙走了。
洪韶华在他背后牙疼不已。
他就多说了几句欣赏周赓的话,他老师手里带出来的这个小师弟,跟个小气鬼一样,防他就跟防贼似的。
以前柳以涛带周赓来见他,是想让周赓知道他老板是谁,让周赓放心,现在好了,人是认识了,洪韶华挨周赓挨得近一点,柳以涛冷冰冰对着他那架式,大有他不经小柳同志的允许就出现在周赓身边,小柳同志就不打算要他这个老板了。
“小两口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有什么不好的?”可能容易闹翻?闹翻了,嗯,确实有便宜捡就是。
他女儿快大学毕业了。
柳以涛这种有能力,杀伐果断,内驱力十足的年轻人,是万里挑一也挑不出的人才。
这是个无论才华,身体,心态都非常强劲的人,这人差就差在出身差了点,太缺钱了,要不哪还有他公司什么事。
唉……
洪韶华长叹了一口气。
他心思确实有一点点的不单纯啊。
而柳以涛和周赓,可能是社会经验太足了,不跟他交心就不说了,周赓的防心,比柳以涛还要更深,弄得他也不敢不正,生怕柳以涛察觉到不对,拍拍屁股就走人。
第10章 10
柳以涛一回去就是忙,帮周赓擦了身体,解决好了卫生问题,又打了个将近一个小时的工作电话,要睡的时候,才跟周赓说明天要带他去检查,号都挂好了。
说完,他在周赓身边秒睡,气得周赓在他脸上挥舞拳头。
天老爷,这家伙先斩后奏的功力那叫一个炉火纯青,都不问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没有,一点民主的气氛也不搞。
这个男人要不得了。
周赓气呼呼地躺下了,也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柳以涛不在,他的睡眠就很浅,人一在,熟悉的体温一伴随,他能睡得比死猪还要死,轻易不可能睡来。
这晚他睡得很沉,醒的时候是被身边的动静闹醒的,他一睁开眼,就见柳以涛在衣柜里掏东西,周赓看着柳以涛把他的长衣短裤拿出来,还拿出了一块酒店提供的小毯子抛到了床上,他打着哈欠问:“要毯子干什么?”
柳以涛扭过身来,“盖腿。”
这天入秋后有点凉,但白天一出太阳,温度上去了,也就不凉了,周赓吐槽:“长外套就算了,还盖毯子,看到我的不是小伙子腿断了,小伙子那是肾虚,我肾虚不虚,你大爷的不知道?”
他是怎么跑回去的?还不是一晚三次郎,他都不带虚的,柳以涛眼圈倒是黑了,吓得他连日买车票滚回了家,就怕有些人为逞强,想把之前的作业补上连命都不要了。
这日子,太浑了。
周赓被柳以涛抱到洗手间还在吐槽,“上班就上班,还非要秀存在感,老子在外面就跟在家一样,有哪是我不熟的?还得你带我去,我的天,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你一挣钱了,我就得当回宝宝了?”
“嗯。”
“啥?”周赓牙刷刚捅到嘴里,就听到有人应了一声,他狐疑地掉过头去。
“嗯。”柳以涛又应了一声。
当宝宝?周赓“呕”了一声,往洗手盆里吐了口口水,抚着头呻吟,“我的妈呀,我的个亲娘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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