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渝顿住了。
他眉头皱起,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放弃思考,扭头看向跟上来的陆子期,问:“陆子期,翻三倍是多少啊?赢了的话,一倍是一,二倍是七,三倍是六吗?!”
“我赢了的话,钱潜你请我吃六顿早饭吗?!”
从小到大,虽然已经熟悉了柏渝的迷之计算能力,但……一如既往的想让人吐槽啊!
奸商钱潜咬牙切齿,说:“柏渝!小学鸡都比你强!三倍,就是三!”
柏渝不信钱潜,盯看着陆子期,得到陆子期的肯定后,他才挠头,啊了一声,说:“算错了啊。”
钱潜:“……你有算对过吗?”
嘲讽的言论,完全进不了柏渝的脑子,他露出遗憾的语气,说:“赢了也只有三顿啊?”
纯粹是发现自己要输了,想重新站在起跑线上的钱潜:“哦,嫌少的话,那就不加码了,比赛继续吧。”
说完,直接蹬踩自行车,冲坡去了。
钱潜笑嘻嘻的想,都已经重新在一个起跑线了,目的已经达到,不加码就不加码呗。
柏渝当场变脸,也蹬车冲了下去,在钱潜后面喊:“钱潜,你个狗币!竟然抢跑!”
陆子期:……这个笨蛋。
刚追上来的柯遥,看着又冲远了的柏渝,急了,想也不想,完全不减速,追了上去。
陆子期原本没打算搭理这牛皮糖似的班长,反正柏渝那个不开窍的单细胞,脑子是漏的,压根不记事。
不论班长说什么,柏渝又答应了什么,可一旦有其他事挤进柏渝的脑子,前一件事就会被柏渝忘记。
但柯遥跟着冲坡,追赶柏渝的行为,很有可能引发事故。
陆子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阴沉着一双三白眼,追了上去,意图阻止柯遥接近柏渝。
他骑车,冲到柏渝左后方,冲柏渝右后方的柯遥说:“班长,请你不要影响——”
话还没讲完,前方冲坡的柏渝,被钱潜的挑衅给激到,忘了看路,自行车撞到了一块石头。
重心不稳,即将翻车。
在这电光石火间,柏渝硬生生扭转了向左倒的趋势,摔翻在右侧。
正好撞翻了追上来的柯遥。
Duang的一声响,柏渝摔压在了柯遥身上。蒸腾的,暧昧的,灼热的气息扑向柯遥,使摔痛了的柯遥,一瞬间忘记了疼痛,就仰躺在地,傻傻的盯看柏渝滚动的喉结。
因突发状况而剧烈喘息的柏渝,线条流畅的脖颈都有汗水滑落。
滴答——
一滴掺杂着奶味儿的汗水,砸在了柯遥嘴唇上。
灼热的汗,砸得柯遥瞬间红了脸,还本能的将那滴汗水,舔了进去。
尝到味儿的柯遥陡睁眼睛。
是、是奶味儿的!
柏渝完全不晓得柯遥的心思,在要摔压在柯遥身上时,他及时单手撑住了自己,没有使班长伤上加伤。
看着面皮通红的柯遥,柏渝也不管自己手掌擦伤严重的事儿,迅速跳到一边,急切的叭叭道:“班长,喂,班长,你没事儿吧?你你你,你不会摔出脑震荡了吧?你脑子现在全都是血啊!”
只是脸红的柯遥:“……”
突发事故,钱潜也打转回来了。听见柏渝的话,无语吐槽道:“脑溢血才会脑子全都是血吧?”
柏渝思维又被转移了,他挠头道:“是、是吗?脑溢血才会脑子充血啊?”
再一次被无视的柯遥,忍不住了,干巴巴的喊了柏渝一声。
在柏渝转头看他时,柯遥举了一下自己擦伤的,正在流血的手,说:“那个,柏渝,你能背我去医务室吗?我、我擦伤有点严重。”
自己撞伤的人,自己得负责。
柏渝比了个ok的手势,随意拍掉了手上的沙子,和灰尘。
至于擦伤,柏渝压根没管。
他蹲在班长跟前,说:“班长,上来。”
柯遥红着脸,趴上了柏渝的背,还小声说:“麻烦你了。”
柏渝觉得这并不算麻烦。毕竟自己撞伤的人,自己要负责。
他背上柯遥后,扭头跟陆子期说:“陆子期,自行车就交给你了!我送班长去医务室。”
陆子期这时候倒没什么心思,他的注意力全在柏渝那只受伤的手上了。
缄默良久,陆子期扶起了柏渝的自行车,扭头与钱潜说:“钱潜,把另外的自行车推走。”
语调平静,但钱潜整个人一哆嗦,完全不敢提辛苦费什么的。
他小心谨慎的说:“好、好的。”
等陆子期走后,钱潜快速将自行车推到车棚,随后冲去了医务室。
没胆子找陆子期要辛苦费,不代表他没胆子找柏渝那个单细胞!
钱潜找过来时,柏渝刚从医务所出来。
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钱潜凑过去,问:“你们班那个班长,没事儿啊?”
柏渝啊了一声,说:“有事吧,腿和手,都擦伤了呢!”
钱潜:“???”
“不是,大哥,既然有事,你刚才为什么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啊?”
柏渝理直气壮道:“幸好我当时反应快,往班长那边倒了啊!不然流血的就是陆子期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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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第6章
拎着碘酒和面前过来的陆子期,将柏渝所言,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听着心情愉悦,但陆子期也没有过分激动。毕竟,从小到大,没少听这类突如其来的,无比坦率的‘情话’。
陆子期冷不丁出声:“我是没流血,但是柏渝,你看见你自个的手了吗?”
滴答滴答——
这是血液砸落在地的声音。
钱潜循声看过去,看见柏渝被血浸染的右手掌心,他惊跳开,大喊:“我草!柏渝,你的右手,右手废了吗?!我日,血流不止啊!”
被提醒的柏渝,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见血肉模糊的手掌心,瞬间感知到疼痛,和恐惧。他举着右手大叫:“我屮艸芔茻——陆子期,陆子期我的手,要没了,要没了,比班长流的血好多!哇,我要死了——”
咋咋呼呼的,特别吵。
吵得医务室内,正在接受医生治疗擦伤的柯遥,都从被柏渝背到医务室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医生也听见了柏渝的叫喊,她笑了一声,边给柯遥洗伤口,边说:“同学,你男朋友还真是喜欢你呢,明明比你擦伤得更严重,却完全没意识到,只记得你身上的擦伤。”
‘男朋友’三个字,让柯遥面红耳赤。
而医生所言,关于柏渝擦伤比他还严重的事儿,又让柯遥僵住了。
——他完全没意识到柏渝也受伤的事儿。
不过下一秒,医生笑眯眯的说:“担心了?放心吧,像那种皮实的男孩子,受那点擦伤,是不怎么碍事的。”
柯遥悄悄松了口气。
对的,柏渝很皮实的,一点擦伤,不打紧。
被认为很皮实的柏渝,这会儿被陆子期扣住了手腕,拖到小树林里去了。
小树林的长椅上,陆子期小心翼翼的给柏渝清创。
碘伏擦在创口,是非常痛的。柏渝完全压不住生理反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还自己给自己吹伤口,边吹边说:“陆子期,好疼好疼好疼……”
‘笨蛋饲养员’陆子期,很清楚柏渝有多怕疼,他手上动作更轻了几分,同时说:“还知道疼啊?刚才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铜骨铁臂,不怕疼了呢。”
柏渝边掉眼泪,边理直气壮的说:“没发现,就感觉不到疼啊。”
讲完,他抽了抽鼻子,盯着自己右手血肉模糊的掌心,问:“陆子期,我的手坏掉了,等下我能去班主任那儿,请假吗?”
陆子期推了推眼睛,说:“不能。”
“我的手哎,右手哎!这么大一块皮,没有了哎!”柏渝疯狂明示,“这没法上课了啊!得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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