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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追妻火葬场了(20)

作者:暧昧散尽 时间:2022-09-25 10:31:25 标签:狗血 阴差阳错 破镜重圆

  我啃了一下午的书。

 

第19章 我睡不好

  晚间下班后,钱莱约我去他的酒吧里喝两杯,上次约他们喝酒的我用了下次一定的鸽子术咕了他。

  其实我还挺想用酒精放空一下自己。

  我已经从一觉醒来人生快进了六年的惊喜中拼好了三观,但是这事的后劲冲击实在太大,不能细想——当一个人陌生于周围的一切,陌生于自己,怀疑周围的一切,并对自己产生种种怀疑时,本身就足够令人不安。

  我这几天老实听从季行辰的安排,也是为了用忙碌充实自己。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管用。

  今天的我又是过着中老年人作息的养生人。

  我跟条自我晾晒的咸鱼一样瘫在床上,十九岁的我熬两个通宵还能生龙活虎的在游戏里端着AK47大杀四方,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

  现在的我只想安详地闭上眼,盖上我的小被子,啊不,盖上我的双人大床被,好好休息一下。

  季行辰说二十五岁的我从没跟他说过累字,我觉得二十五岁的我在装逼。虽然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但我能觉出我这具身体有点虚乏。

  此虚并非体能上的虚,体力倒是见长,脑力却不怎么能跟得上。

  也不知是不是我和这具身体还没兼容好,先前记员工名字时就感觉到我在记忆的存储速度上变差了不少,前十九年的记忆也在快速消散——好像那些“昨日”本就是我六年前的经历。

  连带着我对沈瑜的喜欢都在减淡。

  为了加强羁绊,我跟沈瑜发送问候消息,诉说想念,沈瑜回复我:

  [李屿争,你别感动自己了,我们之间没那么深的感情。]

  我对沈瑜的感情是喜欢。

  爱情如果有刻度的话,那么沈瑜在我的心中还停留在喜欢的进度上,即使在正确的时间线,直至分手我们也没达到挚爱的高度,因为我将与爱有关的称呼都给了季行辰。

  但这并不代表沈瑜可以轻视我们的曾经,在他之前,我从未对谁动过真心,他对十九岁的我来说就是唯一。

  沈瑜这话如果说给正确时间线上的十九岁的我听,我必然会非常心伤,然而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心脏未免过于坚硬冷血,毫无波动地消化掉了这些负面信息,少有的几次心痛都是在面对季行辰时。

  这使我愈发厌恶被同化成二十五岁的我。

  心烦意乱的我逃进了梦里,然而已经发生的事情总要面对。那些被我抛在脑后的六年记忆在梦里探出了的爪牙,对十九岁的我穷追不舍。

  夜半时我突然惊醒了。

  半宿乱梦,睡了比没睡还难受。

  睁眼时,被梦魇碾压过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脑海深处如同被海水淹过了似的嗡鸣作响,周遭黑暗幽静的异地环境忽然令我有种强烈的迷失感。

  人类群居的本能令“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我,迫切地想要从熟悉的人的身上找到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我的手指从沈瑜和好友们的号码上逐次掠过,最后随便套了件衣服,打算回趟家——不知道美容觉被打搅的慈母,新仇旧怨下会以怎样的手法与我谈心。

  踢踢踏踏的下楼后,我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焦苦的咖啡味,次卧的门半掩着,自门缝里延展出一道明亮的光线。

  季行辰竟然还没休息。

  正开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季行辰眉头微锁,眉宇间有着深重的倦色。

  季行辰近期的工作本就繁忙。情感突遭变故,白天都耗在我的公司,这会儿又要熬夜处理他们公司的事情。

  最累的原来不是我。

  季行辰从屏幕前抬起视线看了我一眼,眼角眉梢的锐气都变得郁结寡淡:“你怎么还不睡,有事?”

  我的心情还没从梦魇的海水里晾干,想找个人聊聊,对方是季行辰也行。

  “睡了,做噩梦了,又醒了。”

  我不请自来的从门口挪进了次卧,坐在了床上,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睡啊?”

  “马上。”

  季行辰背对着我,睡袍的衣襟没拢严,敞露出肩颈处起伏的骨线,灯光下肤色莹白的仿若初雪,斑红的情欲痕迹还在上面开着,但颜色已经褪得很淡了,不用多久便会彻底消融干净。

  我心思微滞,收回了视线。

  “二十五岁的我是不是有什么病啊,连觉都睡不好。”

  我被灌了一脑袋的记忆碎片,却什么都拼不出来,脑神经都要过载烧死机了。

  床还挺软,枕头也挺软,我逐渐没骨头似地瘫在了床上,哼唧道:“辰哥,我头疼。”

  近前突然飘来一股温热的奶香,我睁开眼,看到举到我面前的那只拿着杯子的手。

  季行辰将加在咖啡里的鲜牛奶,隔水加热了一杯给我。

  我看着又回到书桌前的季行辰,喝着加过糖的牛奶,从此刻的相处里品出一丝与家同温的温馨的感觉。

  这就是有爱人陪伴的感觉么?

  是十九岁的我向往却没经历过的。

  我突然觉得在正确的时间线上,如果我注定会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与沈瑜分手,和季行辰在一起也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然而现在的时间线又乱又糟糕,我理不清楚。

  比我还心累的是我二十五岁时的爱人。

  亲身经历过方知不易,没做什么实事的我上个破班都累烦的要死,何况是这个点还在工作的季行辰。

  “你忙的话就别来我公司了,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季行辰很轻地应了一声,顿了顿,又坦然道:“你的公司有我的参股,也涉及到了我的利益。我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二十五岁的你,公司被你搞破产的话对谁都没好处。”

  “辰哥哥,原来你也挺现实的啊。”

  其实季行辰完全可以将付出全说成为了我,卖惨他有多不容易,调动我的愧疚感,我才跟他说过我吃这套路来着,可他并未这样做,我亦发觉,比起示弱讨巧,我更欣赏季行辰这样坚毅有担当的处事风格。

  我虽然调侃他现实,心里却暗自定下了心性,对工作有了承担的心思。

  被调侃的季行辰无谓道:“深爱和保持理智不冲突。”

  我一直很抗拒了解季行辰和二十五岁的我之间的感情,可能是被当前的氛围感染到了,想到一直以来的迷惑,起了探究的念头。

  在我看来二十五岁的我对季行辰有种游离的在意,那些腻味的称呼,消息置顶之类的小细节,在记满严肃工作事项的本子里偷偷写他的名字,甚至于公司的起名。

  “你跟二十五岁的我到底是什么相处模式啊——你觉得二十五岁的我不喜欢你?”

  “相处的很好,你……曾经的你对我也很好,但你从不会跟我聊这些。”季行辰自语一般,“我其实看不懂二十五岁的你。”

  “喜不喜欢这类问题从前都是我问你,也只有在我问你时,你才会给出答复。”季行辰也像是从对话中剥离了出去,仿佛一个旁观者般评价道,“你比我更理智。”

  “理智?”我听笑了,有些看不起连感情都吝啬给予的二十五岁的自己,实名拆台:“信我,都是装出来的。”

  二十五岁的我对你有着至死方休的心动,我在梦里感同身受过。

  但这话说给季行辰听未免过于残忍,令我觉得现在的我的存在很多余。

  我跟季行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原想着陪他加完班,在放松的舒适状态下,先前还入睡困难的我竟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我并不知道我睡着后会说梦话,季行辰大概也不知道,所以季行辰在我皱着眉头念着“辰辰”时,伸向我的手顿住了,停下了叫醒我的动作。

  确切的说是二十五岁的我在说梦话。

  大抵是因为这两天我总cue二十五岁的我,二十五岁的我显灵了。

  我睡得极不安分,偌大一张床都不够我折腾的,寻找着什么似的从床的左侧,翻身探向右侧,睡着后眼睫都还在抖,呼吸粗沉,好像下一秒就会惊醒过来。

  季行辰单膝抵在床边,放轻了动作,在我的额头上安抚地摸了下,俯身轻唤道:“又做噩梦了吗,李屿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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