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2)

　　伽利欧给了他一个眼神：“下去。”

　　比尔狼狈地下了床，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伽利欧说：“你在满足性欲上还有点用，但也就那样。不听话的狗，对我是没有价值的。”

　　“到什么时候？”比尔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停用我多久？”

　　伽利欧：“等你的脊梁骨比鸡巴硬的时候。等我可以再次信任你。”

　　比尔用力盯着伽利欧，眼睛红了起来。他捏紧了拳头，转身快步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狠狠地踩到了凯恩带来的早餐。

　　比尔离开了一会儿，凯恩还是没有进来。伽利欧感到他在门口踟蹰，说：“进来。”

　　凯恩走了进来，但是眼睛看着别处。

　　伽利欧掀开了被子，凯恩看了一眼，血一下子冲到了头上。伽利欧的睡衣凌乱地散开着，下半身什么都没穿。那被插了一晚上的肉穴刚经历了高潮，还充血着，显得又肥又湿。

　　伽利欧说：“怕什么，那晚上不是操得很开心吗。帮我找裤子。”

　　现在任何关于那晚上的话听起来都是刺耳的。凯恩失魂落魄地在床底下找到了伽利欧的内裤，捧着它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伽利欧要的是干净内裤。凯恩艰难地把内裤递给他，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伽利欧西装革履地穿戴整齐，出门了。这一整天，凯恩仍忠实于他的任务，甚至由于保镖看起来太凶狠，使得伽利欧谈生意的过程顺利极了。

　　晚上有聚会。组织内部的聚会，喝的喝，赌的赌，谈生意的谈生意，场子里香烟缭绕，欢声笑语。伽利欧的爱好是打台球，或者说，台球社交。他一手夹着烟并拿着威士忌，另一手撑在球杆上，象征权力的金戒指在黄色的灯光下闪耀。他总是一脸玩世不恭，自如地周旋在油滑的老狐狸和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之间，时而谁说了一句幽默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中有些人觊觎他的位置，有些人想和他合作捞好处。他就像老朋友一样和他们和睦相处——但是谁也别想越过他定好的线。这是伽利欧的规矩。

　　深夜散场，伽利欧喝得微醺，坐进了他的敞篷跑车里。凯恩稳稳地将车开到伽利欧家门口。凯恩停车，为伽利欧打开车门。

　　伽利欧摇晃着站起来，凯恩扶了他一下。感觉伽利欧找回重心后，马上松开了他。这刻意的小心使伽利欧的眼神阴暗了一分，一把揪住了凯恩的领带，先把凯恩拽得猛一踉跄，又一把把他推倒在了敞篷车的车后座里。凯恩壮实的身躯哐当倒下，忙扶住椅背。腿间被伽利欧的皮鞋一脚踩住，痛得他闷哼一声。脖子又是一紧，他被粗暴地扯着领带，被迫抬头看着他的教父。

　　在经过一天的精神折磨后，又留下了他与伽利欧独处。凯恩终于需要面对这一切了。

　　“妒忌的你真难看。”伽利欧斜叼着烟，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像在看一坨不值钱的垃圾。

　　凯恩无法为自己的混蛋行为辩解，也无法忍受伽利欧冷血的目光，只能低声说：“别这样，伽利欧。”

　　他腿间更痛了，那只精致锃亮的手工皮鞋，薄薄的鞋头转着圈，恶劣地碾压着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怎么，现在对我硬不起来了？”伽利欧嘲讽地说。

　　凯恩的拳头捏得很紧。

　　“别这样！”他再次警告。

　　伽利欧的烟吐在凯恩脸上，脚下仍碾压着。对上那双有杀气的眼睛，凯恩脑中的弦突然被踩崩了。他用力抓住了那只脚踝，阻止了他的动作。而后抓住伽利欧的领子，把他扯到面前。他感到伽利欧跨坐到了他的腿上，他们在车里狠狠地吻在一起。

 

第11章　奖励与惩罚

　　这是一个让凯恩如梦似幻的吻。明明是在深夜的跑车里，他却感到眼前明亮柔和。伽利欧口中的醉人酒气和属于男人的有力量的嘴唇令他沉醉得头晕目眩。他无法抑制地回想手指在他的阴道里滑动的柔软触感，忍不住摸到了伽利欧的衣服里，渴望接触他的皮肤。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把伽利欧越搂越紧，冲动地想要翻身把他压在车座上。在那之前，吻终止了。凯恩睁开眼，猛地回到了现实中。

　　伽利欧的嘴唇与他分开了几毫米，享受地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眼睛清醒而冷静。“去把车停好。明天准时来接我。”说完，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

　　“伽利欧，”凯恩从后面叫住他，声音不太稳，“我的惩罚是什么？”

　　伽利欧：“你觉得我会像对比尔一样停用你吗？”

　　凯恩说：“我……说实话我现在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伽利欧说：“那就干好你的活。”留下凯恩在那边摸着嘴唇，回味那个吻。过了一会儿，他颓丧地把头抵在了车座上。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伽利欧从不轻易原谅。

　　他后悔昏了头去犯了和那条狗一样的错。然而，直视自己的内心，他明白他这么做并不全是冲动的错，而是内心阴暗无限膨胀的结果。凯恩还打心眼里坚信，除了这个铤而走险的方法，他不可能有机会和自己的老板来一段激情。伽利欧曾经的每一个表现都在说明这一点：他禁欲，很少沾染女人。而且，他对男人没兴趣。当比尔来找凯恩坦白的时候，他承认，除了疯狂的妒忌，他心里想的还有：居然能这样？

　　他犯了错，伽利欧要整他，他原本认命地接受这一切。直到他看到伽利欧那么轻易地和比尔滚在一张床上，凯恩内心的防线就这样崩溃了。“龌龊的迷奸”这唯一的方法竟然不是唯一，这使得他再也没法面对愚蠢的自己。

　　凯恩的日常工作看起来毫无变化，准时地接送他的老板，并确保伽利欧时刻在他的两步之类，不被任何人冒犯。平时伽利欧在办公室处理文书工作的时候，门外坐的是林克斯，担当他秘书的职责。除了林克斯，没有人可以擅自推开他的办公室门。这使得办公室内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无所事事的时候，凯恩站在窗边，冷漠地看着蹲守在那里的比尔。那家伙又来了。每次他被停用，整个组织的人都会知道。因为他会蹲在伽利欧办公室下面一整天，和上班一样准时。只要看到他，凯恩就会想起那天被他撞见的场面。伽利欧自在地抽着烟，惬意地张着腿，仿佛在他腿间运动的只是一根按摩棒，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只要一回想起这个场景，他的脑子里就充满着性与暴力，烦躁极了。

　　伽利欧暂时处理完了一批事务，丢下笔揉了揉脸，掐灭了烟头。他拿起手机，看到林克斯发的工作报告消息，眼里透露出兴致。在给林克斯回消息前，想起了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他看了一眼凯恩，看了一眼门，想了想，忽然改变了主意。

　　“凯恩。”他把他的保镖叫到面前，“还记得你的职责是什么吗。”

　　刚看到伽利欧的眼神，凯恩以为老板想让他离开办公室。但却突然问他这个。他被问得一愣，开始反思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是今天的早饭不合口味吗？”只想到早餐他翻了些新花样。

　　伽利欧：“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

　　“是。”凯恩避开伽利欧的目光，“我的职责是确保你在我视线范围内，保护你不受任何攻击。”

　　“同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干扰到我。”伽利欧说。

　　“啊，我……”

　　“你还没有干扰到我，接下来也不要。我说过，我要你干好自己的活。”伽利欧意有所指地说，笑了笑，用下巴示意旁边的厕所，“现在我需要你去里面呆一会儿。”

　　凯恩一脸困惑地走进了与办公室相连的厕所。厕所门是一面单面玻璃，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充分体现了伽利欧对掌控一切的需求。他讨厌事情失去控制，就连上厕所也一样。

　　这层玻璃不隔音，凯恩在厕所里面站着，看到伽利欧按了一下电话，让林克斯进他的办公室来。凯恩愈发不解——是林克斯犯了什么错吗？伽利欧让他躲在厕所里，是为了看林克斯露出马脚，然后埋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