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气氛凝重又悲戚。
在这种气氛之下,突然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到别离开,实在是不合适。
于是蒲遥知只能默默无言的站在一旁,道别离开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
对于恭沉的病容,和突然晕倒之外,他除了惊诧之外,再无其他的感想。
毕竟恭沉身份尊贵,爱慕者众多,心疼他的人多的是,不缺他一个。
再者。
以恭沉的家世,什么病治不好。
就算是就算是身患绝症,以恭沉那令人仰望的财力和权势,完全能从阎王爷手中抢人,保他活到寿终正寝
因此,在病房内的其他人神色悲痛之时,唯独蒲遥知无动于衷。
说起来,他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医院。
不过和第一次不一样。
第一次他是跪在大楼下,第二次是站着走进来。
他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一个低等beta,竟能来到这家医院的高级vip病房内。
也不知道这家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是否还记得他的脸。
毕竟当初……
在九年前,他跪在医院大门口外的场景,轰动一时,差点登了报。
蒲遥知正瘫着脸,心下嘲弄的想着,这时,病床上的alpha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恭母立刻激动的围了上去。
姜深也跟着关切的凑上前去。
候在一旁的几名主治医生也随之跟着一同聚了上去。
他们聚上前,关切的问:“恭总身体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alpha睁开眼后,直接将自己面前的一众医生和秘书以及恭母跳过无视。
他的视线在病房内转了一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他找到了他所要寻找的。
恭沉的视线在病房的角落处落定。
他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蒲遥知。
“过来。”
命令的语气,但声音却虚弱无比。
蒲遥知安静的朝病床的方向走去。
“离这么远做什么。”
看着蒲遥知站定的距离,恭沉蹙眉,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走近点。”
蒲遥知于是只好又朝病床的方向走近了些许。
这次在蒲遥知走近之后,在周围的一众医生以及恭母震惊错愕的目光之下,恭沉无比自然的伸手将beta的腰身一勾,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以往恭沉向来不屑一顾,觉得与alpha和自己完全不相符的示弱,他用的得心应手,信手拈来。
“让我抱抱。”恭沉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撒娇意味。
恭母怔住,捂住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恭母的余光中,只见秘书姜深神色坦然,平静至极,仿佛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这会,既然恭沉已经醒了,几名医生便立刻准备去检查一下恭沉目前的身体情况。
恭沉紧抱着蒲遥知不肯松手。
他皱眉瞥了眼这些身穿着白大褂的主任医师,没有说话。
但带着无形威压的alpha信息素已经从病房内缓缓的弥漫开来。
蒲遥知感觉不到。
但那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已经陆续的白了脸。
甚至就连恭母,也开始逐渐的感觉呼吸困难。
能够制住恭沉的人到底是谁,显而易见。
几名医生连忙朝蒲遥知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向蒲遥知求助,“这位先生,麻烦您劝劝患者,我们要检测一下患者目前的身体状况。”
蒲遥知闻声,视线转向恭沉。
“恭总。”
恭沉埋进他的怀中,当作听不见。
蒲遥知压低声音。
“松手。”
声音冷漠,毫无温度。
恭沉抬头看向beta。
他薄唇微抿,竟有些委屈的控诉,“我生病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蒲遥知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恭沉在beta冷漠的视线之下,最终还是‘乖乖’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恢复自由,蒲遥知理了理衣角,再次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恭母心绪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蒲遥知抽身空出位置,医生们立刻上前,开始为恭沉检查身体。
身体的各项数据出来之后,医生们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的凝重和严肃。
见状,蒲遥知非常识相的主动说道:“我先出去。”
恭母没有阻拦。
毕竟恭沉身体的真实状况,这是一件非常隐私的事情,这件事,外人不便知晓。
闻声,恭沉立刻叫住了他。
“站住,不准走。”
恭母伸手扶额,无奈叹气。
“算了。”
“你留下吧。”
说完,看向一旁的医生。
“你们说吧。”
医生再次开口,“患者现在情况不妙,梅斯诺林他绝对不能再吃下去了,他的精神状态即将要到失控的边缘,到了那个时候,再没有任何办法能挽救……患者便就只能……”
剩下的已经不言而喻,不必再多说。
恭母痛苦的捂住了脸。
好半晌,她才终于再次开口。
“解决的办法……还是只有那一个吗?”
“是。”
只能找一个omega结婚,永久标记,让omega来舒缓他的心情。
恭母张了张嘴。
“……我知道了。”
面对恭母痛苦的神情,恭沉的表情非常的坦然和淡定。
“你听到了吗?恭沉。”恭母哑声问。
“所以呢。”
“你不能再吃药了,抑制剂也不能再用了,你必须得尽快和一个omega结婚。”恭母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恭沉蹙眉,毫不犹豫,“我对omega没兴趣。”
向来优雅高贵的恭母几欲抓狂。
“恭沉,现在不是你有没有兴趣的问题!是你马上要疯了!”
恭沉依旧还是那句话。
“让我和omega结婚,不可能。”
说到这里,恭沉突然眼巴巴的看了一旁的蒲遥知一眼。
蒲遥知没什么反应,但恭母注意到了。
恭母伸手再次扶额。
她将目光转向蒲遥知。
“你……”在面对蒲遥知时,恭母的眼神和情绪顿时就变得无比的复杂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变得柔和轻缓了不少,“孩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想和你聊聊。”
“你要做什么。”恭沉皱眉,质问。
“聊聊也不行吗,”恭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这么小气做什么。”
恭沉冷着脸同恭母对视了一眼,视线转向蒲遥知后,那冷漠疏离的模样,瞬间变成了示弱和委屈。
“快点回来。”
说完,像是觉得不够可怜,又特地加上一句。
“我头疼。”
恭沉这句话落下,蒲遥知还未回话,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几名医生顿时坐不住了。
“头疼?具体是哪一处?”
“快给患者准备脑ct检查——”
恭沉:“……”
恭沉:“滚。”
另一边,蒲遥知跟着恭母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后,恭母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医院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的地方,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好的,夫人。”
恭母看着蒲遥知恭敬的神情,欲言又止。
“不用如此的客气,说起来……九年前的那件事,我应该代恭沉向你道歉。”
蒲遥知怔了怔,随后徐徐道:“恭夫人不必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向我道歉,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恭母喃喃。
是啊,过去了。
但如果真的过去了,那我儿子又为什么特地将你调成自己的秘书呢?
……
恭母将蒲遥知带到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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