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还是梁凯禹给他包扎的。
宁砚对着梁凯禹,已经生不出来反抗的心思了,他的住址已经被梁凯禹知道,自己又不可能短时间内搬走。
除了承受,他别无他法。
好在,梁凯禹还是给了他一些喘息的机会,帮他包扎完之后,就从他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至于他晚上睡在哪里,宁砚不愿意去想。
等梁凯禹出去后,宁砚就把脖子上的纱布给扯了下来。
卧室里还有个洗漱间,他站在镜子面前,瞧着脖颈的牙印,叹了口气。
第二天,在宁砚还没醒时,梁凯禹就出去买早餐了。
他打算自己做。
叫外卖肯定不健康,什么饭都不如亲手做出来的干净。
只是没想到,他还能碰见夏何。
夏何昨天回去之后,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可是宁砚又跟他说了没事。
他纠结一晚上,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手里拎着给宁砚买的早餐,上电梯时,就撞见了梁凯禹。
平心而论,梁凯禹的长相,下个楼都能让不少小姑娘侧目,在同性的眼中,也是十分帅气的。
长得好看的人,向来能比较快的获得陌生人的好感。
夏何原本还挺防备,但是在梁凯禹主动冲他打招呼,又不咸不淡聊了两句之后,就放下了大半的戒心。
梁凯禹问道:“你和宁砚,是怎么认识的?”
夏何也没隐瞒,“我俩以前是室友,那种合租过一间地下室的革命友谊。”
梁凯禹的眉头跳了一下。
地下室?
宁砚还住过地下室?
光是想一想那个场景,梁凯禹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勉强笑着,又问道:“是吗?他和你一起住地下室?”
“对啊!”夏何说起来这个,可就来劲了,“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见宁砚细皮嫩肉的,还以为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生怕他合租到一半跑路,那我又得找其他的室友了。”
梁凯禹心想,确实没猜错,宁砚就是个小少爷。
“但是吧,他比我想象中能吃苦多了,”夏何道,“地下室冬凉夏暖,还没有光,我们住的那个地下室,不仅具备这些毛病,它还渗水!”
梁凯禹攥紧了拳头,“你俩怎么没换个地方?哪怕是个不渗水的地下室也好。”
“兄弟啊,我看你不像是缺钱的人,”夏何道,“我们那时候,吃饭都成问题,那间地下室,是我们能在这个城市里,找到最便宜的房子了。”
梁凯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起码交了宁砚这个朋友,”夏何说起这个,给宁砚竖起大拇指,“他从和我认识起,就一直在忙,白天去餐厅给人端盘子,晚上回来学画画,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能接画画的单子了。”
夏何有些恍然,“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拼的人,又勤奋又努力,好像他不需要休息一样,真是让人佩服。”
梁凯禹已经露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他觉得心里好像有针扎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宁砚才不是什么勤奋的人。
他原本只是个小少爷,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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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宁砚醒了之后,以为梁凯禹终于放弃了他走了,还松了一口气。
结果没过多久,梁凯禹就和夏何一起进门了。
宁砚当时正在喝水,见状有点懵。
梁凯禹看见他因为才睡醒,头发都翘起来不少,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
又落在他明显有倦意的脸上时,笑意又收敛了起来。
他脑海中,全是夏何给他说过的话。
这些年宁砚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已经大概有了数,也明白,生活上天差地别的变化,对于宁砚来说意味着什么。
梁凯禹把早饭放在了桌子上,“赶紧去洗漱。”
宁砚下意识顺从。
等到了洗手间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梁凯禹的?
明明是他登堂入室,还扬言要报复他。
他的报复,是指去买早餐?
宁砚洗漱完后坐下来,夏何在两人的旁边忙来忙去,一如既往的有活力。
宁砚没忍住,问道:“你们两个……”
“哦,我们是上楼的时候撞见的,”夏何闻言道,“大家都认识,干脆一起上来了,路上还聊了不少呢。”
聊了不少?
以宁砚对夏何的了解,几乎不用夏何说,他就知道这人说了些什么。
无非还是说,他们怎么从地下室里奋斗出去,然后又各自有了光明的未来。
这种奋斗史,放在普通人的身上,确实是够鸡汤。
但是,宁砚是从很高的位置上栽下来的,如今梁凯禹也站在他们不可企及的位置上,说这些,无非是平添一些笑柄。
宁砚垂下眼眸,专心吃饭。
夏何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不高兴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试探着看了他几次。
等吃完饭,他就和二人道了别。
待他一走,宁砚就道:“你不需要去上班吗?打算在我这里赖上一天?”
“我是老板,不想上班自然可以不用去,”梁凯禹也不掩饰,“倒是你,感觉没人照顾你,你的生活就要成为一团糟。”
宁砚深吸一口气,默念着他不生气他不生气。
两人相处的状态,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才见面。
不同的是,那时他的嘴巴比较毒,如今变成梁凯禹的嘴巴比较坏。
宁砚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他又进了书房。
然而这次他打开电脑没一个小时,梁凯禹就端了杯牛奶进来,“你每天都这样?从早画到晚上?”
宁砚没说话。
梁凯禹见状,把牛奶放在了他的旁边,上前摁住了键盘上的保存键,然后攥住了宁砚的双手。
宁砚一惊,“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梁凯禹把他给拉起来,“纠正一下你的工作习惯,每一个小时,都需要站起来活动。”
宁砚烦不胜烦,“你有病吧!”
梁凯禹的动作顿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手改成揽住宁砚的腰,另一只手掐住宁砚的下巴,目光阴翳,“我有病,你现在才知道?”
宁砚没忍住,抖了一下。
梁凯禹的眼神,总是在被他惹了一下之后,不经意流露出来对他的恨意。
那恨中或许还夹杂着点狠。
让宁砚逐渐相信,如果他惹急了梁凯禹,他真能干出来什么事情。
梁凯禹见好就收,手指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摩挲一下,带起阵阵战栗。
他端起牛奶,放在宁砚的嘴边,“喝。”
没有多余的废话。
宁砚没有办法,还是张开了嘴。
在他喝牛奶时,梁凯禹就一直盯着他的嘴巴看,看他嫣红的嘴巴张开时的动作,还有他舔牛奶时,露出来的舌尖。
两人接吻过无数次。
哪怕是过去那么多年,宁砚看他这个状态,也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宁砚说不出来什么心情,他的心一直提着。
提心吊胆地喝完了整杯牛奶,梁凯禹也没有做什么。
正当宁砚松了口气时,梁凯禹猛地低下头,狠狠地朝着他的唇瓣亲了上去。
他的动作像野兽,急切中带着粗鲁。
宁砚吓了一跳,急忙推拒,玻璃杯在两人的拉扯之中,掉在地上,瞬间碎了一地。
梁凯禹好像饿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能吃到一口肉,眼睛都绿了,在感受到宁砚的抗拒之后,直接把他的手腕给扭了过去,粗声粗气道:“我就是有病,才能过了这么多年,还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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