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其实也不难呢小伏。只要你拿起客厅桌上的那只手机,打开xx超市的外送购买记录……
硅胶娃娃真的被剁得非常非常碎。碎到除了手指脚趾,其他部位基本已经拼不成形了。伏旭撅着屁股在碎渣堆里刨来刨去,竭尽全力刨出了两只粉黑粉黑的大樱桃。
他大为疑惑,当即脱掉外套,撩起毛衣比了一下自己真的樱桃:“日哦,怎么连这个都差不多大?”
凶手看真樱桃看得根本移不开眼,咳了一声终于开了口:“这是情趣娃娃,应该都差不多大吧。”
伏旭揉捏着硅胶大樱桃,半信半疑。又弯下腰去刨,刨来刨去没刨出什么新东西来。
“重点部位怎么没有?!”
凶手心虚地往墙角瞟了一眼——重点部位还在隔壁屋的衣柜里,没舍得扔,毕竟夜生活还能凑活用用。
“咳,可能压根没有重点部位吧。”
“也是哈。哪个龟儿脑子有病订制我的重点部位。”
脑子有病的龟儿:……
伏旭又拼凑了半天,不得不佩服凶手的手艺——委实是剁得拼不回去了。“罢了,就这样。”
他拍拍手上的碎渣,搬了一只小凳子跟林老师并肩坐着。两人面朝着“尸体”,齐齐叹出一口气。
伏旭看着“尸体”,总结道:“你看,这个凶手,是个熟悉我的身体特征的男人。他把‘我’的身体剁得稀烂,肯定是恨我入骨。但是却把身份特征最明显的‘脑袋’给完好地保留下来了,并故意弃尸在那么明显的河边……所以说,这个人认识我,跟我有仇怨,但又不便于公开报复我,只能用这种变态手段来羞辱我。”
他皱紧眉头,突然寒着脸转头看向林也。
林也低头紧盯着“尸体”,不敢回看他。一瞬间汗湿秋衣,揣在衣兜里的手背都暴出了青筋。
“玉玉,这个凶手是不是……”
玉玉绝望地闭了眼。
“是不是我在拳馆打拳的教练?”
玉玉睁开眼:“???”
伏旭认真分析:“你想哈!教练最熟悉我的身材了!全身上下,除了重点部位,哪里都被他看过了!他教我打拳打了两年,现在居然连我都打不过了,你说他是不是恨死我了?”
林也愕然地示意地上的碎尸:“打不过你而已,至于这样子???”
伏旭也觉得这个犯罪原因是比较牵强:“也对,啥子仇啥子怨哦。这个凶手这么变态,是不是我抓过的犯人?”
他摸索着胡茬新长出来的下巴:“犯人怎么知道我樱桃有好大?难道是夏天抓的犯人?”
林也:你他x夏天脱了上衣去抓犯人???公职人员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伏旭:“你忘了我前年跟你去逛商场,我在试衣间换衣服,外面有个男的打婆娘,你去劝还被推到地上,我出去把他逮了?那个男的在派出所骂我多管闲事,还要我等着。”
林也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伏旭自己琢磨:“但是这事都过去两年了,为什么拖到今天才报复我……”
他琢磨来琢磨去,就着林也的画板,把这些年自己得罪的宵小之徒都列了个遍,实在锁定不了犯罪嫌疑人。公职人员的天性就是迎难而上,刻苦奋斗。伏旭一捶掌,码起袖子准备大干特干:“莫得事!正好这几天没有案子,闲得慌。明天我从这个订制娃娃开始查,拍个照片发给网上做娃娃的厂家挨着挨着问;还有河边的监控,查查半夜经过那边的车……”
“是我抛的。”林也扶着额头说。
“哈哈哈,是你个锤子,”伏旭乐道,“咋子嘛?跟我吵个架气到你要抛尸?哈哈哈哈!”
“真是我抛的,我半夜开的你的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伏旭还在乐。
“路上剐蹭了电线杆,给你右边车头擦了一条杠。你查监控查得到。”
伏旭乐到一半,张着个傻嘴看他。
林也起身去了隔壁,不一会儿就抱了两块硅胶的“重点部位”出来,一齐扔到碎“尸”上。
他看着一脸愕然的伏旭,叹道:“你用不着费力去查了。我要累死了,这几天每天都一惊一乍的,不晓得刀子啥子时候捅下来。一个人的心脏就那么大,我受不了那么多了。”
“我没想着故意羞辱你,把娃娃剁碎是不想被人以为是真‘尸体’,没碎‘头’是因为最后对着你的脸还是下不去手,只能就这么扔了。我没有恨你恨到想剁了你,我喜欢你。前年刚回来工作的时候就订做了这个娃娃,图纸是我画的,模型也是我自己3D设计的。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只想白天看哈真人,晚上抱哈娃娃,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但是我想错了,人心哪会知足呢。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想把娃娃扔了,我们‘兄弟伙’断了算了。”
“你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就是怀疑不到我身上。是真的压根没想过,还是不愿意去想?伏警官,你那么优秀的侦查员,连一颗在你面前晃了十年的贼心也侦查不到吗?” 第8章 瓜批
林也此生,脑补过无数次自己表白的场景。或是樱花飞舞凄婉缠绵,或是红酒香烛两情脉脉,或是悬崖绝壁生死无悔,总之是要多唯美有多唯美,要多浪漫有多浪漫,要多中二有多中二。
万万没料到,最后是在一间破旧朴素的画室里,对着一地“碎尸”,表明了心迹。
也万万没料到,表白之后,他便将表白对象推出门外,大门落锁再不相见。
门关闭时灌进一股寒风,林也裹紧肩上的毛毯接连打了十几个大喷嚏,几乎要将一腔苦情连同脑浆一起打出去。头晕目眩地在玄关发了好一会儿呆,他才想起回卧室。
他一头栽倒在被子里,又心跳如鼓,又浑身发寒,实在是难受得慌,无心再多想,只一闭眼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林也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盘算着早餐是在小区门外吃个煎饼还是去学校食堂买两个包子,不知道日日起来了没有待会儿还要蹭他车去学校……
“噗——!”林也想到这里,一口牙膏沫喷在了镜子上。
沃日,想起昨晚跟那个瓜批表白的事了!
他跌跌撞撞冲进画室,硅胶娃娃的“尸体”还在画室地上摊着——昨晚的事不是发梦!是真的!
林也左手抓着杯子,右手抓着牙刷,满嘴白沫地蹲在画室地上,回想起自己昨晚伤心欲绝的情态——
“伏警官,你那么优秀的侦查员,连一颗在你面前藏了十年的贼心也侦查不到吗?”
沃日!我表白得也太帅了吧!是教科书级的表白啊!
想到这里他又沮丧地垂下头去。
教科书级的表白有个锤子用,反正也是失恋得透透的,是教科书级的天涯沦落人。搞不好晚年会成为莫奈那样的大画家,流传于世的每一张画作上面都是打着伞穿着小白裙的伏旭——《撑洋伞的兄弟伙》。
这下好,“兄弟伙”彻底没得做了。
林也万念俱灰地出了门。
门外走廊上坐着肿着眼睛的伏旭,脚下是一地烟灰。
林也:????
揉着眼睛的伏旭:????
伏旭低头努力看了一眼快没电的手机,带着鼻音问:“才七点,你这么早出门干啥子?”
林也呆呆地:“我……我去学校上课,要早点搭公交。”
伏旭带着明显的哭腔问:“搭公交?你不蹭我车了吗?”
林也被这位哭成悲伤蛙的猛男惊呆了,大脑一时短路:“啊?啊?我,我现在蹭,蹭车,合适,合适吗?”
伏旭把车钥匙摸出来给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你自己开吧,我眼睛疼。”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默默流泪的猛男伏旭被一电梯的邻居们围观,林也别着头只当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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