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释放变得更易掌控,也变得更为私密,成了一种只有亲密爱侣才能分享的情趣。也正因如此,若非特殊情况,在公共场所释放信息素的行为会被严肃处罚。
鹿澄居然会有发qing期?
陈最一时间陷入了惊讶中,说不出话来。看着鹿澄红扑扑的脸蛋,他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他又意识到不太对劲。
如果他所掌握的信息没有出错,处于发qing期的Omega会不受控制地释放出大量信息素。但此刻的病房里,除了些许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外,并没有那股他熟悉的清甜香气。鹿澄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意识恍惚,言谈举止都很清醒。
“医生已经给我打过针,”鹿澄冲他腼腆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了。”
陈最努力调动自己的知识库:“紧急抑制剂?”
“好像是的,”鹿澄说着,面颊更为红润,“我那时候迷迷糊糊的,医生的话也没全听进去。”
陈最懂了,鹿澄发qing了,但没完全发qing。
现代医学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爸爸呢?”鹿澄捧着牛奶包问道。
“在外面,”陈最问,“你要找他?”
鹿澄赶忙摇头,接着抬起手来,示意陈最靠近一些。
病房大门并没有关,陈最怕太亲昵被逮个正着又会在未来岳父心里扣分,只稍稍往前移动了一丁点。
鹿澄见状很不满意,主动扭啊扭地往他跟前挪。陈最见状不得不又把椅子往前拖了点儿。
“偷偷跟你说,你可别穿帮,”鹿澄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告诉他,你是被我影响的,我把你害了。”
陈最皱眉:“你的意思是……”
“也不算骗人了,事实可能真的是这样,”鹿澄继续同他说悄悄话,“你知道隐性周期吗?”
陈最摇头:“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鹿澄说,“但是我听医生说到了这个词,可能是我本来就处在一个比较不稳定的状态,非常容易发作。”
陈最闻言若有所思,掏出了手机:“我查查吧。”
“对了,我的手机还在休息室里呢!”鹿澄终于放大了音量,叹了口气,“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我不去,要怎么营业?”
陈最心情复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坏消息告诉了他:“我们的事引发了一些连锁反应,密室被发现有消防问题,被迫停止营业了。”
鹿澄一愣。
陈最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说道:“别多想了,先好好养身体。”
鹿澄低着头默默咬牛奶包,不吭声了。
没一会儿,陈最便通过搜索引擎弄明白了所谓的隐性周期是怎么回事。原来Omega接种的长效抑制剂并不能让发qing期彻底消失,只是最大程度淡化了发qing症状。虽日常表现得与Beta无异,实则身体依旧有属于自己的周期循环。
早些年处在隐性周期时的Omega若被外界Alpha的信息素刺激,有一定概率转为显性。近年来新型的长效抑制剂基本已经攻克了这个难题,但也会有极少数特殊情况例外。
比如,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大量Alpha信息素时,正巧处于隐性周期。
也就是说鹿澄之所以会进入发qing期,是因为正处于隐性的发qing周期,又接触了超大量的陈最的信息素。
陈最心想,这不还是我的错吗?
想来是自己的未来岳父也缺乏这方面的知识,才被他的宝贝儿子给糊弄过去了。
“本来说好的,最后一天要用特殊剧本,”鹿澄捧着剩下的小半个牛奶包,轻声说道,“……没机会了呀。”
“对不起,”陈最说,“怪我。”
“不是你的错啊,”鹿澄摇头,“因为我处于那个……”
“跟你没关系,你是被我拖累的,”陈最说着,心情愈发低落,看向了一旁架子上的输液袋,“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像话。”
鹿澄眨了眨眼,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没事,”陈最对他挤出了笑容,“已经这样了,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对吧?”
“嗯嗯!”鹿澄点头。
“首先,是你要尽快养好身体,”陈最看着他,“你会发烧也和隐性周期有关吗?”
“严格来说不是发烧啦,”鹿澄羞涩地低下头去,“好像发qing期就是会体温变高的,医生说过几个小时药效稳定了就会逐渐退下去的。”
“那我在这里会影响你吗?”陈最问。
“会!”鹿澄点头,语调显得有些小欢喜,“会有好的影响!”
陈最惊讶地看着他。
“我听到医生跟我爸爸说的!医生问我爸你在哪里,还说最好让你来陪我,”鹿澄说,“我的身体状态会因为感觉到你的存在变得更稳定!”
难怪未来岳父如此开恩,原来是为了儿子的健康忍辱负重。
坏了那么多事,终于能派上些用场,陈最比鹿澄更欣慰,点头说道:“好,我陪你。”
鹿澄捧起巧克力奶,一口包一口奶,很快便把这顿简易晚餐吃完了。
“你已经吃过了吗?”他问陈最。
陈最这才意识到把自己给忘记了。或许是情绪作祟,他毫无食欲,于是撒了个谎:“路上吃了点。”
鹿澄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睡一会儿吧,”陈最说,“多休息总是没错的。”
鹿澄乖乖躺下,却不闭眼,侧转身面对着他,说道:“想跟你说说话。”
陈最看着他依旧红扑扑的脸蛋,不由得笑了起来:“要说什么呢?”
鹿澄想了会儿,问道:“我走了以后,你们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呀,为什么会被查消防呢?”
这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你的Alpha差点被拘留,交了罚款身无分文,差点连你的面包牛奶都买不起,债台高筑,还害人无数。
陈最心想,我现在可真是除了爱你的一颗心外啥也没有了。
“怎么啦,”鹿澄看着他,“出事了?”
“我们触发了信息素浓度检测装置,你还有印象吗?”陈最笑容勉强,“那东西会自动报警。”
“……好像有点印象,”鹿澄认真回忆,“我只记得来了很多人。”
“我去了一趟警察局。”陈最说。
“我想起来了,”鹿澄说着试图起身,“有人来问过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有没有受到胁迫什么的!我那时候还迷糊着,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跟这个有关吗?”
“应该是吧,”陈最点头,“警察想要确认我有没有侵犯行为。”
鹿澄有些着急:“明明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陈最打断他,“我查过了,是我的问题。警察肯定也向医生了解过情况,要不然,哪会放过你。”
鹿澄欲言又止。
陈最本想冲他笑一笑,告诉他没事都过去了,可咧了下嘴后,却不受控制地长叹了口气。
“我好逊啊,”他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丢人丢到家了,活得像个笑话一样。”
鹿澄张开了嘴,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
“你会不会对我失望?”陈最问。
鹿澄毫不犹豫地摇头,摇得特别用力。
“为什么,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曹哥那么照顾我们,却被我害得店都开不下去,羽纱今天哭了你知道吗,”陈最摇头,因为情绪纷乱话语也缺乏逻辑,“大家买了票期待过来玩儿,一下全没了。你,还有你,早上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毫无自控能力。”
鹿澄着急,连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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